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先迴去了。”
看著林塵的背影消失在遠處,謝信著急迴去養傷,也不再多留告辭一句後就匆匆離去了。
“張兄,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章鵬轉過頭有些豔羨的看了張牧一眼,開口說道。
在他想來以林塵現在的層次,隻要稍微有點提攜之心,張牧的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章大人說笑了,咱們還是先把這的爛攤子收拾了吧。”
張牧卻是不想多說,敷衍的迴應一句後,就開始指揮差役、兵卒開始收拾戰場。
......
林家。
林春坐在小院內,有些焦躁不安的望向城門口的方向,忍不住開口說道:“小月,你說張捕頭能守得住嗎?”
這裏雖然距離城門甚遠,但那激烈的敲鼓之聲卻是傳遍了整個宣平城,讓人想聽不見都難。
旁邊站著一名約莫十六七歲的嬌俏少女,她眼底流露出一抹擔憂之色,偷摸看了一眼城門方向後開口安慰道:
“放心吧小姐,有張捕頭跟章縣令在宣平城肯定不會出事的。”
她名叫陳月,乃是張牧特意買來送給林春當丫鬟照顧她的。
自從林塵被調去六扇門之後,林春在宣平城的地位就日漸提高,尤其是隨著林塵的傳聞一個又一個的傳來,林春的地位變得愈發鞏固。
就連章鵬、謝信等人見了林春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可以說林春雖然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但在宣平城卻是無人敢惹。
“但我聽說最近好像不太平,許多城池都被山賊給破了,這夥山賊好像不一般。”
林春心中的擔憂之色溢於言表,想到最近聽到的不少傳言忍不住開口說道。
“小姐你別想太多,要不咱們先去徐師父家避一避吧,那裏安全一點。”
陳月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開口勸慰道。
如今的徐山雖然實力退步了不少,但卻因為有林塵這個弟子反而名聲大噪。
可以說已經成了宣平城的一個傳奇,不知有多少人爭先恐後的拜入徐山門下想跟林塵變成師兄弟。
陳月雖然也練過一些功夫,但也僅僅止步於易筋層次,跟內煉層次都有不少的徐山小院比起來安全性上差了不止一籌。
“那就走吧。”
林春歎了口氣,站起身正打算前往徐山小院,就聽得院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什麼人!”
還沒等林春說話,陳月就神色警惕的將她護在身後,開口說道。
這種時刻陳月本就極為戒備,突然有人她自然不敢大意。
“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我家?”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院門突然打開,一名青年男子站在門口淡淡的說道。
來人自然是林塵,他看著陳月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在腦海中搜索片刻並不記得自己認識此人。
“你家?”
陳月心中戒備不減,臉上卻閃過一絲疑惑道。
“小塵你迴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看見林塵那熟悉的麵孔,林春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後驚喜的說道。
說話間她神情激動就已經邁步朝著林塵走去。
陳月心中一愣還沒想明白怎麼迴事下意識就伸手要去拉林春不讓她離開自己的保護範圍。
林塵漠然的看了陳月一眼,陳月頓覺好似有一股無邊陰影從天邊襲來,一道恐怖無比的氣息將她牢牢的鎖定在原地。
她心中湧起一股預感,她隻要敢動一下就會被這股氣息給捏碎心髒。
沒有陳月的阻礙,林春三兩步就來到了林塵身前,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眼眶更是有些濕潤起來,一時間竟是哽咽無語說不出話來。
“姐,我迴來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哭什麼。”
林塵看著激動的林春,心中也是有些感動。
“我這是太高興了。”
林春將眼中的眼淚抹去,關切的問道:“你這一年還好吧?”
“當然,你弟我現在可是整個幽州的大人物了,就連州主都對我很客氣呢。”
林塵臉上露出驕傲之色,有些自豪的說道。
唯有在林春這個親姐麵前,他才能卸下偽裝,展露出真實的自己。
“也很累很危險吧,這一年來關於你的傳聞就沒有停過,你是不是從來沒休息過。”
林春有些心疼的說道。
她沒練過武,不清楚傳聞中林塵的那些對手有多強,林塵能戰勝他們有多不可思議,她隻知道這一年來林塵似乎一刻都沒有停歇,好像一直在跟敵人作戰。
雖然從張牧、徐山等人的口中她知道林塵已經變得很強很強,但依然忍不住為其感到心疼。
“姐你知道的,我是天才,這些事兒對我來說就是輕而易舉,怎麼會累跟危險呢。”
林塵心中一暖,嘴上卻是搖頭否認故作輕鬆道。
“那就好。”
林春看著林塵,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扭頭介紹道:“這是小月,這半年多都是她在照顧我。”
“多謝。”
林塵看了陳月一眼,將身上的氣勢收斂起來淡淡的開口說道。
他也感受到了這人對林春沒有惡意,因此才沒有動手僅僅隻是用氣勢將其壓製在原地。
“林公子說笑了,這都是小月應該做的。”
此時陳月也已經反應過來麵前的這個青年男子到底是誰了,當即誠惶誠恐的迴應道。
她偷眼打量著林塵,心中滿是好奇和崇拜。
自從來到宣平城以後她的耳邊就滿是林塵的傳聞,從來沒斷過。
而且她之所以會被張牧安排來服侍林春就是因為林塵,自然更是對林塵格外關注。
隨著一個又一個關於林塵的消息傳來,她也對林塵越發的崇拜、好奇。
如今總算是見到林塵本人,讓她不由得有些激動。
“姐你們這是要去哪?”
林塵卻是不再搭理她,而是朝著林春開口問道。
“有山賊在攻城,我們打算去徐老那邊躲一躲。”
林春開口解釋一句,接著有些遲疑著道:“小塵你要不去幫幫忙吧?”
“姐你放心,那些山賊已經全部伏誅,現在章縣令他們應該在打掃戰場了。”
林塵不想多說這方麵的事,簡單說了一句後話鋒一轉道:“姐,我有點餓了。”
“你先去裏麵休息,我這就做飯。”
林春聞言眼裏透露出一絲喜色,拉著林塵來到裏屋休息,然後帶著陳月去廚房做飯去了。
宣平城,官府。
“張兄,等會兒在宴席上你可得為我好好美言兩句,我的前途可就全靠你了!”
書房中,章鵬麵露期待的看著張牧,開口請求道。
他今年才年近四十,就已經是真氣後期的境界了,將來很有機會更進一步,如今遇到林塵這樣的大人物自然是想要好好巴結一番為自己的前程鋪路。
“大人言重了,我自然知道該怎麼說。”
張牧點點頭,答應道。
在他看來章鵬這人雖然有些勢利、貪權,但總體上不失為一個好官,而且跟他關係不錯,為其美言兩句自無不可。
“那就多謝了!”
章鵬神色激動,緊接著有些患得患失的開口問道:“你覺得林塵會喜歡些什麼?我是不是該準備點禮物?”
“大人你想多了,林塵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據我所知他隻對修煉感興趣,以他現在的實力咱們能給的資源他也看不上。”
張牧看著跟以往判若兩人的章鵬,有些無語的說道。
他沒想到一向鎮定有主見的章鵬在林塵麵前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失了方寸就跟那些年輕人一般。
“抱歉我有點失態了。”
章鵬此時也注意到自己有些不對勁了,深吸口氣盡量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開口道:“宴席都安排好了吧?”
“大人放心我已經把醉仙樓包下來了,人也叫齊了。”
張牧點點頭,開口迴應道。
“嗯,這次宴席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你千萬記得交待來的那幾個人收斂著點,否則到時候得罪了林塵我也救不了他們。”
章鵬神色凝重的交待道。
之前在城頭上看到的那一幕,讓他至今心有餘悸,僅憑一己之力不到片刻就將數百名敵人全部殺光,其中還包括像黑衣男子這種真氣境武者。
這種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在他看來就宛如神跡一般,以至於現在他對林塵根本不敢有半點歪心思。
“大人既然不放心的話為什麼還非要叫他們來呢?”
張牧有些不解的問道。
在他看來其實舉辦這次宴席都沒有必要,從林塵還是個獄卒開始,張牧就一步步看著林塵成長起來,他很清楚林塵不是個在乎這種事情的人。
就算不舉辦這個宴席林塵也不會介意的。
“你不懂林塵現在的影響力有多大,在城頭上看見林塵的人實在太多了,消息肯定瞞不住。
就算我們不叫他們來他們難道不會私下去拜訪嗎,到時候反而更容易出事。
還不如把他們都叫來,有什麼事情咱們好歹還能緩和一下。”
章鵬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作為一名縣令,他自然是希望整個宣平城能夠穩定最好,但林塵既然迴來就注定了他在的時候整個宣平城不可能穩定的下來。
與其讓不穩定因素隱藏在暗中,不如直接放到明麵上來,還能有所預防。
“明白了,那我再去交待他們一下。”
聞言,張牧這才懂了章鵬心中的擔憂。
他跟林塵實在太熟了,這才忽略了如今的林塵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平平無奇的獄卒了,而是足以攪動一州風雲的大人物。
以如今林塵的影響力隨口一句話或許就能壓死一個宣平城大勢力,比如謝家,比如接下去他要去找的那幾家勢力。
見章鵬再無其他吩咐,張牧便轉身離開書房做事去了。
“希望你們能有點自知之明,不要自尋死路。”
章鵬眸光幽幽的看著張牧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
宣平城,徐山小院。
原本一向熱鬧的小院今天卻顯得有些安靜,隨著徐山的名氣越來越大,他手底下的弟子也變得越來越多。
平日在小院裏打熬體魄,修煉武功的弟子起碼也有數十個,但今天卻全部被徐山提前趕迴了家。
小院中,隻有林塵、林春兩兄妹以及徐山跟陳月四人。
“師父,好久不見。”
林塵有些感慨的看著徐山,輕聲說道。
僅僅隻是一年沒見,徐山的狀態卻肉眼可見的下滑了不少。
臉上皺紋滿布,頭發已經全部花白,曾經炯炯有神的雙眼也變得有些渾濁起來,身上的氣血更是衰敗了不少。
“是啊,不過這一年來我可沒少聽到關於你的消息。”
徐山看著這個最讓自己驕傲的弟子,臉上滿是止不住的笑容。
曾經他收林塵為徒僅僅隻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根本想不到林塵後來能有如此成就。
現在林塵的地位、實力是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
“聽說師父這一年來實力下滑不少,是不是有什麼暗傷沒好。
要不您跟我一塊迴幽州城吧,那裏能人不少一定有人可以治好您的!”
看著蒼老不已的徐山,林塵忍不住關切的說道。
他在家已經跟林春說好了,過兩天就帶著林春前往幽州城。
林春雖然有些舍不得宣平城,但她在宣平城其實也沒有別的牽掛,隻是說要將陳月帶上,林塵自然不會有異議。
兩姐弟達成一致後,林塵便帶著兩人來到了徐山小院,想著跟徐山商量一下要不要一塊前往幽州城。
反正以如今林塵的實力也足夠庇護林春跟徐山兩人了,就算是徐山需要修煉資源林塵都供得起。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這副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了,就讓我留在宣平城吧。”
見林塵還在為自己著想,徐山眼裏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卻笑著拒絕了林塵的提議,
他很清楚自己這一年來衰老的這麼快不僅僅是上次受傷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年齡到了。
加上他年輕時修煉橫練功夫,跟人作戰總是悍不畏死,對身體造成的損害太大,積累的暗傷在上一次受了重傷後一起爆發這才導致了他如今的快速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