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雖然背景各有差距,但實力相差不大,魏其先一走每個人都有擔任總捕的機會。
如果看誰最後能勝出的話不管選誰其實都差不多。
但對我這種真氣境捕頭來說,不管最後是誰當上了總捕我獲得的好處都不可能太大。
同理也不至於因為站錯隊而發生什麼危險,畢竟對那些人來說真氣境不過是底層小卒罷了。
真要參與到這次爭奪戰中,起碼得是通脈境以上的武者。
真氣境最多也就是看個熱鬧,隻要我自己不主動找死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迴到自家臥室,林塵眼睛一瞇,六扇門的局勢在他心中緩緩流過。
此時的六扇門雖然看上去暗流湧動,但對他們這種底層捕頭來說其實沒什麼太大關係。
畢竟不管最後誰勝了都還要靠他們來維持六扇門的運轉。
這次站隊其實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重要,隻不過是身在局中,讓他一時間有點擔心過頭了。
“既然如此我就隨便選一個就好。”
林塵看著四張請柬,很快就挑中了一張,上麵的落款是杜越。
四人中,盧景跟徐清出身世家,而汪陽則來自京城同樣背景不小,隻有杜越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靠著強悍的武道天賦以及貴人賞識,一步步走到了如今這個位置。
林塵之所以選他也是看中了這一點,能在沒有大勢力支持的情況下跟另外三人分庭抗禮。
可見杜越的實力跟手段之高,跟著他起碼應該不會有太差的結果。
“終歸還是實力不足,否則哪裏需要理會這些蠅營狗茍之事。”
林塵歎了口氣,深切的感受到了小人物的無奈。
同時開啟宴會可能隻是那幾人隨手做出的一個決定,就能讓自己患得患失,猶豫許久。
他感慨一句,心中對實力愈發渴望,當即運起碧海功開始修煉起來。
........
很快,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三天林塵足不出戶,每天就窩在家裏煉化真氣,總算是將體內剩餘的真氣全部煉化完畢。
修行成功也跟他預想的差不多,二十個竅穴全部都已經被碧海真氣填充滿。
如今林塵全力催動真氣已經能隱隱聽到浪潮之聲響起,這代表著他快突破到真氣境中期了。
臥室內。
林塵緩緩收功,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拿起請柬離開小院前往宴會地點。
此時已是傍晚,路上行人眾多,街邊店鋪更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他穿著一身六扇門的捕頭製服,兩手背負在身後,腰間挎著刀劍,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
周圍路人看見他都有些畏懼的向兩邊讓開道路,就算是佩刀帶劍的練武之人也微微側身避讓,不敢招惹林塵。
六扇門在幽州城威名極甚,一般人跟勢力根本不敢招惹。
一路暢通無阻,林塵很快就來到了多財街,往裏走兩步就到了這次宴會的地點,泰安樓。
泰安樓是幽州有名的酒樓之一,內裏環境清幽,很為一些衙門官員喜愛,杜越就是其中之一。
迎上來的小二看見林塵身上的製服臉上當即露出意會之色開口道:“杜大人的宴席在三樓,請客官跟我來。”
林塵跟著小二一塊邁步走上三樓,剛上來便聽到有人在高談論闊。
“如今大周局勢糜爛,奸臣當道,各地天災不斷,邪魔六道一一出世,朝廷竟然無力鎮壓,再這麼下去我看是要懸了。”
“說的沒錯,前段時間無生教在宣平城公然謀反,殺害數萬百姓,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竟然硬生生被人壓了下來。
僅僅隻是給了無生教一些無足輕重的懲罰,也不知道京城那些大官收了無生教多少好處。”
“咱們不過是底層官吏罷了,說這些幹什麼,能多抓幾個賊,不禍害百姓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些國家大事還是留給上麵那些官老爺們去操心吧。”
“這位仁兄說的沒錯,咱們能做的就是獨善其身,有餘力之時多殺幾個通緝犯就很好了。”
林塵上樓時,樓內一片喧嘩,十分熱鬧。
為了這次宴會,整個三樓都被杜越包了下來,一共五桌,有人站著,有人坐著,有交談甚歡者,也有爭得麵紅耳赤就差動手的。
“要我說抓緊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正道,不管你是想獨善其身還是兼濟天下,沒有實力都是空談罷了。”
一男子站起身來,掃視眾人一圈開口說道。
此人林塵認識,名叫姚政,跟他一樣是銅章捕頭,真氣後期的境界,可以說是六扇門通脈境下實力最強的幾人之一。
林塵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姚政竟然也會選擇杜越。
“姚兄說的沒錯,如今咱們聚集此處不就是實力不足導致的,諸位有救國安邦的心思還不如多想想怎麼突破境界。”
一旁一白衣男子出言附和道,此人容貌俊朗,眼神輕蔑,話語間隱隱有些看不起眾人之意。
不過他說的話卻也是事實,眾人來此大多都是身不由己,一時間所有人竟是沉默了下來。
直到片刻之後,姚政才看了白衣男子一眼,開口安撫道:
“各位也不用妄自菲薄,萬丈高樓平地起,就算是如魏總捕那樣的奇才也是從鑄體境一步步修煉上去的。
隻要我們堅持不懈,總有一天也能出人頭地。”
“姚捕頭說的沒錯,咱們能修煉到真氣境已經算是不錯了,以後總有機會突破到通脈境的。”
“就是,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境界哪有說突破就突破的。”
對比起白衣男子,姚政的話毫無疑問就要好聽了許多,贏得了許多人的讚賞,一時間沉悶的氣氛又逐漸活絡起來。
林塵則在小二的引路下,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三樓內五張桌子差不多隻坐滿了三桌,剩下兩桌還有不少空位,來的人都是真氣境武者,目前他還沒看到通脈境武者。
至於請客的杜越,他更是連影子都沒看到。
林塵左邊坐著一名麵容普通的男子,男子一言不發,對眾人口中的話題絲毫不感興趣,隻是一個勁的喝酒吃菜。
他右邊則坐著一名漂亮的年輕女子。
女子看上去約莫二十四五的年紀,寬大的製服掩蓋不住姣好的身段,尤其是一雙大長腿,十分引人注目。
比起隻知道一個勁吃飯的沉默男子,這女子就明顯善於交際許多,妙語連連,儼然成了一桌人的中心。
在眾人的頻頻交流下,林塵很快就知道了女子的名字,趙千柔。
她出身於一個富商家庭,如今真氣境中期的境界,在六扇門任職快兩年了。
“姚捕頭說的不錯,咱們能進入六扇門其實已經很不錯了,比起那些普通百姓強出不少。”
趙千柔看了一眼還在誇誇其談的姚政,笑著說道。
“哼,這姚政說的好聽,實際上要是真靠堅持就能突破的話,這幽州通脈境武者早就爛大街了。”
一名男子見桌上的少有的兩名女子目光都聚集在姚政身上,頓時有些不爽的說道。
此男子名叫周肅,是幽州城一個小家族出身,真氣境中期的境界,目光時常聚集在趙千柔身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顯然對趙千柔有些意思,如今趙千柔被姚政所吸引,他自然是吃醋了。
“周大哥說的也有道理,要想突破到通脈境資源、天資、堅持缺一不可。
多少前輩堅持了一輩子,最後要麼是天資不足,要麼是資源不夠,錯過了最佳修煉時間,隻能蹉跎一生。”
趙千柔看出周肅不爽,連忙寬慰一句,而後忽然轉頭朝著林塵一笑道:
“這位就是魏總捕親自提拔的林塵捕頭吧,聞名許久,今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呢。”
“都是虛名罷了,不值一提。”
突然被人認出來,林塵有些意外,自己雖然名氣不小,但自從來了六扇門就深居簡出。
之後更是離開幽州城近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沒多少人認識自己才對。
“據我所知林捕頭今年才二十一歲吧,就已經突破到真氣境了,而且還是銅章捕頭,將來突破通脈境指日可待啊。”
趙千柔笑著說道。
“哼,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年輕天賦好的人多了去了,真能突破到通脈境也沒幾個。”
周肅原本對趙千柔被姚政吸引憋了一肚子氣,隻是礙於姚政實力強悍不敢明說,隻能陰陽怪氣兩句。
如今趙千柔又來誇讚林塵,他直接就把矛頭對準了林塵。
比起姚政來,林塵的名聲雖然不小,但實力卻始終成謎,畢竟他加入六扇門時間尚短,就沒出手過幾次。
為數不多的戰績也是靠著別處傳來的消息,六扇門還沒有人真正見識過林塵的實力。
“這麼看來周捕頭小時候一定天賦很好了。”林塵瞥了周肅一眼,淡淡的諷刺道。
對於這種亂咬人的家夥,他可不打算慣著。
“你有種的再說一遍!”周肅自然聽出了林塵口中那濃濃的諷刺之意當即站起身來大怒道。
“好了,少說兩句,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傷了和氣。”
眼看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趙千柔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之色,開口勸和道。
像周肅這種人她見多了,拿捏起來駕輕就熟,隨便一挑撥就要為了她跟別人打起來。
有的時候她也很享受這種感覺,不過如今是在杜越的宴會上,終究還是要注意影響。
要是真打起來惹的杜越不高興了,到時候追究下來她也跑不了,因此才出言勸架。
“怎麼?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故意挑起爭端又出來勸架。
你當我跟對麵那個傻子一樣還會對你感恩戴德嗎?”
林塵自然看出這個趙千柔綠茶婊的本質,當即臉色嘲弄的說道。
被人卡任務不讓離開幽州城,之後又被迫參加這個勞什子宴會,林塵心情本就不好。
如今還敢招惹他,他自然不打算給這兩人留一點麵子了。
如此大的動靜很快就將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眾人所吸引,一時間不少人都在猜測著林塵的身份。
“姚大哥,那個人是誰啊,一個人就敢撩撥趙千柔跟周肅,膽子不小啊。”
有一瘦高個男子站在姚政身旁,指著林塵問道。
“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宣平林塵,魏總捕親自提拔的那人。”
姚政眼睛一瞇,沉聲說道。
“竟然是他,不是說此人頗為低調嗎,進了六扇門之後好像就沒再聽說過關於他的消息了。”
瘦高個有些意外的說道。
“低調不代表怕事,這個林塵不簡單,如果打起來周肅跟趙千柔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姚政臉色凝重的開口說道。
“這麼厲害?,據我所知他才真氣境初期,你高看他了吧。”
瘦高個男子有些驚詫的看了一眼林塵,不太相信的說道。
“你看著就是。”姚政不再多言,隻是淡淡的說道。
從林塵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極大的威脅,這種感覺以前他隻在通脈境武者身上感受到過。
“我看你是在找死!”
周肅臉色漲紅,怒罵一聲後催動真氣,五指握拳朝著林塵一拳轟出。
被人如此羞辱,他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以後就別想在六扇門抬起頭來了。
麵對這兇悍的一拳,林塵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目光幽幽的看了周肅一眼。
頃刻間,原本還勃然大怒的周肅突然就停了下來,額頭上浮現出豆大的冷汗。
“這點本事就別丟人現眼了。”林塵收迴目光開口說道。
前段時間他見神經有所突破,破開了腦海中的第二個竅穴,精神力大漲。
他剛剛就是測試了一下見神經中的精神力運用之法,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直接以強大的精神力將周肅給壓製住了。
“你你你......”壓製消失,周肅身子猛然一顫退後一步,看向林塵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在剛剛那一刻,他好似置身於無邊血海之中,恐怖無比的煞氣將他包圍,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