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聽姐夫的，難道聽你們的？真要聽你們的，你們轉身就把我給賣了。”童漫翻了個白眼。
“能去市裏工作，多虧了姐夫的幫忙，要不是姐夫，想要去市裏哪有那麼容易，我才到縣裏工作多久，哪有那個本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調到市裏去，而且還是在市實驗中學？”
“你們在這誇我，巴結我，想要讓我幫忙，還不如多捧捧姐夫，他的話比我好使。”
跟胡秀英之間的關係，調到市裏的原因，童漫並沒有跟家裏人說。
家裏人隻知道她要調到市裏，在市實驗中學當老師，卻不清楚，實際是胡秀英看在陳浩的麵子上，才願意這麼幫她。
否則非親非故的，憑什麼幫這麼大的忙？
“小漫調到市實驗中學教書，這個事真是你出的力？”童永昌看著陳浩。
他半信半疑。
陳浩的確跟以往不一樣，花山飯店，興盛酒樓，都是陳浩開的，說話辦事一言一行，氣勢都不低。
隻是這麼大的忙，陳浩又是怎麼做到的？
他想半天也沒什麼頭緒。
“這個話也信，他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真要有那個本事，他為什麼不幫著小倩，而是幫小漫？沒道理說自己媳婦不幫著調到市裏去，反而幫小姨子的，到底哪個才是他媳婦？”童建華揶揄道。
他不相信陳浩能這麼好心。
“我在中間有沒有幫忙，跟你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你們打聽清楚了也沒什麼好處，是真的，我也不會幫你們的忙。”陳浩說道。
“再一個，小漫調到市實驗中學，是去教書的，不是為了幫你們走動關係，不要把她當成是你們向周圍親朋好友炫耀的資本。”
“別替她應下各種人情，到時還不了，落實不了，丟的也是你們自己的臉。”
他看著自己大舅哥，“特別是你，先前沒見你關心小漫，這會兒聽見小漫的工作要調到市裏去，就跑過來。”
“太現實了，也太功利了。”
他又看向程慧，“而且你們心也太急了，才過來，就馬上拐彎抹角的提出來，讓小漫幫著兒子調到市實驗中學去。”
“小漫這都還沒去市裏，還沒到市實驗中學報到，就急不可耐的讓小漫馬上作出承諾，有你們這樣子求人辦事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是洞房，那不也得先洗個澡才行？”
“上去就撲，不怕撲的一嘴的酸臭味？”
童倩橫了一眼自家男人。
說話就說話，這個比喻是怎麼迴事？
在家裏，在自個麵前不正經，在丈母娘老丈人，小姨子麵前打個比方，也這麼不正經。
酸臭味是哪裏的？
“我就是順嘴提一下，有什麼不可以的？”程慧道。
“可以是可以，隻不過你心裏的那些小啾啾，以為藏著不說出來，別人就不知道了？真當就隻有你一個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陳浩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這麼急著提出來，無非就是想著你都從市裏到縣裏來看小漫了，小漫應該感激涕零，你都主動誇獎小漫，說她的好話了，小漫更是該感謝。”
“你都付出這麼多了，讓小漫幫著給航航在市實驗中學安排一個名額，小漫就一定得答應。”
陳浩笑了笑，略帶不屑的看著程慧。
“你夫妻兩個還真是摳摳搜搜的，就是找人幫忙也精打細算，生怕付出的東西多了一分。”
程慧臉難得的紅了一下。
心裏的想法居然全部都被陳浩給點破了，她發覺有些時候陳浩比自己男人還要懂自己。
自己好像全身都被扒光了，一絲不掛的呈現在陳浩的跟前，被陳浩從上看到下，從外看到內。
陳浩揭穿了程慧心裏的打算，便沒再理會她，而是看向童漫，“既然決定初二迴市裏，那就先跟我和你姐迴村裏，在我們那過年，初二的時候再一起去市裏。“
“走，我們先去長豐商場逛一逛，買點年貨。”
“爸媽，你們呢？是一起去商場逛一逛，還是迴去？我初二的時候再跟姐夫和姐一起迴市裏。”童漫說道。
“我們才過來，現在迴去也沒有車，下午才有車迴市裏。”童永昌說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一起去逛逛商場吧。”
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小女兒不是在趕自己走麼？
這麼久才見一麵，沒待多久，熱水都沒喝杯，就急著趕自己。
“縣裏的商場有什麼好逛的，哪有市裏熱鬧？”童建華說道，“說是縣城，但實際上也就是稍微大一點的鄉鎮。”
“哪哪都是破破爛爛的，車站破，地麵破，就是房子也陳舊。”
“肯定不能跟市裏比，所以啊，還是得要往市裏去，在市裏安家落戶才行，留在縣裏沒有什麼前途，在村裏更是沒有前途。”程慧說道，“往後娃也得受累，兒子娶不到好媳婦，姑娘嫁不到好人家。”
說這話時，她還瞥了眼妮妮和小朵，“將來肯定找個瘸子，找個瞎子，囫圇的嫁人，一輩子沒有翻身的機會。”
含沙射影，甚至可以說帶著詛咒。
陳浩一聽就怒了。
人情淡薄就算了，個人選擇，可在自己這討不到便宜，將槍口對準小娃子，心跟毒蠍沒啥區別了。
本來抬腳往外走，準備去長豐商場的，陳浩停住了腳，轉身盯著程慧，“馬上道歉，說對不起。”
“我又沒說是妮妮和小朵，道什麼歉？你不用對號入座，心真敏感。”程慧狡辯道。
陳浩沒再跟她囉嗦，直接上前，甩了她一個耳光。
猝不及防。
程慧被打懵了，就是一旁的童建華，還有童永昌和黃玉鳳也都是懵的。
完全沒料到陳浩會突然出手。
“你怎麼打人？”程慧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嚎了一嗓子，張牙舞爪的，想要衝過來抓陳浩。
但是被陳浩一瞪眼，又退了迴去。
以往在家裏，跟童建華吵架的時候，她就是連哭帶嚎，手腳並用，每次都好使。
這次好像失靈了。
雖有正經的工作，在城裏生活，可程慧跟王紅梅這類女人其實並無多大的不同。
仗著別人對自己的忍讓，胡攪蠻纏，還以為自己多有本事，真打幾巴掌，立刻老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