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四奶奶和祁四爺爺緊握著孫子的一隻手,祁玉璽也緊緊反握著爺爺奶奶的手。
等到大家的心情稍稍平靜下來一點,淩靖軒道:
“四叔、四嬸,我和安安會在家留一年。
這一年我們在家好好陪陪你們和孩子。”
一年……
祁四奶奶控製住眼淚,說:“好,好。”
盡管舍不得,和孫子的前途相比,祁四奶奶也能忍住不舍。
念念忍不住說:“爸、小爸爸,我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
淩靖軒不忍心拒絕兒子,祁玉璽開口:“你們在家保護家裏的安全。”
祁四爺爺立刻說:“家裏能有什麼危險。
安安,如果可以,你們就帶念念他們走。
他們在‘那邊’肯定比在這裏發展得更好。”
祁玉璽:“他們沒有自保能力,過去隻有被吃掉的份兒。”
想到重孫子的特殊性,祁四爺爺不敢勸了。
念念的肩膀垮下,果果大著膽子問:
“小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就算有自保的能力了?”
祁玉璽看向小兒子:“丹境。”
5個孩子的眼睛刷得就亮了。
祁玉璽這時候卻說:“你過來。”
果果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激動地瞬間漲紅了臉。
他從爸爸的懷裏下來,忐忑又歡喜地走到小爸爸的跟前。
祁玉璽抓住果果肉嘟嘟,骨頭都快摸不著的手腕。
柔和偏涼的元氣繞著果果的周身運轉了一圈後,他放開果果的手。
淩靖軒立刻問:“安安,怎麼樣?果果適合修習什麼功法?”
進屋的路上,淩靖軒就從念念和悅悅嘴裏知道果果練功的難處了。
在場的都是自家人,祁玉璽沒有隱瞞地說:
“他隻適合修習你的‘大日金烏掌’。”
百裏元坤、嶽崇景和郗琰鈺大喜過望。
可看到淩靖軒的神色後,三人的喜悅降溫。
郗琰鈺:“靖軒,有什麼問題?”
淩靖軒蹙眉說:“‘大日金烏掌’必須與‘伏陰劍法’一同修習。
‘伏陰劍法’和‘大日金烏掌’雖是雙修功法,但‘伏陰劍法’隻有男子可習。
且‘伏陰劍法’在雙方中為主位,影響著‘大日金烏掌’的修習者。
最重要的是‘伏陰劍法’是神級功法,安安不可能隨便傳授出去。”
眾人一聽皆驚,果果難過地低下了頭。
長輩們心疼極了,百裏元坤:“那果果就不能練武了?”
祁玉璽:“還有一個方法。”
眾人:“什麼!”
果果立刻抬起了頭。
祁玉璽:“他隨身帶著一個至陰之物即可。”
淩靖軒:“至陰之物?你之前說過的那些?”
祁玉璽:“不是。我把我的‘陰閻’重新煉製一番。
‘陰閻’裏飽含陰魂,在他丹境之前足以克製他丹田的燥熱。
丹境之後,自然有其他的法子。”
說到這裏,祁玉璽非常嚴肅地看向兒子,
“如果你丟了‘陰閻’,我不會再給你弄一把相似的劍。
我也不會為了你,傳授任何人‘伏陰劍法’。”
果果大聲說:“小爸爸,我不會丟了的!”
“記住你的承諾。”
作為祁玉璽的伴侶,淩靖軒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某種深意,也立刻叮囑:
“果果,你要劍在人在,人亡劍才能亡。以你的武道之心發誓。”
果果立刻單膝跪下,舉起右手發誓:“我以武道之心發誓,‘劍在人在,人亡劍才亡’!”
果果這邊放下手,那邊祁秀紅就急忙把他拽了起來。
心疼的祁秀紅,摟住果果,問出另一件事:
“安安,果果總是吃不飽是啥問題?他時刻都在餓。”
祁玉璽:“他需要蘊含靈氣的食物。
這裏的食物無法滿足他的需要,所以他總是會餓。”
祁秀紅更心疼了,百裏元坤:“安安,你和靖軒不如就帶果果過去吧。
那邊應該有蘊含靈氣的食物。”
祁玉璽:“他去了那邊,就是人形的人參,人人都會爭著吃他。
他根本逃不過丹境以上武者的眼睛。”
祁四奶奶嚇死了:“那,那怎麼辦啊!”
祁玉璽看著小兒子說:“以你的天賦,二十年內達到丹境不是問題。
丹境之後,即便是金身境高手想要吃你,也要掂量掂量。
我給你的劍,不僅是至陰之物,同樣是你的另一個戰鬥夥伴。
你與‘他’一道,便有了自保之力。
到那時,你再過去。
況且,界門打開後,什麼境界才能通過也尚未知。”
念念立刻說:“果果,你的天賦比哥哥們都好。
說不定我們還沒到丹境,你已經到丹境了。”
果果看著小爸爸,發誓般地說:“小爸爸,我一定會在20年內達到丹境,過去找你和爸爸!”
祁玉璽沒有答應,隻說:“你現在先吸收元石,把你那一身的肉減下來。”
滿滿噗嗤笑了,果果臉紅了。
這一天一直到深夜,淩靖軒和祁玉璽才得以迴到他們自己位於“玉安園”的房間。
門一關,淩靖軒就抱住了祁玉璽。
祁玉璽卻無情地推開他,說:“我要洗澡。”
“一起。”
兩人在浴室單純地洗了個澡。
不是淩靖軒不想要,而是祁玉璽的興致不高。
別人察覺不到,淩靖軒其實早在祁玉璽進階之後,就察覺到他的心情有些異樣。
因為身邊一直有師父等人在,他沒機會問。
現在兩人有了獨處的時間,淩靖軒自然要問清楚。
兩人躺上床,祁玉璽卻是背對著淩靖軒。
淩靖軒從後摟住他,問:“安安,怎麼了?不高興?”
祁玉璽沒出聲。
對方沒有拒絕自己的擁抱,那應該不是自己的問題。
淩靖軒放下心來問:“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了?”
祁玉璽動了下,卻仍沒說話。
淩靖軒心想自己估計是猜對了。
他抱著祁玉璽的手臂收緊,說:“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安安,我們是一體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可以信任我。
我非常喜歡你有任何的煩惱都對我說。”
祁玉璽開口:“我達到丹境後,心情一直不受控地低落。
而且,對那個世界非常排斥,沒來由的排斥,甚至是厭惡。”
淩靖軒壓下心中的吃驚。
安靜了片刻後,他讓祁玉璽翻過身麵對自己,繼續抱著對方說:
“安安,或許你曾經和那個世界有過什麼聯係。
可那種聯係,並不是你喜歡的。
但我們這次去‘那邊’,不是為了武學的更進一步。
為的是給四叔、四嬸他們續命。
隻要拿到可以續命的東西,我們就可以退迴來。
至於今後是否要在那邊發展,完全由我們自己做主。”
隔著睡意輕拍祁玉璽,淩靖軒的聲音更溫柔了幾度,
“我並不願意看到你糾結自己的記憶。
你是祁玉璽,是我的愛人。
是孩子們的小爸爸,是四叔四嬸他們的寶貝孫子,這就夠了。”
祁玉璽閉上眼睛,淩靖軒在他的鳳眸上親吻,轉移了話題:
“果果的性格我覺得有點膽小,可能跟我們從來沒有照顧過他有關。
他有著那麼好的武學天賦,性格如果不夠堅毅,對他以後的武學修為會有大影響。
安安,走之前,我們和孩子們住在一起吧。”
“隨便你。”
淩靖軒抬起小愛人的下巴,在他的嘴上啄吻了一下:
“我想要。”
祁玉璽的迴答是咬住了淩靖軒的嘴。
果果孕育出來之後,祁玉璽就直接入定閉關了。
這六年,兩人都是入定閉關狀態。
雖然丹田會彼此影響,但對身體而言不過是望梅止渴。
要不是師父、師叔和郗琰鈺在,淩靖軒會在進階結束後就拉著祁玉璽先在原地激情一把。
他硬生生地忍了一個月,都快成忍者神龜了。
淩靖軒直接撕掉了祁玉璽的睡衣,親吻著對方香甜的紅唇,甚至等不及先溫情一番,直接上本壘。
兩人在臥室內顛鸞倒鳳。
暫時把一切的煩惱和對未來的思慮放到了一邊,全身心地投入對方帶給自己的情潮中。
祁玉璽總是顯得冰冷淡漠的美麗容顏上,此時多了幾分平日裏,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臉上的魅惑。
吸引得淩靖軒更加的欲罷不能。
等到兩人方歇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10點。
吃了個半飽的祁玉璽陷入了沉睡。
吸收了滿滿一肚子陽氣的金丹,也在他的丹田位置靜靜地運轉。
淩靖軒在小愛人的臉上印了一吻,穿衣出了臥室。
如果不是考慮到家裏還有老人、孩子,這一次沒個七天七夜他是不會停的。
走出堂屋,淩靖軒的腳步頓住。
坐在小院子石凳上的果果站了起來。
淩靖軒就是知道兒子過來了,他才偃旗息鼓。
“果果,怎麼這麼早過來?”
果果站起來鼓足勇氣地說:“我來給爸爸請安。”
淩靖軒的心窩鈍痛。
他走到兒子身邊坐下,把兒子拉到自己的兩腿間說:
“咱們家沒有早上請安的規矩。
以後爸爸起床就給你打電話,我們一起吃早飯。”
果果驚喜:“好!”
淩靖軒的心窩更是疼得厲害。
進入丹境後,身高體魄又有了變化的淩靖軒把肉嘟嘟的兒子抱到腿上坐著。
兒子看上去有10歲,其實才不過6歲而已。
君凡6歲的時候還在幼兒園搗蛋呢。
“爸爸已經跟你小爸爸商量好了。
在爸爸和小爸爸離開前,你們都到堂屋來住,就住在客臥。
今天我們去買高低床。”
果果更驚喜了:“爸爸,我可以和你們住在一起?”
“可以。”
“爸爸,我愛你!”
果果用力抱住爸爸,有了哭腔。
淩靖軒的眼眶熱辣辣的,他抱緊兒子:
“對不起,果果,爸爸陪伴你的時間太少太少了。”
果果在爸爸的懷裏搖頭:“爸爸,我知道你和小爸爸有正事忙。
我會很快達到元境,然後和哥哥們去找你和小爸爸。”
“好。爸爸和小爸爸也會努力找到給家裏人續命的方法,早一點迴來。”
院子裏父子兩人的談話,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床上祁玉璽的耳朵裏。
對他來說,外麵螞蟻爬的聲音隻要他想,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翻了個身,拉高被子蒙住頭,祁玉璽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