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沒有收勢,而是與師伯“對打”了起來。
嶽崇景是先天大圓滿的宗師,他還剛剛改變了根骨,個人實力可說是又上一層樓。
可是在與祁玉璽對打了不過兩三分鍾,他就不得不敗下陣來。
祁玉璽沒有乘勝追擊,在師伯退開後,他繼續(xù)自顧自地運拳。
百裏元坤低喝一聲,朝著徒弟幾步疾走。
祁玉璽沒有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師父就收手,迎接而上。
空門拳法對空門拳法。
百裏元坤這位師父確是明顯不敵徒弟。
也不過兩三分鍾,他也敗下陣來。
緊接著,鄔棲山上場了。
可鄔棲山堅持的時間比嶽崇景、百裏元坤還要短!
西斯特上場了!
各國或地區(qū)前來的軍方高層,都是先天大圓滿的古武者。
一個個不信邪地上場。
卻沒有人堅持的時間超過百裏元坤和嶽崇景。
先天大圓滿的宗師都敗下陣來,其他人誰還敢靠近。
可嶽崇景卻突然喊:“所有人一起上!”
百裏元坤第一個再次衝上去。
嶽崇景、西斯特、鄔棲山、郗琰鈺、史密斯、霍連元、嶽思元、嶽小龍、嶽小鳳、嶽瀚、洗禮、蒙柯……
在場隻要是古武者,全部朝著祁玉璽攻去。
而之前那些沒有與祁玉璽過招的古武者,在與他交手之後,立刻明白了嶽崇景為什麼讓他們所有人一起上。
淩靖軒也加入了其中。
不過在與祁玉璽交手之後他就立刻退了出去,在遠處盤膝坐下。
別人隻當(dāng)他是因為實力實在太低,所以不得不退出。
畢竟他才是後天中期嘛!
所有人都知道!
隻有淩靖軒在心裏笑著搖頭。
所有“圍攻”祁玉璽的古武者各個使出了全力。
可是他們的臉上卻不見殺意,反而帶著明顯的驚喜。
麵對古武者、古武宗師的集體圍攻,祁玉璽卻是遊刃有餘。
一人退敗,另一人補上。
退敗的人運功繼續(xù)攻擊。
就見空曠的場地上,一個個古武宗師飛出“戰(zhàn)圈”,稍作休整後又立刻加入迴去。
生怕慢一步丟了什麼好處。
站在遠處的普通戰(zhàn)士們看得是目瞪口呆,就覺得這些人怕不是瘋了。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足有三個小時。
最後一次,祁玉璽猛然發(fā)力,所有圍攻他的人被他密集如雨的拳頭,全部打飛了出去。
眾人摔倒在地,祁玉璽緩緩收勢,原地盤膝坐下。
沒有人再去攻擊他,而是也全部盤膝坐好,閉目運功。
淩靖軒卻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滿是驕傲和喜悅地看著自己的小愛人。
他的安安,終於正式出關(guān)了。
淩靖軒走到距離祁玉璽稍近的距離,再次盤膝坐下,打坐。
屠殺紀(jì)念館內(nèi)的一塊空曠的水泥地,變成了古武者(宗師)們運功的地方。
堪稱一大奇哉怪景。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漸漸有古武者從入定中醒來。
一人起身就往祁玉璽之前閉關(guān)的那棟樓內(nèi)衝去。
淩靖軒睜開眼睛,隻看到了滕蒼的背影。
緊接著,史密斯也一躍而起,往樓內(nèi)奔去。
淩靖軒無語極了。
郗琰鈺睜開了眼睛,起身卻是向外走。
路過淩靖軒時丟下一句:“你的房車暫時歸我了。”
淩靖軒:“……”
霍連元突然跳了起來,直接衝向大樓。
百裏元坤和嶽崇景一前一後睜開眼睛。
兩人看了對方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路過淩靖軒:“房車給我們用用。”
“師父師叔!房車被郗家主征用了!”
嶽崇景和百裏元坤頓時黑臉。
淩靖軒快速說:“我在這兒有別墅,我送你們過去。”
“快點!”
顧不上照顧自己的小愛人,淩靖軒跟著師父和師叔一路跑出紀(jì)念館,上了自己的車。
車上,嶽崇景和百裏元坤卻彷佛在死死壓製著什麼。
祁玉璽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從入定中醒來。
醒來的人,又是一個一個地匆匆找地方閉關(guān)。
祁玉璽依舊在入定中。
也“醒來”的郗龍、郗虎、郗雀、郗玄和蒙柯在他身邊護法。
五人的眼裏是壓抑的狂喜。
淩靖軒頂著數(shù)個闖紅燈的罰單把師父和師叔送到別墅;
再頂著數(shù)個闖紅燈的罰單開迴紀(jì)念館。
場中的古武者隻剩下四郗和蒙柯了。
祁玉璽依然是打坐的狀態(tài)。
淩靖軒走過去對四郗輕聲說:
“這裏我來吧,你們快去閉關(guān)。”
四郗不敢走,他們不放心。
“放心,不會有人敢動安安。
你們快去閉關(guān),不要錯過這個好時機。”
郗龍猶豫過後,說了聲謝謝,然後示意另外三人跟他離開。
蒙柯也立刻走了。
他們沒有去那棟樓,至於去哪,淩靖軒就不為他們操心了。
天漸漸暗了。
早上還是陰雲(yún)密布的天,到了下午就放晴了。
之前的大雪仍留有明顯的痕跡。
時間已快12月,金陵已經(jīng)很冷了。
但對古武者而言,這點低溫根本不算什麼。
一雙美麗至極的眼睛在帽簷下緩緩睜開。
一人在他麵前歡喜地喊:“安安!”
祁玉璽微微抬頭,對方朝他伸出手。
祁玉璽伸手,冰涼的手被對方炙熱的大掌包裹,一瞬間從他的掌心暖到他的丹田。
淩靖軒拽起祁玉璽。
順著這個力道,他直接把人拽到了懷裏,用力抱緊。
“你可終於出關(guān)了,安安。”
四個多月沒見淩靖軒的祁玉璽第一句話卻是:
“便宜那些人了。”
淩靖軒低笑。
借著隱蔽的角度,他在祁玉璽冰涼的脖子上親了一口,輕聲問:
“我很想你,你想我沒有?”
祁玉璽:“顧不上。”
“……哈哈哈。”
淩靖軒的笑聲在紀(jì)念館上空迴蕩。
卻原來,他竟是如此思念這人的毒舌。
淩靖軒當(dāng)初在金陵買別墅,隻是不想委屈祁玉璽住酒店。
酒店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地盤好。
卻沒想,他這房子還真買對了。
百裏元坤和嶽崇景在三樓,一人一間屋在閉關(guān)。
門口,淩靖軒的那輛房車裏,郗琰鈺在閉關(guān)。
事出突然,隻能將就。
四郗目前不知去向。
史密斯、西斯特、霍連元等人都在紀(jì)念館。
祁玉璽可不打算在原地傻等,他直接讓淩靖軒帶他迴別墅,守著師父和師叔。
至於師兄、師姐那邊,軍武處的武官已經(jīng)封鎖了紀(jì)念館。
不會有人不長眼的去打擾他們。
順帶一提,房車是祁玉璽開迴來的。
郗琰鈺在車內(nèi)閉關(guān)。
閉關(guān)之人最忌諱被人打擾。
謹(jǐn)慎起見,祁玉璽親自把車開迴了別墅。
迴到別墅,祁玉璽就上樓洗澡,淩靖軒抓緊時間收拾房間。
那麼久沒過來,房間裏也落了灰。
好在祁玉璽閉關(guān)之後,淩靖軒就給別墅裏的沙發(fā)、家具、床什麼的全蒙了一塊布。
主要是清潔地板最花時間,好在還有時林、時雨幫忙。
祁玉璽這個澡會洗很久,他上樓前說的。
淩靖軒打了電話到餐廳訂了餐,今晚隻能先湊合了。
祁玉璽洗澡洗了足足一個小時,這對他來說很是罕見。
期間淩靖軒上樓一趟,發(fā)現(xiàn)他是泡澡。
淩靖軒還順便給他擦了後背。
洗完澡的祁玉璽,一股子神清氣爽的狀態(tài)下來,穿著素色的家居服。
一下樓他就說:“師兄,我餓了。”
想到這人可是十來天都沒吃東西,淩靖軒心疼死了。
“飯菜還要一會兒才能送過來,先煮點麵條吃好嗎?”
“可以。”
祁玉璽往沙發(fā)上一坐,淩靖軒就遞給他一個保溫杯。
“你先喝點水,我去給你煮麵條。”
“要有肉。”
“有香腸。”
淩靖軒去廚房煮麵條。
還在收拾客廳的時林看了眼時雨,兄弟兩人抿嘴笑。
老板在安安麵前可真賢惠。
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溫度正好的水,祁玉璽又喊了:
“師兄,有沒有筆記本?我要寫‘點’東西。”
時林馬上說:“我出去買。小區(qū)外就有文具店。”
祁玉璽:“買大一點的。先買30本。”
這是寫“點”東西?
時林點點頭,丟下抹布,出去買筆記本。
祁玉璽拿著空杯子進了餐廳,在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
淩靖軒迴頭看了他一眼,問:“要寫什麼?”
“功法。”
淩靖軒一聽,不問了。
麵條煮好了,淩靖軒裝了兩碗,他也餓了。
時林、時雨過來前吃過了,淩靖軒就沒管他們。
兩人誰也不說話,安靜吃麵條。
祁玉璽看來是真餓了,頭也不抬專心吃。
淩靖軒見狀,把自己碗裏的給他夾了一半,祁玉璽沒拒絕。
這邊,兩人剛吃完麵條,時林迴來了,訂的餐也正好送到。
祁玉璽是嘴巴不停。
送來的滿滿一桌子還多的餐食,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肚子。
等到所有的飯菜全部不剩,祁玉璽這才放下筷子,吐了口氣,吃飽了。
淩靖軒是要多心疼有多心疼,問:
“要不要再吃點什麼?”
“可以了。”
“那去喝點茶?”
“好。”
兩人到客廳喝茶,時林和時雨負(fù)責(zé)收拾。
客廳,祁玉璽坐在茶幾邊的地毯上,拿來一本時林買來的a4大小的,有些厚度的筆記本,翻開一頁。
時林也很細(xì)心,祁玉璽沒提,他也多買了幾盒水筆。
祁玉璽寫功法,淩靖軒燒水泡茶。
時林和時雨把客廳和二樓的主臥室收拾出來後就先離開了,他們?nèi)ゾ频曜 ?br />
沒了外人,祁玉璽這才問:“師兄,你突破了?”
雖是詢問,話中卻帶著肯定。
淩靖軒笑著說:“嗯,突破到第三式了。
你不在,可把師兄熱壞了。
你呢,又突破了?”
祁玉璽的臉突然有點臭,看得淩靖軒很納悶。
引起那麼大的異狀,竟然沒突破?
可接下來,祁玉璽卻說:“突破了。”
淩靖軒眨了下眼睛,湊到祁玉璽身邊摟住他。
“怎麼了?”
突破了還不高興?
祁玉璽推開淩靖軒,黑著臉說:
“我現(xiàn)在是伏陰劍法第九層。
要想突破到第十層,第十一層甚至是最圓滿,需要大量的陰寒之氣,還需要最至陰之物。”
淩靖軒蹙眉:“最至陰之物?有具體要求嗎?
比如用的?或是吃的?或別的?”
祁玉璽:“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陰物內(nèi)丹,不管是人或獸皆可。”
“…………!!”
淩靖軒小心翼翼地問:
“這內(nèi)丹是……”
“金丹或以上武者的內(nèi)丹或,靈獸的獸丹。”
“…………!!!”
淩靖軒抹了把臉:
“必須是這個?”
“三皇五帝的骸骨或同等。”
淩靖軒深吸了一口氣,又抹了把臉:
“還有別的嗎?”
“成型百年以上的龍脈元心。”
淩靖軒這口氣差點沒吸上來。
“還要聽我繼續(xù)?”
淩靖軒不抱希望地問:“都是這種很‘稀罕’的?”
祁玉璽點了點頭。
淩靖軒又是重重地一抹臉,難怪安安這麼不高興了。
這東西去哪搞?
他就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搞不來!
想到一件事,淩靖軒趕緊說:“金陵地下是不是有龍脈?”
祁玉璽:“那個不能動。”
淩靖軒雙眼大亮:“金陵真的有龍脈?!”
祁玉璽:“那個不是龍脈。”
祁玉璽吸收的是陰寒之氣。
什麼最陰寒?
深埋在地下千年、萬年的鬼靈!
有什麼是這些鬼靈不知道的?
當(dāng)然不是說祁玉璽可以和鬼靈溝通。
而是在他吸收鬼靈的陰寒之氣時,他會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東西。
他把他知道的告訴淩靖軒,淩靖軒聽得手都哆嗦了。
等到祁玉璽說完,淩靖軒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祁玉璽卻顯得很平靜,甚至是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