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練武場外,天已經黑了。
風吹了起來,帶著絲絲的陰冷。
手拿熱武器的執天宗教眾,沒有察覺到這細微的異樣。
他們還在等著宗主的召喚,確保讓祁玉璽有來無迴。
暗網,原本為即將到來的一場,對古武者虐殺的盛況而激動興奮的狂魔們徹底啞火。
饒是屏幕前早已不知人性為何物的魔鬼們,看到鏡頭清楚記錄下的一幕幕,都幾乎嚇破了膽。
這是一場殺戮,一場純粹意義上的殺戮。
一片片的血水染紅了那抹白色。
根本沒打算跟祁玉璽單挑,準備用人海戰術殺死他的執天宗古武者完全沒料到。
他們在祁玉璽的麵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老者巍顫顫地站了起來。
他就站在那裏。
沒有叫外麵持槍的教眾們進來用熱武器的超強火力轟死祁玉璽。
而是就那麼看著祁玉璽砍瓜切菜般,砍下自己那些狂熱教眾們的頭顱。
“啊啊!”
突然,還活著的一名執天宗古武者慘叫兩聲,身體轟地一聲炸開。
畫麵令屏幕前猝不及防的許多人捂住嘴就跑出去吐了。
這仿佛是一個開關。
不一會兒,又一名執天宗古武者自爆而亡。
在漫天的、令人作嘔的血肉碎塊中,祁玉璽白色的功夫服被染成了血色。
屏幕前的人,很多都捂著嘴去吐了。
祁橘紅、萬玲玲等普通人已經受不了刺激的撤場。
西斯特傻眼了,史密斯傻眼了。
正在趕去執天宗可能所在範圍的鄔棲山、滕蒼……
無數的人都傻眼了。
就是百裏元坤和嶽崇景都傻眼了。
執天宗不會是找了些普通人來撐場麵的吧!
淩靖軒單手撐住顴骨,嗬嗬嗬低笑起來。
退後一步,甩掉劍上的血水,收劍。
祁玉璽壓壓鬆了的鴨舌帽,朝上首的人抬抬下巴。
“金丹的那個,你不是找我生死戰嗎?
別說已經嚇傻了。”
“你……”
老者咬牙,
“你對我,做了,什麼!”
祁玉璽:“你廢話真的很多。”
揚手,祁玉璽把劍拋了出去。
劍鞘直直地插進老者身後的牆上。
接著,祁玉璽的身體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花了不知多少年,吸了不知多少人血的執天宗宗主。
剛閉關出來就信心滿滿地,想要拿祁玉璽開刀,以此震懾全球古武界的“無名氏”。
死也不會想到,已經進入“金丹”的他,會被一個毛頭小子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祁玉璽沒有用劍,用劍殺人太快。
他用百裏家最純粹的空門拳法,與這位“無名”宗主來了一場最純粹的生死對決。
室內練武場內,那一具具的無頭屍體;
那一灘灘的新鮮血肉帶起陣陣的陰風。
鬼嘯在練武場內響起。
之後飄出練武場,向“它”所能擴散到的極致擴散開來。
老者說自己已經是金丹古武者,實力自然是有的。
但在祁玉璽眼裏,他的那點實力比起師父都差了十萬八千裏遠。
帶著濃鬱陰氣的拳頭落在老者的身上。
老者的身體似乎被什麼牽製住了。
根本不像一個突破金丹的古武者應有的實力。
而在老者與祁玉璽對決的過程中,絲絲的血水順著他的七竅流了下來。
祁玉璽極快的一拳,砸在老者的臉上。
麵具裂了。
麵具下,是一張極其恐怖的臉——
赤紅的近乎沒有眼珠的雙眼;
斷裂的鼻梁;
幹瘦得仿佛隻剩下了一層皮的,沒有半絲活人該有的血色的臉;
青黑的猶如中毒的嘴唇……
祁玉璽又是一拳打在老者的丹田上。
老者“哇”地噴出一口血,滿臉的尤不置信。
“本座,是,金丹……”
“腫瘤還差不多。”
又是一拳打在老者的丹田上,老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祁玉璽單手扣住對方的腦袋,往上一提,鬆手。
老者的頭顱耷拉到了一邊,脖子斷了。
臥槽………!!
到底誰才是邪教啊!!
尼瑪的這手段!
這兇殘!
邪教都沒這麼可怕好不好!
屏幕前的無數人都要瘋了。
“那些人是怎麼迴事?”
“他們瘋了嗎?”
“他們是中邪了吧!”
屏幕前,西斯特重重地抹了把臉,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行動暫停,等那邊安靜下來我們再過去。”
掛了電話,他又重重抹了把臉。
果然,華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祁宗師永遠是祁宗師!
西斯特都在一陣陣反胃。
踩過老者的屍體,祁玉璽拔下自己的劍。
練武場外,有人叫有人喊。
槍聲、炮彈聲不斷。
空中搜尋的衛星,很快捕捉到了叢林中的這份炮火帶來的異常。
陰森的鬼嘯,捉摸不定的黑影,把這些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的亡命徒嚇破了膽。
祁玉璽無懼外麵的炮火,推開門走了出去。
已經被血水染成紅色的練功服,在夜晚有如死神降臨。
所過之處,再無活口。
在以往的對決中,很少會下殺手的祁玉璽。
在這一晚,卻是徹底化身為羅剎。
用他那把名為“陰閻”的極寒長劍,在“執天宗”的地盤,大開殺戒。
此舉,再一次徹底顛覆了以往人們對他的認知。
鬼嘯聲越來越瘮人。
層出不窮的鬼影越來越多。
整個莊園都被鬼影覆蓋了。
黑夜、陰魂、屍體,是心虛者的奪命刀,卻是祁玉璽的大補丸。
這一夜,祁玉璽用他的實力告訴所有的古武者。
真正的古武者,永遠不會被人類的科技文明所拋棄;
真正的古武者,永遠不會如普通人所認為的那樣,不過是些會拳腳功夫的莽夫;
真正的古武者,可改天換地;
可憑一己之力摧毀他想摧毀的一切!
在真正的古武強者麵前,再厲害的熱武器,也不過是個笑話。
不少古武者的手在發抖。
這才是祁玉璽真正的實力嗎?
別說那些子彈、炮彈能不能打中他。
就是碰到他一片衣角都很難!
他輕鬆地在密集的炮彈和子彈中穿梭,收割執天宗教眾的生命。
他的劍,比子彈還要快!
比炮彈還要兇殘!
盡管屏幕中看不到。
但可以想象,淒厲的鬼嘯一定會帶來眾多的鬼影。
那些鬼影將給祁玉璽的實力,更增添了一抹玄幻的可怖。
現場不少執天宗教眾還不等祁玉璽殺死他們,就爆體而亡了。
更是令人看得驚魂魄散。
足以和當地政府軍對抗的“執天宗”邪教份子,在黎明來臨時,一個個“安靜”了下來。
執天宗vs祁玉璽的這場生死戰,以執天宗的徹底覆滅告終。
天亮了,一身血紅的祁玉璽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盤膝打坐。
屏幕前,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相同的靜悄悄。
滿地的血水、屍體和熱武器留下的焦灼痕跡中,唯一活著那人盤膝而坐。
那人始終未曾露出過臉。
全身布滿了硝煙的髒汙和已經變得暗黑的血水。
陽光從那人的身後溢出,光芒刺目。
這一幕極具震撼,極具對比的畫麵,卻詭異地令人感受到一股寧靜與聖潔!
直播仍在繼續。
這場由生死戰引發的滅門殺戮,卻已經在令人大跌下巴的震撼中落幕了。
直播中隱約傳來直升機的螺旋槳聲。
大約過了十分鍾,幾架軍用直升機出現在莊園的上空。
那個盤膝坐在地上的人卻無動於衷。
直升機盤旋了兩圈後,遲遲未能降落。
滿地的屍體、血肉,要找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著實困難。
直升機在空中打開了艙門。
數名古武者打扮的男人,從艙內身輕如燕地跳到了地麵。
隨後朝著祁玉璽跑去。
他們跑到祁玉璽麵前,卻沒有與祁玉璽說話,而是把他圍在了中間。
祁玉璽依舊盤膝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有人在屏幕前喊:“他不會死了吧!”
直升機一架架飛來、飛走。
越來越多的古武者和武官們從直升機上躍下。
最先抵達的西斯特已經下令。
先找到這裏的電源總控室,切斷電源,中斷直播。
“安安怎麼了?”
也趕過來的郗琰鈺因為是搭乘後麵的直升機,晚了一步。
最先抵達的是嶽崇景、百裏元坤、淩靖軒、西斯特和史密斯。
淩靖軒:“安安入定了。”
“入定了?!”
郗琰鈺大驚。
西斯特:“我已經要求增派人員過來保護祁大宗師。”
剛看了一場極為恐怖的正統古武者屠殺“執天宗”的直播。
估計也沒有人敢過來刺殺祁玉璽。
現場可有這麼多古武者在呢!
一群的古武者,被滿地的血腥也弄得極度反胃。
就是史密斯都忍不住在心裏嘀咕。
安安簡直比邪教還邪教啊!
他可怕了,太可怕了!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嶽的這個徒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