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兩人又去了品色樓,祁玉璽要再買一些煉丹的藥材和輔助材料。幾位陣法師則繼續布置小院的陣法。
等兩人從品色樓迴來,福陵拿來了一堆的拜帖和請柬。
拜帖有三域一城的,也有附屬於三域的一些小宗門,還有全滄城內的一些散武者。
祁玉璽不管這些,他進屋繼續研究“萬國丹方”去了,淩靖軒一一看過後隻留下了井婁城的拜帖。
他交代福陵,和井婁城人在外見麵,對方就不用上門了。小院的陣法布置還要幾天,淩靖軒暫時不想在家中招待外客。
福陵親自去了井婁城在全滄城的行館,向對方說明了淩靖軒的意思。
對方立刻表示如果淩靖軒和祁玉璽不介意,他們願意在行館掃榻相迎。
三域一城,淩靖軒對那三域沒什麼好印象,尤其是鬥星域和角柳域。
反觀井婁城,淩靖軒的感情比較複雜。
一是同情,二是感激,三是說不清。
當初他和祁玉璽抵達這裏,隻有井婁城的人是全力保護他們。
雖說井婁城保護他們的原因是以為他們來自於井婁域。
可不管怎麼否認地球是地球,不再是井婁域,也無法抹除地球曾經與井婁域之間的某種聯係。
基於這些種種,淩靖軒本人也想見見井婁城的人。
再者,他現在暫時用一個莫須有的老祖糊弄過去了。
可以後隨著從地球來到這裏的武者越來越多,金陵曾有一個被封印的界門這件事是瞞不過去的。
這是隱患。
既然決定了與井婁城的人見麵,淩靖軒也就不拖遝,時間就定在了第二天。
隔天淩靖軒和祁玉璽起床後,兩人不緊不慢地吃了飯,這才出門。
而井婁城的行館外,聞朝鞠帶著所有人在門口等著迎接。
聞朝鞠本來是想等城主,也就是他的師兄聞太興趕到之後再一起去拜會。
但他得到消息,那兩位異族武者近期可能會外出曆練,聞朝鞠就急了。
鬥星域、角柳域和玄奎域可都給那兩位異族武者送過見麵禮了。他們井婁城一直沒有動靜本來就容易惹來詬病。
若那兩人一去不返,或者迴來時已是全滄古院招生的時候,人家直接跟著古院的人走了,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公羊煜對那兩人如此的厚待,肯定與那兩人身後的背景有關。
即便那兩人不是出自井婁域,為了井婁城即將去古院的這些晚輩著想,聞朝鞠都不能怠慢了人家。
恰逢那兩人搬出了城主府,聞朝鞠立刻送上拜帖。不過他怎麼都沒想到,對方不僅同意見他,還願意到行館來。
他可是知道,那兩人拒絕了所有送上去的拜帖和請柬,就是那三域的拜帖都被他們迴絕了。
遠遠地就看到兩個人相攜而來,聞朝鞠率先朝對方走去,三位此次來考試的丹境高武者跟著一道。
雙方在距離井婁城行館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見麵了。
聞朝鞠先行禮:“淩小友,祁小友。”
淩靖軒和祁玉璽迴禮,淩靖軒道:“聞長老,您好。那天之後我與師弟一直沒有來得及向您表示感謝。”
淩靖軒的語調和說話的方式都與眾不同,聞朝鞠微愣之後馬上說:
“淩小友客氣了。兩位請。”
“聞長老請。”
聞朝鞠是金身境後期的武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淩靖軒都要給予對方足夠的尊敬。
聞朝鞠帶著淩靖軒和祁玉璽二人進了行館,而關於兩位異武者去了井婁城行館的消息也隨之飛一般地傳遍了整個全滄城。
對於淩靖軒和祁玉璽的這一決定,公羊煜並不意外。要說三域一城中誰在那兩人的麵前刷了好感,也就是井婁城了。
而另外三域的人得知此事後,心情自然是憋屈的。
聞朝鞠帶著兩人一路進了行館宴客的大廳,讓兩人坐在賓客的首位後,他才介紹起隨同他一起進來的人。
聞朝鞠重點介紹的是此次前來考試的10個人。其中三人為丹境高武者,七人為元武者。
三位丹境高武者中,聞木衡的實力最高,是丹境中期,其他兩人都是初期。
按照實力劃分來說,祁玉璽和淩靖軒也屬於丹境初期,是比不上聞木衡的。
但別看聞木衡是一副青年的模樣,年齡卻已超過320歲。
相比之下不到百歲就已是丹境的祁玉璽和淩靖軒就真是妖孽了。
當然,淩靖軒還是很謙虛,隻說他和祁玉璽還不到百歲,沒說祁玉璽還不到50。
就是為自己的天賦而深感驕傲的聞木衡,聽到淩靖軒這麼說之後,都掩飾不住內心的震撼。
全滄古院招收丹境高武者的年齡限製是450歲。由此可見,能在450歲之前達到丹境的都已算是天驕般的人物。
淩靖軒和祁玉璽不到“百歲”就達到了丹境,那不是天驕,那是絕對的妖孽。
聞朝鞠看得出祁玉璽戴的是靈力麵具,他也不好奇祁玉璽的真容。
雙方客套了一番後,聞朝鞠猶豫後還是說:“我井樓城城主聞太興已在趕來的路上。
無論兩位小友是否是從井婁域而來,我都懇請兩位小友屆時能見一見我師兄。”
淩靖軒則略顯為難地說:“不知聞城主大約什麼時候抵達?我與師弟過幾日計劃前往鬼蜮試煉。”
聞朝鞠和其他人都驚訝不已,聞朝鞠:“兩位小友要去鬼蜮?”
淩靖軒:“無盡山邊緣試煉的人應該不少,我們兩人不喜歡湊熱鬧。或許會在途中遇到聞城主也說不定。”
聞朝鞠:“兩位小友是獨自前去還是……”
“我師兄弟獨自前去。”
聞朝鞠立刻勸道:“兩位小友還是再考慮考慮。整個鬼蜮,禦空獸都無法穿行,隻能徒步,途中危險重重。
我井婁城武者每次前來全滄城,必須穿過整個鬼蜮。即便是有金身境高武者帶路,都危險萬分,更不要說隻是丹境了。
兩位小友初來乍到,實不必以身涉險。”
淩靖軒隨即問:“鬼蜮內有遠遊境的陰冥嗎?”
聞朝鞠:“鬼蜮內沒有遠遊境的陰冥,但鬼蜮內的陰冥神出鬼沒,數量極多。
鬼蜮內最可怕的陰寒之氣,不僅來自於陰冥,還有近乎無邊無盡的陰邪瘴氣。
在鬼蜮,隻有在金身境高武者以上者的保護下,丹境高武者以下者才有時間吸收烈火丹,抵禦陰寒之氣。
不然,丹田被陰寒之氣侵蝕,很容易就被陰冥圍堵,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實在是不值。
我井婁城丹境高武者以下者也隻會在鬼蜮外圍曆練,絕不會深入。
即便是金身境高武者,也要時刻配以烈火丹。我井婁城人從出生起就與陰冥對抗,還算好些。
若是那三域的人,即便是金身境後期的高武者深入鬼蜮內部,都有可能有去無迴。
所以我才勸兩位小友不要以身涉險。”
淩靖軒接受了聞朝鞠的這份好意,畢竟無論是公羊煜,還是草九川,都沒有說的這麼詳細。
“我與師弟初來時,聞長老問我師弟是否知道井婁域。
這幾日我也了解了井婁域和井婁城的情況,聞長老你們是還想迴到井婁域嗎?”
聞朝鞠立刻激動地說:“自然!那是我井婁城人的故鄉!若非不得已,我等又豈會在鬼蜮外建城!
我井婁城每年不知有多少武者死在鬼域。每一次陰冥暴動,都是我井婁城的一次災難!”
淩靖軒的腦袋裏閃過喪屍圍城的畫麵,他看向其他在座的井婁城人。
聞朝鞠心裏一動,說:“木衡、東竺和多陽留下,其他人去看看午宴準備得如何了。”
三位丹境高武者留了下來,其他人離開,並關上了門。
淩靖軒不由多看了幾眼深受聞朝鞠信任的三位“青年”,再次說:“聞長老曾問過我師弟,是否知道井婁域。”
聞朝鞠的兩手攥緊:“祁小友當時說不知。”
淩靖軒:“我們確實不知‘井婁域’。不過老祖曾說過,我藍域曾有古武的痕跡。”
聞朝鞠的身子一震,雙眼圓瞪。
三名丹境青年還沒意識到是什麼意思,但看長老如此激動,他們也意識到對方的這句話或許與他們井婁域有關。
淩靖軒:“我藍域的曆史長河漫漫,卻是在老祖發現藍域之後,我藍域才開始有了武者。
也是在我和師弟來此之前,老祖才透露,說藍域有武者留下的痕跡。
不知是別的如老祖那般的人物留下的,還是藍域曾經的武者留下的。
畢竟藍域漫長的曆史中,武者並不是主流,也是在老祖來了之後武道才開始興盛。
而我藍域與靈域也是截然不同,我藍域的武者既是武者,也是普通人。”
聞朝鞠立刻問:“此話怎講?”
淩靖軒:“我藍域的武者習武,但多數也有各自的工作,武者不是生活的全部。
所謂工作……這麼說吧,在我藍域,普通人占絕大多數,武者與普通人混居一起。
就如我百裏宗門,宗門所有內門弟子的家人都生活在宗門內。與其說是宗門,不如說是所有人共同的家。
我在藍域是百裏宗門的內門弟子,同時,我也有自己的生意。手下也有好幾萬人要養活,每天要上班下班,還要出差。
在我藍域,人們追求的更多的不是武道上的境界,而是生活的優越和金錢的自由。”
反正他遇到安安之前,是個兢兢業業的商人。
聞朝鞠不明白:“小友宗門有破界老祖坐鎮,豈會如此?”
淩靖軒默認了對方話中的“破界老祖”,很自然地說:“因為老祖來到我藍域時,藍域已經是這樣發展了。
在我藍域,人人可飛行,不需要傳音石就可遠距離通話。
我藍域以科技為尊,武者受大家尊重,但並不受人懼怕。”
聞木衡失聲:“人人可飛行?怎麼可能!”
淩靖軒:“我藍域有可帶人飛上天的飛機,有可摧毀一城一域的超級武器,有可深入海中的潛艇……
武者更多的是個人武力的強大和壽命更長,很多位高權重的人反而是普通人。
說實話,這裏武者的普遍境界或許比我藍域要高,但生活的水平在我師兄弟二人看來卻是落後至極。
老祖沒有強行改變藍域的武道規律,而是任由我藍域自行發展,也是因為藍域的各個方麵都已十分成熟,不需要再去強行更改。
老祖說過藍域有武者的痕跡,但是不是井婁域我無從知曉,畢竟我藍域周圍的星球並無生命存在。”
四聲:“星球?”
淩靖軒:“我藍域又稱‘地球’,位於太陽係,太陽係又是銀河係內的……”
淩靖軒向四人科普了一下什麼叫地球,什麼叫月球,什麼叫太空。
聽他說完後,聞朝鞠又驚奇又失落,他喃喃道:“我井婁域九小域,卻沒有淩小友所說的月球。
至於天上的金烏……靈域四域,皆有一金烏。”
淩靖軒:“或許藍域和曾經的井婁域有什麼關聯,畢竟老祖開辟界門通道的地點,在我藍域的一個叫金陵的地方。
那個地方的地下深處有一個廢棄的界門通道。”
聞朝鞠騰地站了起來:“廢棄的界門通道?!”
三位青年也激動地站了起來。
淩靖軒點點頭:“確實。老祖原本是想在我藍域上京開辟通道,因為發現了那個廢棄的界門通道,就改在了金陵。”
聞朝鞠的嘴唇都抖了:“廢棄的通道,又通往北界,那一定是我井婁域的界門,一定是啊!”
淩靖軒:“聞長老可要看看藍域?”
“多謝淩小友!”
淩靖軒的手一動,一個折疊平板出現在了他的手裏,聞朝鞠和三人的激動有了瞬間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