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靖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緩步走到師父麵前,行禮:“師父。”
嶽崇景拍拍淩靖軒的肩膀:“突破了,很好。”
百裏元坤:“繼續(xù)努力。”
“是,師叔。”
霍連元幾位知道內(nèi)幕的師兄(姐)們,眼裏是滿滿的羨慕。
作為被小師弟選定的雙修者,靖軒這小子\/師兄這家夥——
太好命了!
祁玉璽雖然沒有直白說明過,但想想也能猜出。
神級功法的雙修功法,必然也隻會是神級功法。
不過他們也有天級功法,他們不貪心。
盡管無數(shù)人對淩靖軒悄無聲息地進階到骨境大圓滿充滿了疑問與好奇,不過現(xiàn)在不是詢問或打探的時候。
整個莊園在淩靖軒進階之後,陷入了黑暗。
不是天黑了,而是莊園被陰魂覆蓋了。
不少人的牙齒在咯咯咯作響。
不是怕的,是凍的。
烈火丹已經(jīng)吃完了。
祁玉璽最近都沒有再配置烈火丹。
就是百裏家祖宅都沒有一顆烈火丹了。
淩靖軒保護了身邊的人不受陰寒的侵襲。
不然純粹是來打醬油的淩靖革和淩中威根本受不了。
當整個莊園被陰魂包圍得不見絲毫光亮時,陰魂突然開始湧動。
好似某種“怪物”要從地下出來一般。
“鏘!”
再細微的聲音,在此時此刻,在古武者的耳朵裏都是無限的音量放大。
這分明是劍出鞘的聲音!
淩靖軒第一個喊:“安安站起來了!”
陰魂湧動的中心地帶,祁玉璽手握陰閻。
伏陰劍法帶著陣陣的陰森氣息席卷莊園。
與此同時,所有冒出來的陰魂全部瘋狂地向祁玉璽,或者說向他手中的“陰閻”撲去。
覆蓋了墨西哥大部分地區(qū)的鬼魅陰影,開始向著位於密林深處的某處充滿了罪惡的莊園,飛撲而去。
就如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
古武者們再一次後退,隻除了淩靖軒。
剛剛進階的他全身燥熱。
從他的身體穿過的陰寒氣息令他“涼快”了不少。
丹田把他需要的寒氣精華一點點地儲存起來,穩(wěn)固他還不夠凝實的境界。
沒有人敢上前。
祁玉璽手裏的那把劍給他們造成的陰影太大了。
便宜可以不占,小命要緊。
沒見百裏家沒一個人上去嗎?
如此這樣又是一天一夜。
令墨西哥乃至全世界混亂的陰魂們終於消失了。
隻有位於莊園的人才知道,陰魂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吸收了。
被祁玉璽手裏的那把劍吸收了。
因為他們清楚地看到,最後的陰魂撲向的不是祁玉璽,而是他手中的那把劍!
並且在碰觸到那把劍時,“魂飛魄散”,再無痕跡。
“吸收”掉最後一抹陰魂,祁玉璽手中的劍入鞘。
戴著帽子的他,旁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把劍插入因陰寒氣息而枯死的草地,朝著師父百裏元坤就衝了過去。
百裏元坤先是一個怔愣,接著握拳迎上。
嶽崇景的反應最快,緊隨其後,並很大度地喊:
“大家一起上!”
一瞬間,所有人都如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地衝了上去。
仍然隻除了淩靖軒。
淩靖革猶豫:“四哥,我和中威過去嗎?”
“還愣著幹什麼!安安在發(fā)福利!”
淩靖軒推了淩靖革一把。
淩靖革摘下軍帽塞到四哥懷裏,嗷地衝過去了。
淩中威也不遲疑了。
莊園內(nèi)立刻陷入了大混戰(zhàn)。
不,應該說是搶便宜的大混戰(zhàn)。
全球古武界60%的古武者,其中包括軍方古武者都在這裏。
而美國和華國軍武處更是全部出動!
為什麼不是100%?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即使你想來,也要看看你有沒有資格來。
即使來了,你能不能進入莊園範圍內(nèi)都還是未知。
例如,東瀛的古武者又被排除在外了。
因為百裏元坤和嶽崇景不許他們來。
華國趙家的古武者也被排除在外。
因為淩靖軒討厭他們。
而華國也不是所有古武者都能來。
孫家和秦家卻被獲準來了。
因為他們送給祁玉璽的禮物,祁玉璽還算滿意。
淩靖軒準許他們來。
這一場“群毆”足足持續(xù)了五個多小時。
很多古武者中途就匆匆離開找地方閉關去了。
這些中途離開的,無一不是骨境(先天)之下的低實力古武者。
淩靖革和淩中威還沒有開始正式修習古武。
他們是最快退出的一撥人。
也因為周圍黑乎乎的,大家都忙著“撿便宜”。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非古武者”混跡其中。
把所有人轟倒在地,祁玉璽收勢。
百裏家的人爬起來趕緊找地方去閉關。
其他人爬起來先向祁玉璽行一個謝禮,然後匆匆離開。
祁玉璽拔出自己的劍,一步步走到淩靖軒跟前,開口:
“找個地方給我洗澡,我餓了。”
淩靖軒絲毫不嫌棄滿身髒汙的小愛人,用力抱住他:“好。”
淩靖軒親自駕駛直升機,把祁玉璽帶走了。
同帶走的還有淩靖革和淩中威。
他們兩人不會入定,不會打坐。
吸收的真氣就如小孩子吃了太多的飯,快被撐死了。
祁玉璽幫他們把真氣凝結到剛剛有一個雛形的丹田。
等他們開始正式修習古武後,再調動、利用這些真氣。
淩靖軒駕駛直升機,直接把祁玉璽帶到了墨西哥城最好的酒店。
離開時,淩靖軒對莊園外留守的墨西哥軍方的一位將軍說了一聲。
對方就迅速安排好了酒店房間。
到了酒店,祁玉璽去洗澡。
淩靖軒、淩靖革和淩中威也去洗澡。
他們也幹淨不到哪去。
當然,淩靖軒是和祁玉璽一起洗澡。
淩靖革和淩中威在隔壁的房間。
祁玉璽這個澡洗了兩個小時。
泡澡就泡了一個小時。
這輩子他都沒這麼髒過。
無論是金陵那次還是戈壁那次,至少他沒滿身血水的臭了十幾天。
淩靖軒先洗好了。
他沒在浴室裏和祁玉璽親熱,而是洗好後就立刻出了浴室,打電話叫餐。
等到祁玉璽洗完出來,滿滿一桌子的牛排、牛肉卷餅已經(jīng)擺上了。
祁玉璽坐下就開始低頭悶吃。
淩靖軒也餓了。
在莊園那邊,每天都是壓縮餅幹配水,最多再來點肉罐頭,都快把他吃吐了。
加上他後來入定,也沒吃東西。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把桌上近百份的牛排、卷餅全部吃掉。
舀了碗湯放在祁玉璽麵前,淩靖軒這才問:
“安安,以後你每次入定都要給人占便宜?”
祁玉璽臉臭臭地說:“如果你到了氣境大圓滿,我就不會被人占便宜。”
淩靖軒舉起手:“師兄的錯。”
祁玉璽:“在你達到氣境大圓滿之前,我不到陰氣重的地方運功了。
墨西哥的陰氣太重,不知道死過多少人。”
淩靖軒:“你不能阻止?就是不吸收那些陰氣?”
祁玉璽:“陰寒之氣過重的地方,如果我運功,陰魂就會出現(xiàn),我無法阻止。
這裏死過的人太多,陰寒之氣太重。
我說過,現(xiàn)在修習古武的環(huán)境是最好的。
而我恐怕是唯一一個修習陰魂的。
陰魂不會管我吃不吃得下。
陰閻吸收了不少的陰魂,不然被占去的便宜隻會更多。
我不介意給家裏人便宜,別人就算了。”
所以還是他的錯。
淩靖軒:“師兄會更努力。”
“你給我找個好點的煉丹爐。
我要研究煉丹,暫時不練功了。”
“好。”
頓了下,淩靖軒問,
“那‘陰閻’還要養(yǎng)嗎?”
“自然。不去金陵了,找個人少陰氣重的地方養(yǎng)。”
“師兄幫你想想去哪養(yǎng)合適。”
“要在國內(nèi)。”
“好。”
又想到一件事,淩靖軒問:“安安,執(zhí)天宗很多人好像是自爆而死。
還是其實你的劍已經(jīng)碰到了他們?”
祁玉璽:“伏陰劍法修的是陰魂,是陰寒。
卻是邪魔歪道的克星。
執(zhí)天宗的功法是用血藥來養(yǎng)功。
他們吸‘血藥人’的血,沾染了數(shù)不清的孽債人命。
伏陰劍法中的陰寒與他們吸血時留下的陰毒一唿應,他們自然就隻有爆體而亡這一條路。
他們的宗主吸收的人血最多,所造的孽債最多。
就算他是真的金丹,也注定會死在伏陰劍之下。
何況他還不是真金丹,不過是個腫瘤患者罷了。”
“嗬嗬……”
淩靖軒被逗笑了,
“難怪他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原來伏陰劍法根本就會壓製他。”
祁玉璽:“古武,但凡是邪道,就注定會造下孽債。
他們沾染的血腥,是伏陰劍法的補藥;
反之,伏陰劍法卻是他們的催命符。
你的烈陽掌,是一切陰邪的克星,包括陰魂和陰氣。”
淩靖軒:“隻要我不受你的陰寒之氣影響就行。
這樣在你入定或進階的時候,我可以隨時靠近你,保護你。”
祁玉璽:“你的境界會始終低於我,你不介意?”
淩靖軒笑了:“師兄認識你的第一天起就低於你。
這不是很正常嗎?”
那以前低的還不是一星半點,那是跑馬也追不上的。
淩靖軒拉過祁玉璽的手,握住。
“我的安安本來就是天下第一高手。
師兄能有機會與你並肩作戰(zhàn);
和你一起去未知的世界看一看,已經(jīng)很知足了。”
祁玉璽的鳳眸,其中的色彩看的淩靖軒很想吻他。
而他也這麼做了。
“安安,師兄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不,師兄認識你之後,就從來沒有想過在實力上做你的師兄。
師兄更願意做好你的後盾。
讓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一路向前。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是在哪裏,師兄的想法都不會變。”
祁玉璽:“我會等著你,和你一起破界成神。”
“好!師兄努力不讓你等太久。”
因為莊園那邊有軍隊的保護,所以淩靖軒和祁玉璽沒有再過去。
淩靖軒留下淩靖革和淩中威在墨西哥,他和祁玉璽先行迴華國。
莊園那邊的人還不知要閉關多久才會出來。
祁玉璽還要上學。
迴到華國的祁玉璽沒有先迴祖宅,而是直接和淩靖軒去了驪山。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祁玉璽和淩靖軒避開守衛(wèi)和所有的監(jiān)控,潛入驪山的古帝陵。
把“陰閻”埋入了帝陵之下。
“陰閻”在墨西哥吸夠了陰魂,祁玉璽也不需要再招陰魂來滋養(yǎng)它。
埋下“陰閻”後,兩人就趁夜離開了。
因為鄔棲山和軍武處的所有武官都在墨西哥,沒有人注意到祁玉璽曾來過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