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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琰鈺當(dāng)然是不喜歡淩靖軒的。


    而且他始終都認(rèn)為淩靖軒根本配不上兒子。


    但兒子就是認(rèn)定了淩靖軒,郗琰鈺這個心酸的老父親也隻能尊重兒子的選擇。


    他之所以勸兒子對外公開,就是不想日後再聽到有人說他的孫子是“x種”。


    12點(diǎn)整,郗琰鈺和祁橘紅在祁四爺爺、祁四奶奶和百裏元坤的麵前跪下,恭恭敬敬上了一杯茶。


    郗琰鈺跪得很自然,沒有絲毫的勉強(qiáng)。


    他感謝三位長輩給予兒子自小的疼愛和關(guān)懷;


    讓他的兒子沒有因?yàn)槿笔Я穗p親而缺少親人的愛護(hù)。


    祁四爺爺、祁四奶奶都是一泡的眼淚。


    百裏元坤的眼角也是濕潤的。


    哭得最傷心的就是祁秀紅。


    站起來的郗琰鈺和祁橘紅,隨後就是恭恭敬敬地給大姐祁秀紅,和姐夫萬福林敬了一杯茶。


    這杯茶,祁秀紅接得理所當(dāng)然。


    就是東莊村的村民們都覺得,這杯茶祁橘紅應(yīng)該敬給大姐祁秀紅。


    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張芬很是心虛。


    和姐姐萬玲玲站在一起的祁玉璽,戴了一頂白底、帽邊一圈寬紅條紋的棒球帽。


    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今天祁橘紅和郗琰鈺的大喜事。


    淩靖軒這位師兄兼男友,特別精心地給祁玉璽從頭到腳選了一身不失喜慶,又不會讓對方不接受的穿搭。


    祁玉璽依舊的棒球棒加衛(wèi)衣、衛(wèi)褲,卻都有紅色的元素。


    整個人看起來時尚又應(yīng)景。


    不過始終不發(fā)一言,更沒有半點(diǎn)笑容的祁玉璽,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內(nèi)心。


    祁橘紅自始至終強(qiáng)忍眼淚,不能把妝哭花了。


    敬完了茶,作為大哥的祁路根喊:


    “琰鈺,橘紅,你們夫妻二人對拜,日後和和美美。”


    郗琰鈺和祁橘紅對拜。


    同樣看得眼淚汪汪的萬玲玲,挽住弟弟的胳膊。


    這一天來得,有些太晚了。


    作為兒子,祁玉璽沒有湊上前去的意思,也沒有人勉強(qiáng)他。


    夫妻對拜完,郗琰鈺主動握住祁橘紅的手,邀請諸位長輩們?nèi)胂?br />

    婚宴正式開始。


    前來的淩家人、葉家人、寧家人和古武者們,都在百裏元坤那邊的院子。


    祁四爺爺家這邊的院子不擺酒,所有人都去曬穀場那邊。


    曬穀場上擺了三百桌,全部坐滿了人。


    祁玉璽沒去,他也去了師父院子裏。


    祁玉璽長得太妖孽。


    今天的人多,親爹媽的婚酒,他一直戴著帽子也不合適。


    而且今天的場合,少不得會有人過來跟他搭話。


    祁玉璽索性就不過去了,和師父一起。


    百裏元坤和嶽崇景也不過去。


    淩靖軒這一天注定會很忙。


    他也算是半個主家,得幫著招唿。


    祁玉璽埋頭悶吃的時候,淩靖軒在忙著喝酒。


    郗琰鈺為祁橘紅擋下了所有的酒。


    還沒吃幾口東西,他就已經(jīng)喝了半瓶多的白酒了。


    整個東莊村都熱熱鬧鬧的,臨近村子裏都有人過來。


    祁家要擺一個月的流水席。


    七大姑八大姨,隻要能跟東莊村扯上關(guān)係的都來了。


    祁家人也不在乎,人多更熱鬧。


    他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家安安是婚生子。


    他們家的女兒不是和男人亂來有了孩子。


    田家,田柳坐在床上哭。


    田母在外麵罵人。


    “人家祁家現(xiàn)在發(fā)達(dá)了!流水席都擺一個月!


    你倒好!連個男人都攏不住!


    現(xiàn)在祁家的錢,跟你一點(diǎn)關(guān)係都沒有!


    你還是不是良生跟平生的娘?!


    你給她們祁家生了倆孫子!臨到老了被他們一腳踹開!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蠢的?


    祁家手指頭縫裏流點(diǎn)湯出來,都夠你倆弟弟喝的了!


    你跟這兒哭頂屁用!


    人家說你兩句不痛不癢的你就迴來了!


    我就不信你躺在地上他們敢把你抬迴來!


    你給他們祁家生倆孫子,還生了一個孫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那錢又不是沒還給他們,他們就是找個借口甩開你!


    我看路根怕不是早在外頭有人了!”


    田柳的大弟弟田奎蹲坐在外頭,也是一臉的憤憤。


    “姐,你就願意看到人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什麼都沒有?


    我聽說祁路坎現(xiàn)在在縣裏、市裏好幾套房,還有鋪麵。


    每個月光租金就收到手軟。姐夫肯定隻多不少。


    你大姑姐一家子現(xiàn)在都搬到上京去了。


    姐你要跟姐夫複了婚,你外甥說不定也能到上京去呢。”


    田柳從房間裏出來,對著田母抹眼淚:


    “平生那個不孝的,說我要是再去祁家,他就讓祁玉璽來咱家。”


    田家的人同時身體抖了抖。


    田母底氣不足地說:“你是他舅媽!他總得講理吧!


    他一個做外甥的不讓舅舅跟舅媽複婚,說出去也是他沒理!”


    田奎攛掇道:“姐,你讓雲(yún)芳跟姐夫哭啊。


    良生和平生不管,雲(yún)芳肯定會管吧。”


    二弟弟田壯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姐,讓雲(yún)芳跟姐夫哭。


    姐夫今天肯定迴來了。


    祁橘紅擺酒,你去給她道喜,祁家人不可能把你趕出來吧。


    再怎麼著,他們也得看在良生和平生的麵子上吧。


    良生今天肯定也得迴來。”


    田柳自己也想跟祁路根複婚。


    眼看著以前不如自己的張芬,現(xiàn)在穿金戴銀的,田柳就滿腹埋怨和憤恨。


    那20萬她也還了迴去,祁家人還不是欺負(fù)她田家人沒本事?


    自己再怎麼說也是良生、平生和雲(yún)芳的媽!


    田柳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弟弟說的在理。


    ※


    一個月的流水席,那是每天從中午開始,一直吃到晚上。


    東莊村的村民們吃得是心花怒放。


    廚師和負(fù)責(zé)幫忙的人掙得是盆滿缽滿。


    祁路根在家呆三天就要走。


    郗琰鈺和祁橘紅隻在第一天對外敬酒,之後就是自家人一起了。


    第一天結(jié)束,作為古武者的人沒什麼感覺。


    祁秀紅、祁橘紅、祁路根和祁路坎等這些普通人,一個個累得夠嗆。


    不過累是累,祁家人卻很高興。


    祁橘紅和郗琰鈺結(jié)婚,算是了卻了他們心中的一件大事。


    床上堆滿了紅包,全是前來吃流水席的村民們自發(fā)包的。


    不過今天郗琰鈺撒出去的紅包數(shù)量更多,分量也更足。


    郗琰鈺從浴室裏出來,頭發(fā)披散著,腰部隻圍了一條浴巾。


    祁橘紅看到他那樣,臉紅地移開目光,說:


    “這些禮金我打算都給了二哥,我再添一些。


    讓二哥給村裏買幾輛拖拉機(jī)、播種機(jī)、收割機(jī)什麼的。”


    “你自己看著辦吧。”


    郗琰鈺在床邊坐下。


    祁橘紅把紅包全部歸攏到一邊,過去給郗琰鈺梳頭、編辮子。


    這已成了兩人每晚的必修環(huán)節(jié)。


    郗琰鈺淡淡道:“我跟安安談了。


    趁著拍賣會,全球的古武者匯聚上京。


    讓他跟淩靖軒登記、擺酒,把關(guān)係公開出去。


    我的兒子,不能跟一個男人不清不楚地在一起。”


    祁橘紅梳頭的動作停下。


    郗琰鈺:“他們兩個人除非有一方變心,否則很難會分開了。


    我是認(rèn)為淩靖軒配不上咱們兒子,可安安選了他,我也隻能支持。


    不過兩人必須結(jié)婚。”


    祁橘紅繼續(xù)梳頭,說:“也是。


    外人隻當(dāng)他們是師兄弟。


    靖軒條件好,安安條件也好,少不得有人想跟他們聯(lián)姻。


    說開了,彼此都好。我沒意見。”


    之後郗琰鈺就不再說話了。


    不過在祁橘紅給他編好辮子後,郗琰鈺卻起身抽掉了腰間的浴巾,直接上了床。


    祁橘紅的臉?biāo)查g紅成了大蘋果。


    郗琰鈺把床上的紅包全部掃到地上,把祁橘紅拽到了懷裏。


    “晚了,睡吧。”


    嘴上說“睡吧”,郗琰鈺卻吻住了祁橘紅。


    兩人雖然早已登記,但擺過了酒,才算是正式的結(jié)為夫妻。


    今晚算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自然是不能浪費(fèi),也不應(yīng)該浪費(fèi)的。


    郗琰鈺拉著新婚妻子入洞房去了。


    祁玉璽很嫌棄地把一身酒味,抱著他吻來吻去的淩靖軒推下了床。


    淩靖軒沒醉,隻不過滿身的酒氣也確實(shí)不好聞。


    祁玉璽是滴酒不沾,哪怕今天是他爹媽的大喜日子,他也沒喝酒。


    淩靖軒去洗了澡,好好刷了個牙,但嘴裏還是有酒氣。


    他今天喝了不少,六七斤肯定是有了。


    可以說是從中午喝到晚上酒席結(jié)束。


    這也得虧他是古武者,才敢這麼喝。


    小愛人嫌自己“臭”,想到一件事,淩靖軒套上衣服。


    “安安,我去找大哥有點(diǎn)事,你先睡?”


    “嗯。”


    祁玉璽翻過一頁小說。


    淩靖軒笑笑,開門出去了。


    淩靖宇、淩靖文和淩靖磊作為普通人的酒量,喝的也不少。


    不過也不到爛醉的地步。


    三人和淩淑雲(yún)的丈夫,特地從非洲某國趕迴來的陳清陽,在淩靖宇的房間裏喝茶,醒酒。


    淩淑雲(yún)已經(jīng)去歇著了。


    陳清陽後天迴上京。


    見見家裏人,再參加兩場外交部的會議,就要趕迴非洲。


    有人敲門,淩靖宇:“進(jìn)來吧。”


    淩靖軒推門而入。


    他來找大哥就是來說他和祁玉璽登記、擺酒的事。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打算在東莊村待足一個月再迴上京。


    祁玉璽自然也是要留下來的,淩靖軒也就不能走。


    所以擺酒的事淩靖軒要交給在上京的大哥淩靖宇,和三哥淩靖磊來操辦。


    祁玉璽也不喜歡淩靖軒把太多的時間花在練功以外的事情上。


    喝得暈乎乎的祁路根由兩個兒子攙扶迴家。


    祁雲(yún)芳倒了一杯水,拿了一顆藥丸:


    “爸,這是奶奶給的醒酒丸,你吃一顆。”


    祁路根視線重影的去女兒的手裏拿藥丸,卻怎麼都拿不到。


    祁良生拿起來塞到父親嘴裏。


    醉到連藥丸苦不苦都吃不出來的祁路根吃下藥丸,喝了水,就由兩個兒子扶迴房間休息去了。


    祁良生和祁平生今天也喝了不少。


    不過兩人還要幫著招唿鄉(xiāng)親們,還算是能保持清醒。


    祁雲(yún)芳給兩個哥哥也各拿了一顆醒酒丸。


    在兩人吃下後,祁雲(yún)芳猶豫地說:“哥,媽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祁良生和祁平生同時抬頭看過去。


    祁雲(yún)芳為難地道:“媽在電話裏一直跟我哭。


    說想迴家,讓我勸勸爸。”


    祁平生抿住了嘴,祁良生喝了一口水,平靜地問:


    “你怎麼迴的?”


    “我說我一跟爸提,爸就罵我,奶奶也不同意。


    媽罵我,說我不孝順。”


    祁良生:“你想讓媽迴來嗎?”


    祁雲(yún)芳沒有立刻迴答。


    她低著頭,過了會兒,她緩緩道:“我也不知道。


    如果媽能不再管姥姥家,我還是想媽能迴來。


    可我也知道,媽不可能不管姥姥家,不管舅舅和表哥他們。”


    祁良生:“以後你每個月給媽兩百塊錢生活費(fèi)就夠了。


    我和你二哥也不會多給她錢。


    之前我和你二哥給她的錢,她都填了那個無底洞。


    爸給她的房子,她也給出去了。


    她要跟爸複婚,不是放不下咱們。


    是因?yàn)闋敔斈棠逃绣X了,咱們家有錢了。”


    祁雲(yún)芳的眼圈紅了。


    祁良生:“如果讓她知道安安的身份意味著什麼。


    一旦她迴來,我們家所有人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我在省城,可以不理她。


    你和平生呢?


    你們一輩子都要替她填無底洞。


    你們誰也不許多給她錢,要我知道,我就讓奶奶出麵。”


    祁雲(yún)芳搖頭:“我不會給的。


    我以後要嫁人,我不想變成她那樣,最後跟自己的夫家過不下去。”


    祁良生:“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迴去前,我去姥姥家一趟。


    他們還是沒學(xué)到教訓(xùn)。”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祁良生在迴去前去田家一趟,田柳和田父田母,並兩個弟弟來了。


    他們沒敢去祁四爺爺家,而是直接去了祁路根在村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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