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為期一周的緊張考試,祁玉璽每晚都不在宿舍過夜。
淩君凡和寧旭以為他在安然小區,殊不知,祁玉璽每晚都是淩靖軒的公寓和他雙修。
19號祁玉璽考完試,當天晚上他迴到祖宅,迎接他的就是一群人送上的生日禮物。
因為祁玉璽這周考試,17號當天沒法迴來。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讓他19號考完試務必迴家。
祁玉璽不用猜都知道爺爺奶奶要做什麼。
郗琰鈺送了兒子一輛賽麟限量跑車。
純黑色的跑車是祁玉璽喜歡的低調顏色。
當然,這輛車隻要開到路上,那絕對低調不起來。
這輛車也絕對是華國國內唯一的一輛。
郗琰鈺一開口,這款全球僅有的5輛,尚未正式發布的跑車立刻就給他留出了一輛。
第二天所有手續全部辦齊,第三天就走貨運飛機空運了過來。
先不說所有這一切的成本。
就是家裏不差錢的淩君凡看到這輛跑車都喜歡得直流口水。
他再喜歡,他老爸不點頭,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絕對不會給他買。
而他老爸,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好羨慕玉璽!
這一刻,淩君凡都想跟祁玉璽換老爸了。
祁玉璽沒說喜不喜歡,不過從他比平時亮了許多的眼睛裏可以看出他是喜歡的。
沒有男孩子不喜歡車的,祁玉璽也不例外。
淩靖軒送給祁玉璽的禮物看上去比較低調。
當然,他不會跟郗琰鈺搶高調的風頭。
他送給祁玉璽的是一匹純血的“阿克哈·塔克”馬。
上次帶祁玉璽騎馬之後,淩靖軒發現他很喜歡。
當時他就琢磨著在上京建一個私人馬場。
現在馬場的地剛批下來,這匹馬運來後,暫時放在別人的馬場裏。
等淩靖軒的私人馬場建好就把這匹馬,包括淩靖軒自己的馬轉移過去。
這匹馬還需要祁玉璽去馴服,在老宅不方便。
淩靖軒給祁玉璽看的是馬的照片。
百裏元坤和嶽崇景還在閉關。
兩人閉關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分別讓祁四爺爺和霍連元代他們拿給祁玉璽。
百裏元坤給徒兒準備的禮物是他親手捏的陶俑。
從祁玉璽被抱迴來開始,百裏元坤每年都會在徒兒生日那天,送給他一個親手燒製的陶俑。
隨著徒兒一年年長大,陶俑也一年年長大。
這是百裏元坤送給徒兒的,來自於師父的心意,不能用價值來衡量。
嶽崇景送給祁玉璽的是一條光潤的108顆烏木手串。
這串烏木手串是百裏元坤的父親、嶽崇景的師父,在嶽崇景拜入師門的當年,送給他的入門禮之一。
嶽崇景珍藏至今。
他沒有把這串手串留給自己的親兒子嶽思元,也沒有留給自己的大徒弟霍連元。
卻是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祁玉璽。
送給了師弟百裏元坤僅有的,也隻會是唯一的徒弟;
也是百裏家有史以來最為優秀的弟子。
其意義,不言而喻。
霍連元、嶽思元倒是不嫉妒,反而認為這串手串,師父(父親)送的好。
而幾位師兄,並一位師姐合夥送了祁玉璽一份大禮——
他們把祁玉璽在東莊村的山林,幼時隨小師叔練武的梅花樁、木人樁等習武器械原封不動地搬來了祖宅。
祁玉璽把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接來上京,也擺明了日後不會常迴東莊村。
他和師父習武的那片山林地,是他記憶中的珍藏。
霍連元和嶽思元隨祁玉璽迴去處理田家人一事時,從淩靖軒嘴裏聽過一耳朵。
祁玉璽把買下的山林交給祁平生打理,但他和小師叔練功的那片地不能動。
這次祁玉璽過生日,霍連元作為大師兄,和師弟、師妹商量後,又諮詢了淩靖軒的意見,就做了這個決定。
幾位師兄和唯一的師姐不是單純的把器械搬來祖宅。
而是那些器械原本是怎麼擺放的,搬過來後還是原樣。
要不是周圍的樹沒法在上京存活,霍連元幾人甚至會把那些樹也都移栽過來。
樹沒法移栽,幾位師兄和師姐就把祁四爺爺、祁四奶奶,師叔百裏元坤在東莊村的住宅,包括小院都做了一人高的模型,放在梅花樁的旁邊。
模型是幾位師兄和小鳳師姐親自動手製作的,沒借他人之手。
一切都是在祁玉璽忙著複習、考試,沒空迴祖宅時,瞞著他進行的。
看到師兄、師姐煞費苦心的生日禮物。
祁玉璽嘴角明顯的笑容,和他那雙格外光亮的鳳眸,就是對師兄、師姐這份心意的迴應。
祁玉璽不過生日,但每年他的生日,祁四奶奶都會親自下廚給他煮一碗長壽麵,今年也不例外。
祁玉璽把奶奶做的一大鍋長壽麵,連麵條帶湯吃得幹幹淨淨。
在他吃麵的時候,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在一旁偷偷抹眼淚。
自然是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小女兒。
祁秀紅沒讓外甥看到她泛紅的眼角。
她送給外甥的是一身她親手做的練功服。
祁玉璽小時候的衣服,很多都是祁秀紅親手做的。
祁玉璽小時候特別熟悉大姨踩縫紉機的聲音。
祁玉璽練功費衣服,外頭也買不到合適的練功服。
他和師父以前的練功服,不是祁四奶奶做的,就是祁秀紅做的。
後來能買到合適的練功服了,祁秀紅才做的少了。
今年的意義不同以往。
祁秀紅忙裏抽空,重新買了臺縫紉機,給外甥做了一身練功服。
萬玲玲送給弟弟的她去上京的一處有名的道觀,為弟弟求的平安符。
她本來說是去寺廟,還特別請教了曾黎,上京最有名的寺廟在哪,畢竟她以前沒關注過。
得知萬玲玲是要給祁宗師求平安符,曾黎就提議去道觀。
古武者,除了佛修,與道家的關係更近。
萬玲玲虛心受教,很虔誠地跑去曾黎推薦給她的道觀。
她還特意請道觀的道士做了一場法事,求來了這個平安符。
祁玉璽當場把平安符放進了錢包。
淩君凡左看看,右瞄瞄。
突然覺得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最普通,最顯不出誠意!
他扭扭捏捏遞上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還特別用漂亮的包裝紙包裝起來。
紙盒不大,正正方方的。
祁玉璽接過後,直接問:“是什麼?”
淩君凡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你迴去再看。是我自己選的。”
淩靖軒特別看了兒子一眼。
祁玉璽卻沒聽淩君凡的,當場撕開了包裝紙。
紙盒露出來,祁玉璽就知道是什麼了。
打開盒蓋,裏麵是一塊精致的男士手表。
淩君凡一個挺胸,“虛張聲勢”地說:
“我看你從來不戴表。
作為已經成年的男人,手表可是成熟的標誌!”
“嗯,不錯。”
祁玉璽點點頭,取出手表。
把包裝盒往淩君凡懷裏一塞,祁玉璽把手表戴在了左手腕上。
淩君凡眨眨眼,笑了。
笑得他那雙原本挺大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玉璽,你喜歡呀?”
戴好表的祁玉璽展示了一下,仍是點點頭:
“不錯。作為成熟的標誌,你以後多送我幾塊。”
“呃……”
淩君凡笑不出了。
這塊表,其實吧,也挺貴的。
他的零花錢吧,其實也不是很多。
“噗!”
萬玲玲被淩君凡傻眼的樣子逗笑了,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
意識到自己被祁玉璽耍了,淩君凡撲過去就要掐人。
奈何作為全場武力值最弱的年輕人,祁玉璽一根指頭就製服了他。
寧旭也給祁玉璽準備了一份禮物,在學校就交給他了。
是一對羊脂白玉雙龍吊佩。
淩君凡不明白寧旭送這樣一份禮物的用意,祁玉璽一拿到就明白了。
這樣的吊佩,正常應該是龍鳳。
寧旭送的是一對龍。
這份禮物有沒有送到祁玉璽的心坎上不得而知。
反正當晚淩靖軒就把其中一條龍拿走了。
收禮物環節結束,時間也不早了,祁玉璽迴屋。
結果他剛準備去洗澡,就有人來敲門了。
淩靖軒開的門,門外是郗琰鈺。
郗琰鈺身後跟著郗龍,郗龍懷裏抱著一個大盒子。
淩靖軒側身讓兩人進來,喊:“安安,郗家主來了。”
換了家居服的祁玉璽從裏屋出來。
郗龍把那個大盒子放在茶幾上,就出去了。
郗琰鈺看了眼淩靖軒,意思仿佛“你怎麼不走”。
淩靖軒投降,對祁玉璽道:“我去君凡那兒。”
拿了自己的浴袍,淩靖軒走了,明顯是去淩君凡那邊洗澡。
隻有父子兩人了,郗琰鈺指指身邊。
祁玉璽走過去坐下,不過兩人之間還夠再坐一人。
郗琰鈺打開那個大盒子,就見裏麵是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帶著包裝的盒子,還有一個文件袋。
郗琰鈺麵色平靜地說:
“如果你媽不走,那今天那輛車,該是我送給你的第十九個生日禮物。”
祁玉璽垂眸,過了幾秒,他才抬眼:“太騷包了。”
郗琰鈺瞥了兒子一眼:“黑色還騷包?下次送你輛純紅的。”
祁玉璽不吭聲了。
郗琰鈺拿起一個紅色的,明顯是首飾盒的盒子。
打開,裏麵居然是一個金鎖。
而這個金鎖,很明顯是給小孩子的。
“郗家有些規矩很守舊。
但在華國的很多地方,現在應該也仍保留著給孩子戴長命鎖的習俗。”
郗琰鈺取出這枚黃金長命鎖,拉過兒子的手,把鎖放在兒子的手心。
“這是爸爸給你的滿月長命鎖。”
說這句話時,郗琰鈺的聲音很啞。
祁玉璽沒跟以往那樣,提醒對方他還沒認他是爸爸。
而是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鎖:“有點輕。”
郗琰鈺的傷感瞬間就被兒子給“輕”沒了。
“你滿月的小脖子戴得動實心的麼!”
祁玉璽把空心金鎖揣進家居服的口袋裏:
“哪個滿月的孩子不是躺著的。”
言下之意,躺著的孩子再重也壓不到他的脖子!
郗琰鈺氣結:“明年給你補一個實心的!”
祁玉璽不說話了。
真是什麼氣氛都被這不懂事的孩子給攪和沒了!
郗琰鈺拿起第二個盒子,打開,取出裏麵的一對兒童金手鐲。
郗琰鈺拿出來,二話不說塞兒子手裏。
“明年給你換實心的!”
祁玉璽揣口袋裏:“這是周歲禮?”
“百日!”
“哦。”
郗琰鈺硬邦邦地說:“百日要穿百家衣。我給你弄來你也不會穿。
如果你在我身邊,長命鎖要戴到十二歲。
舉行開鎖儀式後才能取。”
祁玉璽:“還好沒在。”
他就知道這臭小子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
郗琰鈺開第三個盒子,是個長盒子。
盒子裏是一把金色的小劍。
郗琰鈺拿出來,塞給兒子:“這是實心的!你的周歲抓周禮。”
祁玉璽側頭,鳳眸上挑:“你從哪看出我喜歡金子?”
不喜歡能嫌棄不是實心的?
郗琰鈺嫌棄歸嫌棄,還是解釋了:
“抓周禮上一定會有劍,而你一定會選劍。給你金子還不好?”
祁玉璽把金劍放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