這位掌控了宣平城二十年的宣平縣令,今日死在了林塵刀下。
他的所有抱負、不甘、計劃隨著他的死亡全部跟著他一起深埋地底,再無人知曉。
林塵站立在原地,看著已然氣絕身亡的盧貴順,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連番大戰(zhàn)下來,縱然有玄龜不滅的效果在,他的身體也已經(jīng)有些不堪重負。
渾身上下到處都在隱隱傳來陣陣刺痛。
“沈大人!”張牧此刻也終於趕了過來。
實際上在無生教徒死光之後,剩下的山賊們就已經(jīng)不是差役、捕快的對手了。
不過人數(shù)眾多,還是耗費了許多時間才將那些山賊全部斬殺、俘虜。
他看著氣絕身亡的沈通陽,臉上布滿了悲痛之色。
論起跟沈通陽的感情,他遠比林塵要深厚的多,從十多年前他初成捕快之時就已經(jīng)跟在沈通陽手底下做事了。
這十多年來,沈通陽教會了他許多,可以說是亦師亦友的存在。
如今沈通陽死去,他的內(nèi)心傷痛簡直無以言表。
“沈捕頭的仇我已經(jīng)報了,張大人節(jié)哀吧!绷謮m同樣心中悲痛,沉重的開口說道。
“謝謝!睆埬裂廴Ψ杭t,哽咽著輕聲開口道。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十多年的同僚情誼讓張牧悲痛的不能自已,以至失態(tài)。
看著一個七尺男兒此刻卻是淚水滾滾,林塵也隻是歎了口氣,今天的宣平城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失去了摯愛親朋。
他們現(xiàn)在恐怕也跟張牧一般悲痛欲絕吧。
他緩緩邁步上前來到了盧貴順屍體旁邊,在其身上摸索一陣後,撿起長劍跟血紅鎖鏈。
頓時一股熟悉的信息從武道樹中傳來。
【獲得武道真意,守正劍法,是否吸收!
【獲得武道真意,追魂鏢,是否吸收!
林塵此刻還沒有時間去消化這些武道真意中蘊含的信息,隻能將這些武道真意吸取到幽暗空間暫做儲存。
這一次宣平城大劫,他已經(jīng)吸收了四份武道真意了,且每一份都不同尋常,絕非一般功法。
尤其是從那本道經(jīng)上吸收的神靈身,既然能與神靈扯上關(guān)係,那麼品階就不可能低到哪裏去。
之後他還需要好好規(guī)劃一下應(yīng)該先煉化哪些,後煉化哪些。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還有事要做。
“張大人,此地事了,收拾戰(zhàn)場我就不參與了,先走一步!
林塵扭頭朝著已經(jīng)恢複過來的張牧開口說道。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
張牧抹去臉上的淚水,兩眼看著林塵,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沉聲囑咐道。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拯救宣平城於水火之中的竟然會是林塵。
這個他一手提拔、帶出來的新人。
如今的林塵在實力上甚至可能已經(jīng)超過了巔峰時的沈通陽。
半年的時間裏,林塵就從一個普通獄卒搖身一變成為了宣平城最強者,如此巨大的轉(zhuǎn)變讓他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林塵點點頭,強壓下身上的酸痛,向著遠處飛奔而去。
.......
何府。
“情況如何了?”
何生端坐在一間大廳之中,開口朝著下麵進來匯報的青年男子問道。
“報告家主,盧貴順、沈通陽、顏放等人此刻全部在衙門處對峙,現(xiàn)在衙門那邊已經(jīng)變成一片火海了。
數(shù)萬的無神教眾全部都直直的往裏頭跳,那場麵實在是讓人瘮?shù)没!?br />
青年男子不敢隱瞞,連忙將剛剛看到的情況全部如實匯報道。
“沈通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百姓慘死他也不管?”
何生眼睛一瞇,出言詢問道。
“沈捕頭應(yīng)該是受了重傷,渾身上下全是傷口跟鮮血!鼻嗄昴凶诱Z氣遲疑的猜測道。
沉吟片刻之後,何生環(huán)視廳內(nèi)一圈沉聲問道:“你們怎麼看?”
“爹,要我說這沈通陽現(xiàn)在身受重傷,盧貴順又是廢物一個,明顯是無生教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
咱們就應(yīng)該跟許家一樣趕緊站隊,再晚等謝家反應(yīng)過來就晚了!”
何功見狀不假思索的開口說道。
聞言,何生眉頭一皺,顯然對於何功的迴答並不滿意。
自從何風(fēng)死了之後,他就剩下一個兒子,也就是何功,無奈之下他也隻能盡全力培養(yǎng)。
隻是何功終究不如何風(fēng)許多,說話做事完全不經(jīng)過思考,讓何生越發(fā)想念何風(fēng)的同時對林塵的仇恨也越來越深。
“何滄,你覺得呢?”何生扭頭又朝著旁邊的一名年輕男子看去。
“依侄子來看我們還不能著急,沈通陽實力極強,不會這麼輕易就敗給顏放的。
而且盧貴順此人隻是表麵看上去廢物,實際上城府極深。
手底下勢力強悍,說不定就還有什麼底牌沒翻出來,現(xiàn)在站隊太過急切,不如再看看!
何滄沉吟片刻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不錯,滄兒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而且大周朝廷畢竟還是一個龐然大物,無生教不怕,但咱們何家不一樣。
真要站隊這種造反的勢力,咱們還是要慎之又慎,不能操之過急!
何生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顯然剛剛何滄的話說的很對他胃口。
另一邊,何功冷冷的看了何滄一眼,心中的嫉妒之情幾乎要壓抑不住。
自從何風(fēng)死了之後,他就以為自己能上位未來接替父親的家主之位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雖然確實得到了何生的悉心培養(yǎng),但卻還有個何滄。
在手腕、人情世故這一方麵他不如何滄,在武道這方麵他跟何滄更是沒得比。
以至於每次隻要有何滄在,何生幾乎就沒給過他好臉色,時日久了他對何滄的嫉妒之情就越發(fā)嚴重。
此刻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外麵急急忙忙衝進來一名護院大喊道:“家主大人,不好了,有人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