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間裏床頭櫃上的座機響了,淩靖軒接聽。
電話是祁秀紅打來的,飯做好了,叫兩人過去吃。
淩靖軒和祁玉璽去浴室衝了個澡,淩靖軒還給祁玉璽編了辮子。
祁玉璽一身古武長袍,淩靖軒的衣服全部都小了。
還是隻能穿他迴來時,霍連元給他在孟哈市現買的t恤衫配牛仔褲。
迴來太亂,淩靖軒也還沒來得及讓人去給他買衣服。
吃飯的地方在餐廳,畢竟準備的飯菜數量很多。
祁玉璽和淩靖軒到餐廳的時候,祁四爺爺、祁四奶奶、百裏元坤、嶽崇景、郗琰鈺、祁橘紅和祁秀紅在。
其他人都沒過來,兩個孩子也沒過來。
看著祁玉璽那張更妖孽的臉,還有他白得發光的皮膚,老人家們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不過誰也沒表示出來,免得祁玉璽不高興。
這個時候大家才有心思去仔細打量淩靖軒。
淩靖軒不是肌肉型的人。
可他現在卻是比祖宅裏肌肉最發達,身材最魁梧的霍連元、嶽瀚和嶽小龍看上去還要寬一點。
在場的隻有淩靖軒和祁玉璽在大口吃喝,其他人手裏的筷子都是給兩人夾菜、夾肉。
嶽崇景關心地問:“靖軒,你這次進階後壯實了不少,日後是不是還會更壯實?”
淩靖軒看了眼小愛人:“這得問安安。”
祁玉璽:“金身境前,絕大多數的古武者會隨著進階體格變壯。
金身境之後會有所不同。
師父和師伯你們進階到元境後,也會變壯。
元境要脫胎換骨。
隻有我這種陰氣重的功法,才會在脫胎換骨後體型不變或反而更精瘦。”
祁四爺爺、祁四奶奶、祁秀紅和祁橘紅不出聲,他們不懂,也不插嘴。
百裏元坤:“那進階時的異象呢?
你和靖軒進階的異象太恐怖了,你們自己應該有感應吧?”
祁玉璽:“功法的品級越高,進階時的聲勢越浩大。
到了丹境,異象會是這次的百倍不止。
天級功法相比神級功法進階,也不過是少幾道雷。
師父你們進階到元境,或許是十六道雷。”
“十六道?!”
百裏元坤心驚。
祁玉璽倒是不擔心。
“家裏人都是穩紮穩打修習上來的,進階不會有問題,師父放心便是。
即便是丹境,有天級功法在身,進階也最多有驚無險。
功法的品級越低,進階的危險越大。
所以修習的功法才要至少玄級的功法。”
徒弟這麼說,百裏元坤就放心了。
嶽崇景則很坦然地說:“武道越艱難,對武道之心的錘煉才越純粹。
我倒希望到時候雷多劈我一些,這樣我以後才能更順利。”
祁玉璽:“就是師伯說的這個道理。”
一直沒作聲的郗琰鈺這時候突然問了一句:
“爸爸給你的那塊平安扣是不是被雷劈沒了?”
祁玉璽:“繩子劈沒了。我用真氣護著,沒劈碎。
我和師兄的功法是雙修功法,進階時,我二人可互相分擔雷劫。
我也能分出一絲真氣做其他的事。”
郗琰鈺清冷的雙眼裏浮現了明顯的滿意之色。
百裏元坤:“我還納悶戈壁都被劈成那樣了,你們怎麼還會有手機。”
祁玉璽:“手機和平安扣我放在了一起。手機劈壞了,我和師兄就得裸奔走出戈壁。”
淩靖軒插了一句:“我帶去的東西都劈沒了。還好安安護著手機,不然真就得裸奔了。”
其他人笑了,郗琰鈺更滿意了,手機和平安扣都是他給兒子的!
把所有的飯菜全部掃光,祁玉璽和淩靖軒又去了鬆鶴園。
祁玉璽要把他這次晉級後的感悟,以及他又想起來的一些古武的東西告訴家裏的武者們。
外界的那幫人還迫不及待地等著上門拜訪呢。
祁玉璽自然是不耐煩應付的,應付的工作肯定是交給家裏人。
在祁玉璽說完後,百裏元坤就打發徒弟趕緊幫他參悟“混元鎮龍拳”接下來的功法。
祁玉璽心知師父是找借口把他支走,他很聽話地離場。
祁玉璽走後,霍連元等小輩也走了,隻留下了淩靖軒。
不一會兒,在祁東園等信兒的祁四爺爺、祁四奶奶等長輩們過來了。
眾人坐下後,百裏元坤就先問:
“靖軒,說吧,安安有沒跟你提念念和悅悅是怎麼來的?”
淩靖軒的心窩一直悶悶的,很難受。
猶豫之後,他還是把真相說了出來。
念念和悅悅,從孕育的那一刻起,就充滿了危險與競爭的殘酷。
這兩個孩子,包括之後會孕育而生的孩子,怎麼被寵愛都不過分。
不是第一次做父親的淩靖軒,第一次有了一種想把全世界都送到孩子麵前的欲望。
等到在座的諸位弄清楚念念和悅悅怎麼來的;淩靖軒又解釋清楚孩子孕育的過程,在場的女人們都哭了。
祁四爺爺低下頭,默默地擦眼淚。
葉本昌、淩百暉的心裏也很壓抑,淩百翔拍了下兄長,讓他看開點。
心疼不足以形容眾人此刻的心情。
一想到有三個孩子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一想到念念和悅悅如果不是勢均力敵;
這兩個可愛至極的寶貝會有一個消失,他們就接受不了。
祁四奶奶哭著問:“靖軒,就沒別的法子啊?
安安生多少,咱麼都養得起,這,這……
我受不了啊……”
百裏元坤和郗琰鈺沒吱聲,兩人的表情也足以表明他們此刻的心情。
隻是作為武者,他們更清楚祁玉璽在武學上的追求。
隻有這樣的方法才能得到至陰之物,才能讓自己進階。
哪怕他們是師父、是父親,也不能勸說祁玉璽放棄。
葉楓作為“婆婆”,這個時候她就算再心疼,也不能說什麼。
她隻是握緊母親的手,讓母親不要太難過。
淩靖軒勸道:“安安說他一定要找到可以延續家裏普通人壽命的方法。
他必須盡快進入丹境,這樣他才能進入另一個武學的世界,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我們就當,那幾個不能出生的孩子跟我們無緣。
安安能孕育孩子,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意外的事。
我們就加倍疼愛念念和悅悅,疼愛之後會出生的孩子。
把遺憾,彌補到他們身上。”
郗琰鈺開口了:
“這件事既然無法兩全,我們能做的就是加倍疼愛兩個孩子,和之後安安會有的孩子。
安安這小子我也看清楚了,想要他疼孩子,愛孩子,那是天方夜譚。
他能愛上靖軒,能答應和靖軒結婚,那純粹是靖軒好運。
念念和悅悅,還有以後會出生的孩子,沒這份運氣。”
百裏元坤長歎一口氣:“子翊說的對,咱們也別強求安安愛孩子。
他能以男兒身孕育出他們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
以安安那性子,他能不以孩子為羞恥,咱們就該燒高香了。
靖軒,你要更努力一點。
至少在安安需要你的精血的時候,你能堅持下來。
這樣你起碼可以守在安安身邊,看著孩子出生。
而不是像念念和悅悅這次,打得咱們措手不及。”
淩靖軒用力點頭:“之後的兩次,我一定會陪著安安。”
祁四奶奶、祁秀紅和祁橘紅還在哭,百裏元坤道:
“老姐姐、秀紅、橘紅,你們也別哭了。
你們要這樣想,若安安沒這樣的機會,咱們就隻能找別人幫忙。
那樣生下的孩子終究會有遺憾,還要欠美國軍武處一個天大的人情。
誰也不敢說,以後不會有人把這份人情當成是對安安和靖軒的威脅。
現在念念和悅悅,還有以後會出現的孩子們,他們可是有著安安和靖軒共同的血脈。
靖軒剛才也說了,孩子會很健康,而且還會很聰明,天生就是習武的好料子。
這是別家求都求不來的事。
至於未能孕育下來的孩子,就當是他們福薄,跟咱們沒緣分。”
祁四爺爺畢竟是男人,看得開,他握住老伴的手,也勸道:
“別哭了,說不定下迴安安還能再給咱們兩個孫子呢。”
他接著對淩百暉和葉鳳說:
“親家,我們家安安在習武上就是這麼固執、任性,你們多擔待了。”
淩百暉搖頭:“安安給了我們兩個這麼可愛的寶貝,以後還會有別的寶貝,這是我們的福分。
老哥您可千萬別這麼說。
說來,是我們淩家耽誤他了。”
祁四奶奶擦眼淚,努力不再哭。
祁秀紅站起來:“我去看看兩個娃,也該給他們做飯了。”
祁橘紅也跟著起來:“我也去看看。”
兩人走了。
淩靖軒看向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沉聲說:
“四叔、四嬸,有件事我想與你們商量。”
祁四爺爺:“你說。”
淩靖軒:“念念和悅悅也該有正經的大名了。
安安不上心,要我們自己拿主意。
念念和悅悅,我想他們一個先跟師叔的姓;一個,先跟郗家主的姓。
下一個孩子,就姓‘祁’。”
祁四奶奶愣了下,百裏元坤和郗琰鈺的表情微變。
百裏元坤正要說話,祁四爺爺發話道:“這樣好。
他白叔把安安當兒子養,他白叔又隻有安安這一個徒弟。
念念和悅悅是該有一個跟他白叔的姓,安安有責任延續他師父的姓氏。”
祁四爺爺抬手製止百裏元坤開口,看向麵色緊繃的郗琰鈺:
“安安他爸,你跟橘紅能走到今天,不容易。
安安那20年,你是迴不去了。
現在安安有了娃,怎麼說都得有一個先姓‘郗’。
我跟他奶奶不願意安安改姓,很是對不住你。”
郗琰鈺的聲音有點啞:“四叔,您別這麼說。
我還要感謝您跟四嬸,不僅把安安扶養長大,還那麼疼他,沒叫他受委屈。”
祁四爺爺:“安安這孩子,天生就是該叫人疼的。
你往後也別說什麼謝不謝的。
若安安下一迴隻能有一個娃,就姓‘淩’。”
淩靖軒:“四叔,那不行。”
祁四爺爺:“沒什麼行不行。
本來安安就不該姓祁。他姓了祁,我們老祁家就多了一個孫子,就多了一條血脈。
反正安安至少還有兩個娃,我跟你四嬸不著急。”
祁四奶奶在一旁點頭:“這件事兒就聽你四叔的吧。
先前我們老兩個也商量過了。就是要委屈淩老哥和大妹子再等等。”
說這句話的時候,祁四奶奶看向了淩百暉和葉鳳。
淩百暉擺擺手:“不管姓‘百裏’還是姓‘郗’,那都是我淩家的孫子。”
葉鳳附和:“我和百暉都無所謂的,還是看靖軒、安安的決定。”
祁四爺爺一拍腿:“那就這麼定了!不管姓啥,都是咱們幾家的娃。”
算是祁四爺爺做主,念念和悅悅的姓就這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