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姐弟倆吃了早飯先去了安然小區(qū)拿車。
然後開車去附近的超市買被褥和鍋碗瓢盆等物。
祁玉璽本來沒打算給姐姐買房子。
來上京前,師父把上京的房產(chǎn)交代給他,還給了他一張卡,裏麵有30萬塊錢。
讓他在學校附近租房子,如果有合適的就買下來。
白景在上京的房子距離上京大學都太遠。
師父這麼一說,祁玉璽首先想到了何雅芝。
何雅芝和姐姐就是一個宿舍的。
祁玉璽沒關心何雅芝的現(xiàn)狀,那天之後何雅芝就跑迴上京了。
祁玉璽不喜歡這個女人,但也不至於跑到上京去報複她。
苗成功和苗遠入獄,何雅芝估計也不敢再對姐姐使壞。
隻不過何雅芝尚且如此,那姐姐宿舍的其他人呢。
等到了學校,看到姐姐的宿舍又舊,光線又昏暗。
一間不大的宿舍擠了8個人。
祁玉璽當時沒說什麼,心裏卻是覺得姐姐住得太委屈。
晚上他就給師父打了電話,他想在學校附近給姐姐租一個房子,或者直接買一套。
白景把錢給了小徒弟,就不會管他怎麼花。
得到了師父的同意,祁玉璽又聽郭輝亮提了一嘴,在上京買房可以落戶。
他就動了直接給姐姐買房的念頭。
房子連稅和各種手續(xù)費花了19萬多一點。
這個價格祁玉璽可以承受,就買了。
這些前因後果他都沒有跟姐姐講,但聰明的萬玲玲又何嚐想不到。
如果沒有何雅芝那一茬,弟弟又怎麼會動了給她買房子的念頭。
萬玲玲都不知道她這輩子該怎麼對這個弟弟好了。
家裏那麼多姐妹,弟弟卻給她買房子,還是在上京。
別說要兩個舅媽知道了得多鬧騰,兩個舅舅知道了恐怕也會不得勁。
為了家宅安寧,萬玲玲也不敢跟家裏說,包括父母。
萬一父母一個不留神說了出去,那擎等著姥姥和姥爺跟前要不安生了。
11點,還沒收拾完房子的姐弟兩人在小區(qū)門口和淩靖軒派來接他們的人碰頭。
接他們的人還是小李。
有了上一次的接觸,這一次小李對兩人更熱絡了。
祁玉璽還是話很少,萬玲玲跟小李聊得不錯。
萬玲玲本來就是一個外向的女孩子,又在外兼職那麼久。
隻要不是性格古怪的人,她都能跟人聊上幾句。
有萬玲玲在,車內(nèi)就不會冷場。
淩靖軒選的地方是一個高檔的私房菜館,隻接熟客。
隻不過萬玲玲和祁玉璽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
萬玲玲就覺得這裏環(huán)境真好,古色古香的,跟古代的王府一樣。
其實,這宅子的前身還真是王府。
萬玲玲也能猜到在這地方吃飯不便宜。
想想人家淩老板的身價,選這樣的地方很正常。
提前得了吩咐的領班非常客氣地把兩人帶到了包間。
推門進去,萬玲玲對裏麵的人露出笑容。
當她看到其中的一人時,她愣了下。
這人不是說去部隊鍛煉(受罰)了嗎?
“嗨,玲玲姐。祁玉璽,你坐我這兒。”
曬黑了一些的淩君凡打招唿,拍拍自己右邊的空位。
萬玲玲一一喊了包房內(nèi)的人,走到淩君凡的左手空位坐下。
在座的就淩君凡一個晚輩,她還隻能挨著淩君凡坐。
包房內(nèi)的人不多。
淩靖軒,蒙柯,時林和時雨,都是萬玲玲和祁玉璽認識的。
淩靖軒有意把祁玉璽介紹給家裏人認識,不過不急於一時。
祁玉璽的性子冷,在上京的第一次見麵就把家人都帶來,反而會弄巧成拙。
果然如淩靖軒所料,祁玉璽在淩君凡右手邊坐下後就摘了帽子。
隻有在認識的人麵前,他才會摘帽子。
祁玉璽右手邊就是淩靖軒。
淩靖軒親自給他倒了茶,祁玉璽說了聲謝謝。
時林出去吩咐上菜,淩靖軒問祁玉璽對上京可還適應。
祁玉璽淡淡地說:“還好。”
萬玲玲在一旁補充說:
“學校裏有好幾片小樹林,還有一片後山,安安練武很方便。”
淩靖軒點點頭,又解釋道:
“我聽說上京大學的新生都要住校。
我找人把你和君凡安排在了一個宿舍。
君凡去年才剛從美國迴來,你們兩個也算是認識。
在一起可以彼此照顧,安安不介意我這個私自決定吧?”
祁玉璽搖頭:“沒什麼。”
萬玲玲生怕人家介意弟弟的冷淡,又趕忙補充:
“我們?nèi)ニ奚岬臅r候就看到君凡的床鋪了,正好跟安安挨著。”
淩君凡一聽好奇了:
“床鋪是固定的?一間宿舍幾個人啊?”
“床鋪上都有名字。
你們是新生宿舍,人少,就6個。”
淩君凡的臉綠了:“6個還少?”
他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一個宿舍最多就兩個人!
他住的還是單間!
萬玲玲忍著翻白眼的欲望說:
“我們一個宿舍8個人,還沒有獨立衛(wèi)生間。
你們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洗漱間,還有各自獨立的書桌衣櫃。
條件已經(jīng)很好了。”
淩君凡撇嘴,他不想住校,人太多!
條件太差!
祁玉璽卻開口:“大二我會搬出去住。”
淩君凡這麼一聽,心裏又不是滋味了。
這是不想跟他住一起嗎?
淩靖軒沒管兒子的心理活動,讚成地說:
“你和別人住一起確實不方便。
上京大學附近倒是有住宅區(qū),租房方便。
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們找合適的房子。”
祁玉璽:“房子已經(jīng)買好了,姐姐先去住。”
這迴就是淩靖軒都驚訝了,淩君凡:
“你們買了房子?”
祁玉璽淡淡地瞥他一眼:
“怎麼?我不能買?”
淩君凡打了個哆嗦,立刻搖頭:
“沒有沒有,我就是有點吃驚,你竟然會買房子。”
這家夥竟然有錢買房子?!
淩靖軒問:“買在哪裏?”
萬玲玲代為迴答:“在安然小區(qū)。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
聽到萬玲玲說祁玉璽花了19萬買了房子,還買了輛3萬的車。
淩君凡不敢置信的表情顯而易見。
其他人倒也不算太驚訝。
如果祁玉璽的師父當真是一位先天中期的大宗師。
就算他再隱世不出,也會有些身家的。
別說二十萬,就是兩百萬,對祁玉璽的師父來說,恐怕都隻能算小錢。
正好上菜了,作為主人的淩靖軒拿起筷子,招唿祁玉璽和萬玲玲動筷。
淩君凡驚訝的點還是先入為主地把白景和東莊村聯(lián)係在了一起。
下意識隻會想到村子裏的人能有什麼錢。
淩靖軒不是會讓場麵冷下來的人。
飯菜可說是色香味俱全,萬玲玲也是頭迴吃這麼好吃的菜。
萬玲玲不懂能在這裏吃飯的人意味著什麼;
她就覺得果然不愧是有錢人吃飯的地方。
環(huán)境好,菜也特別好吃。
祁玉璽的習慣是隻吃麵前的菜,吃完了才會吃其他的菜。
淩君凡沒那個細心給他夾菜,萬玲玲又隔著一個淩君凡。
淩靖軒很主動地擔任了給他夾菜的角色。
淩靖軒把祁玉璽照顧得很好,又不給人特意的感覺。
似乎就是他吃菜的時候順便給祁玉璽夾一筷子,動作和神態(tài)自然無比。
大家誰都沒喝酒,喝的鮮榨玉米汁、紅棗汁和茶水。
吃飽喝足,祁玉璽和萬玲玲也該迴學校了。
淩君凡是剛從部隊迴來,等到正式開學他才會去學校。
在淩靖軒表示派人送他們迴學校後,祁玉璽說:
“姐,你出去等我一會兒。”
萬玲玲沒問弟弟有什麼事,拿了包就出去了。
淩君凡見狀,看了眼父親,也出去了。
時林和時雨很默契地離開,房間裏隻剩下淩靖軒、蒙柯和祁玉璽。
祁玉璽從包裏拿出兩個藥瓶,遞給蒙柯。
藥瓶就是普通的深褐色玻璃瓶,裏麵卻是蒙柯或者說古武者最需要的療傷良藥。
蒙柯站起來雙手接過兩瓶藥,說:
“謝謝白宗師,謝謝安安。”
“不客氣。”
蒙柯這邊坐下,那邊淩靖軒就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祁玉璽的麵前。
“蒙柯自從服藥之後,暗傷大有好轉。
他的暗傷已有多年,也尋過許多的藥方,一直都沒有太好的效果。
世家的丹藥又一向不外傳。
安安,這個藥我們不能白拿。”
祁玉璽伸手拿了卡。
這筆錢,他拿的不心虛。
祁玉璽接受了卡,淩靖軒和蒙柯的臉上都有了笑容。
蒙柯又起身走到沙發(fā)那邊,把放在上麵的兩個計算機包拿過來交給祁玉璽。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給你和你姐姐一人買了臺筆記本電腦。
你們上大學肯定用得上。”
“多謝。”
蒙柯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祁玉璽肯接受他的禮物,就表明之後雙方還有合作的可能。
正事算是說完了,三人這才離開了包房。
迴去還是小李送的。
到了學校,祁玉璽才把一臺筆記本電腦拿給姐姐。
隻說蒙柯有求於師父,這是對方的謝禮。
萬玲玲沒懷疑。
弟弟肯收下,那肯定是對方求白爺爺?shù)氖伦銐蜻@兩臺筆記本電腦的價錢。
萬玲玲就沒推。
這邊,淩靖軒的車上,淩君凡嘀咕:
“祁家那麼有錢嗎?
可以在上京又是買房子又是買車的。”
淩靖軒閉目養(yǎng)神,沒理會他。
坐在副駕駛的蒙柯反問:“那君凡覺得我有錢嗎?”
淩君凡說:“那不一樣啊。白宗師不是隱世的武者麼。”
他的身邊響起一道低沉的質詢:
“你怎麼就能肯定不出世的宗師,就當真隻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民?”
淩君凡扭頭,淩靖軒睜開眼睛。
“永遠不要隻看表麵。
再不出世的宗師,那也是宗師。
你認為什麼樣的人才能成為古武宗師?”
“……”
淩君凡一臉的茫然。
蒙柯代為解釋道:
“君凡,能成為古武宗師的人,必定是家傳淵源的古武大家。
國內(nèi)現(xiàn)在所謂的三大古武世家,最差的趙家也是民國時期發(fā)展起來的。
國內(nèi)現(xiàn)今的古武世家和曾經(jīng)的百裏家是沒得比。
可這三家也不是新國成立後才冒頭的古武後起家族能比得上的。
隻有擁有一定曆史的古武家族,才能培養(yǎng)出宗師級的古武者。”
淩君凡悟了:“就是說,白宗師家肯定也是那種有著悠久曆史的武學大家?”
蒙柯:“對。那君凡覺得這樣的人家會沒錢嗎?”
淩君凡一副受教的樣子:
“原來如此。”
蒙柯繼續(xù)解釋:“白宗師隻是從上京避難流落到了東莊村。
祁玉璽是他唯一的徒弟,又怎麼會沒錢。
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
祁四奶奶和祁四爺爺對祁玉璽可以說是溺愛。
但這溺愛中也能看出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至少也是不缺錢的。
哪怕都是溺愛,有錢人家和沒錢人家的底氣,養(yǎng)出的孩子的氣質,也是不一樣的。”
淩君凡受教地再次點頭。
這麼說祁玉璽的爺爺奶奶其實也是裝窮?
看祁玉璽眼睛都不眨地買房買車,還真有可能。
蒙柯沒說的是,他們都懷疑白景這個名字或許都是假的。
既然是逃難,就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再用原來的名字。
大風暴前華夏存有的古武世家有十幾個,隨便拎出一家都不知有多少財富。
蒙柯解釋的時候淩靖軒沒有介入。
淩君凡的根骨不適合習武,所以嶽宗師沒有收他為徒孫,隻是教了他一些防身術。
淩靖軒是清楚自家?guī)煾傅矫绹嶂阅苣屈N快站穩(wěn)腳跟,並且把百裏武館發(fā)揚光大,就是因為師父去美國時帶著百裏家大量的財寶。
一個古武世家積存的財富不是簡單的用數(shù)字能計算的。
※
拒絕了淩靖軒派人帶他逛上京的提議,祁玉璽每天早上開車送姐姐去公司,然後就直奔故宮。
走在故宮的宮道上,祁玉璽靜下心來感受故宮留給世人的底蘊。
這個曾經(jīng)存留著世上極強武者的地方,如今隻是一個供遊人遊覽、了解皇家生活的建築群。
可對祁玉璽來說,他卻能從中感悟出不一樣的東西。
祁玉璽是天生的武者。
十歲,白景傳授給他的家傳絕學“空門拳法”,他就已經(jīng)融會貫通。
十三歲,他的“幻無拳”自創(chuàng)完成。
祁玉璽的腦袋裏似乎有一個封印。
隨著他的慢慢長大,隨著他的武學造詣越來越深,這道封印逐漸解開。
一套完整的劍法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腦袋裏——
伏陰劍法。
這套劍法不僅刻印在了他的腦中,也刻印在了他的身體裏。
在他修習“空門拳法”的時候,他的身體會不由自主地運轉伏陰劍法的內(nèi)門心法。
伏陰劍法共十二層,祁玉璽如今隻修習到了第六層。
伏陰劍法之難、之深奧,就是白景都從未所見。
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劍,再加上心裏也有一點隱隱的排斥,祁玉璽很少用這套劍法。
他平日裏使用更多的是兩套拳法。
又因為師父的身份,在外,祁玉璽隻用“幻無拳”。
而隨著劍法的開封,一些與武學相關的東西也衝入了他的腦袋裏。
祁玉璽不知道自己上一世是不是也是一位武者。
或許是他的孟婆湯喝得不夠多。
他忘卻了前塵記憶,卻沒忘記武之所學。
這個秘密,隻有他的師父白景知道,就連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都不知。
他們隻當孫子整日往林子裏跑是為了挖藥材給家裏人賣錢。
殊不知,他根本就是在自己製藥。
白景給蒙柯的療傷藥,“合靈丹”,其實是祁玉璽做的。
白景避難至東莊村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內(nèi)傷,一直都沒能治好。
祁玉璽七歲時親自為師父煉製“合靈丹”。
多年下來,白景的內(nèi)傷不僅早已痊愈;
在祁玉璽煉製的各種有益修行的丹藥蘊養(yǎng)下,他的武學更加精進。
蒙柯以為白景是先天中期的宗師,卻不知,白景已是先天大圓滿。
差一步,他就能邁進古武者曆史上記載的金丹期。
踏入另一種武修之道!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祁玉璽。
白景疼愛祁玉璽,不僅僅因為對方是他唯一的弟子。
而是他這位弟子給了他又一次的生命,給了他一條更加平順的武學大道!
繞開人群,祁玉璽輕鬆避開故宮內(nèi)的工作人員,來到一處沒有對外開放的偏僻院落。
站在院子裏,祁玉璽靜心凝神。
突然,他的眼中精光迸射,手中的樹枝似乎瞬間變成了一把絕世寶劍,帶起陣陣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