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聞言，輕輕道:“我曾用意念探知你，這些都未曾探知。你能說說這些嗎？”


    朱一凡想了想:“仙子，不是不能說，是有點長，有點荒謬至極。”


    朱一凡不知道從何說起，理了理思路:“仙子，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中，一個胡須花白，麵容饑苦，身穿青衣破袍的老和尚。


    在一座大的寺院，寺院青磚碧瓦，雕梁畫棟。


    老和尚站立在一座法相金身的佛像前，佛像很華貴，很莊嚴。


    佛像坐在寶座，法相莊嚴。


    老和尚抱著佛像的法座一角，痛哭不已，難以站立。


    最後淚盡而亡。


    就倒在那裏。


    他為何而哭？


    那是人間煉獄。


    老和尚親眼目睹日寇獸行，無數的人被虐殺，哀嚎遍野，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他沒有能力救人，他悲憤至極，求佛祖顯靈，能救救那些可憐的人，但隻至淚幹心碎，力竭而亡，也沒有看到那一刻。”


    朱一凡靜靜的說:“從小，我就喜歡佛像，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歡。可我出生的地方偏遠貧窮，沒有寺院。


    直到我長大出門，我到處找寺院拜佛。


    後來有一天，在一個距離家鄉很遠的地方，找到一座不大的寺院，有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和尚，便拜他為師，皈依佛門。


    再後來，我在很遠的地方，一座很大的寺院，找到了那尊佛像。


    還是很莊嚴，金碧輝煌。


    但是我觸摸不到，因為有玻璃罩子保護著。


    我還記得他，可他，還是靜靜的在那裏，寶相莊嚴。


    我很高興，我見到他感覺非常親切，就像在他鄉遇到親人。


    好多人說，老和尚是我的前一世。


    其實他們不說我也知道。因為夢見老和尚的那一晚，我是哭醒來的。”


    夢魘靜靜的聽著。


    朱一凡似乎很悲傷，但很平靜。


    “再後來，雖然發生各種各樣的事，但好歹是驚而不險的度過。我一直都深信是佛祖保佑。直到我的個人事情發生後，我夢見我身著白衣，在空中禦劍飛行，斬殺一條白龍，那裏都是山，光禿禿的山，我和那條龍纏鬥，沒有勝負，但最後刺了他一劍，然後我跌落下來……。最後，也許是心魔作祟，也許是自己得不到迴應，也許是聽信他人的教唆，也許是為了“她”，我萬念皆灰，就斬斷了我所有的修為。迴歸到俗世，做一個俗人。


    再後來，我破產了，妻離子散，一敗塗地。


    我一直不明白，都說好人有好報，我不敢說我好，最起碼不壞，但我就是這樣的結局。”


    朱一凡說到這裏，不由想起某些場景，心一陣刺痛，聲音哽咽。


    夢魘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不由想起自己的往事……


    空氣一下安靜了。


    許久，朱一凡道:“還請仙子不要見怪。”


    夢魘道:“你說的不是夢，是真的。包括那條龍，就是你聽到叫聲的那條龍。”


    朱一凡驚聲道:“那條龍？我殺了他？他來報仇嗎？”


    夢魘道:“不，你沒有殺他，是你和他在一起飛行，那一片山是莽荒之地，你在那裏失去心智，記憶混亂了。那條龍一直在找你，隻不過我們都不知道他找的那個人就是你！”


    隨即又道:“怪不得那條龍跑來，他可能感知到你的氣息了。”


    朱一凡心中一片迷茫，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絞盡腦汁，也實在想不起來何時和一條龍有了交集。


    夢魘又道:“萬事皆有因，你的夢不是夢，這樣子一切都講的通了。


    朱一凡更蒙了。荒謬絕倫的夢不是夢，是現實？自己就在夢裏說夢，真是荒誕不已。


    夢魘道:“果然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如此布局，隻有你扛過來了。也隻有選擇你。”


    朱一凡聽聞，心中一頓，倒吸一口涼氣，似乎有點門道了，好多心中鬱悶不結的事好像一下鬆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