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後,常箐橈再未露麵,不知是去閉關(guān)服用“通靈果”了,還是做什麼去了,祁玉璽不關(guān)心。
遠(yuǎn)在龍域、妖幻海和月窟的敖無剎、青丘、蚩睺特地趕來祝賀。
當(dāng)然,祝賀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趁著這個由頭來跟祁玉璽討丹藥。
有哲寒這尊大佛,還有祁玉璽與淩靖軒手裏的珍奇丹藥,敖無剎坐穩(wěn)了上界的龍王之座。
青丘與蚩睺帶著他們的人,也在妖幻海和月窟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勢力。
兩“人”成為上界(極五域)妖族和魔族的又一位妖皇、魔王。
淩靖軒在“秭安門”內(nèi)舉辦了一場內(nèi)部的迎親宴。
分離了幾十年,親人朋友們在異域再一次相聚,怎能不激動。
這場“迎親宴”,淩靖軒也是為了感謝在他和祁玉璽離開地球後,對家人多有關(guān)照的朋友們。
不能破界,他們就不能返迴地球,想要感謝也力有不逮。
這迴,曾經(jīng)在地球十分相熟的朋友們來到了這邊,淩靖軒也能說一句自己可以盡盡“地主之誼”了。
郗家和侯家的人,被郗琰鈺安置在了“玉落門”的外門。
想要進(jìn)入“玉落門”的內(nèi)門,他們得和其他外門弟子一樣通過考核才可以。
不願意的,可以自己出去闖蕩,自立門戶或是加入別的門派,郗琰鈺都不幹涉。
郗庭訓(xùn)當(dāng)然是不願意的,郗舒語也很不樂意。他們好歹是郗琰鈺的親人,還隻能在外門!
四郗這四個家奴都在內(nèi)門!
也是郗舒語沒敢當(dāng)著自己這個大哥的麵說出這樣的話,否則後果就是郗庭訓(xùn)這個親爹都無法承擔(dān)。
郗琰鉞懶得理父親和妹妹,他拿著大哥給他的丹藥,帶著兒子去專心修行。
上界沒有“全滄古院”這樣的全科學(xué)院,武者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門派。
隻要肯用心,以“玉落門”與“秭安門”的關(guān)係,想要得到提升那是很簡單的事,就看你願不願意。
郗琰鈺與家裏人的關(guān)係本來就淡,又這麼多年沒見。
要他說,郗家和侯家的人就應(yīng)該先在全滄城曆練個十幾二十年,再去中極界的古院學(xué)習(xí)一番。
深刻了解一下自己的真本事到哪一步。
免得什麼苦都沒吃就來到了上界,還東挑西撿的。
如果不是沾了自己兒子的光,郗舒語能活到現(xiàn)在?她能從地球來到這邊?
對郗舒語這個親妹妹和自己的父親郗庭訓(xùn),郗琰鈺是絕對不會慣著的。
百裏宗門的外門弟子這次全部過來了,依舊是在百裏宗門。
嶽崇景和百裏元坤打算從這些人中挑選出一些優(yōu)秀的嫡子,破格收入內(nèi)門。
史密斯、西斯特、鄔棲山、滕蒼這些人,打算先在上界遊曆一番。
他們能一路平安地來到上界,還能與家人團(tuán)聚,已經(jīng)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不能再貪心。
接下來的路,除非是遇到實在難以解決的,他們還是要依靠自己。
嶽崇景和淩靖軒尊重他們的意思。
聞空度來到上界,井樓城正式在上界落腳。
井樓城更名為“井樓門”,正式對外宣布視“秭安門”為上宗。
“井樓門”作為“秭安門”的附屬宗門,在上界開宗立派。
井樓門門主為聞朝鞠,聞太興、聞空度等人要潛心修習(xí)武道。
“秭安門”熱熱鬧鬧了近兩個月,才漸漸恢複了往昔的寧靜。
“秭安門”並不是一個合適普通人生活的地方。
祁玉璽和淩靖軒把家人們安置在“秭安門”下的望川鎮(zhèn),那裏有秭安門的產(chǎn)業(yè)。
祁家、葉家和淩家分別一處大宅子,距離都不遠(yuǎn),方便來迴串門。家裏的武者也方便下山探望。
見到了孫子、重孫子,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的心也靜了。
哪怕孫子日後要閉關(guān)十年八年的,隻要是在一片天地之下,知道孫子平安就行。
總好過在地球,遠(yuǎn)隔兩個世界,因為無法得到孫子的消息而擔(dān)驚受怕。
來到了武者的世界,祁路根、祁路坎也不用避著人了。
他們決定看看能不能做些什麼小買賣,給自己找點事做。
祁秀紅在考慮重新把她的小飯館開起來,這邊的食材大部分都不同於地球,她得好好研究研究。
每個人都努力給自己在這個全新的世界一個新的定位。
推門進(jìn)入,淩靖軒走到祁玉璽身後,抱住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祁玉璽問:“都走了?”
淩靖軒:“嗯,走了。我們已是遠(yuǎn)遊後期,他們要去曆練,也是不想我們?yōu)殡y。
人情難還。他們好好認(rèn)識一下這個世界也不是壞事。
滕煢跟著滕蒼一起走了。”
對於這位曾追求過自己的女孩兒,祁玉璽已經(jīng)沒有什麼特別的記憶了。
淩靖軒給了史密斯、西斯特、鄔棲山、滕蒼這些當(dāng)年的熟人每人一筆晶石。
隻要他們不被人騙,不亂花,夠他們在外曆練幾年的。
他們自己也不是無能的人,曆練期間也能自己掙到晶石。
丹藥那些的淩靖軒也無償支持了一些。
今天,史密斯、西斯特、鄔棲山、滕蒼這些人就結(jié)伴離開了。
淩靖軒還很貼心地給了他們每人一張堯域地圖。
他們隻要謹(jǐn)慎些,不要去“高端”區(qū)域,保命還是可以的。
時林、時雨過來了,雖說幾十年沒見,淩靖軒對他們兩人依舊沒有多少陌生感。
淩靖軒手裏當(dāng)然是有私產(chǎn)的,時林、時雨過來,隻會有大把的事情去做,絕不會讓他們閑著。
淩靖軒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時林、時雨。
當(dāng)然,曾經(jīng)記憶中的一些人,這次沒有跟過來,包括葉家的一些人。
時間過去了那麼久,總會有人脫離了家族,或者被家族邊緣化。
沒有一道過來,也不意外。就如祁大爺爺家,就沒有一個人來。
祁大爺爺還活著,來之前,祁四爺爺也打電話過去問過。
祁大爺爺幾乎沒有考慮就婉拒了。樹大分支,他們與老四家遲早也是要分開的。
他們這一支就在地球安生過日子,到了該死的時候,也不必過於眷戀。
老四這一支,就在另一個世界好好過。
說實話,家人都過來了,不管是祁玉璽還是淩靖軒,最近的心情都很飛揚(yáng)。
就好像又迴到了地球,不管他們閉關(guān)多少年,不管他們的境界提升到了哪一級。
家人始終就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
放開祁玉璽,淩靖軒在他身邊坐下,問:“安安,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
祁玉璽抬眼:“什麼?”
淩靖軒:“哲寒出現(xiàn)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古怪了。
隻是後來忙著秭安門的事,我也就沒有深入去想。
鄭清陽從地球迴歸,我再次意識到一件事很古怪。”
祁玉璽等著淩靖軒說。
“哲寒和鄭清陽已是破界,他們留下來是為了尋找你。
可你發(fā)現(xiàn)沒有,他們就算不去找你,他們似乎也沒有渠道繼續(xù)往上走。
下界有前往中極界的界門,中極界有前往上界的界門,那破界之後呢?
那兩位大帝所在的世界明顯更加的高級,可沒有通道能前往那裏。
鄭清陽在虛空行走了那麼久,他找到了地球,可是他也沒有提到他發(fā)現(xiàn)過更高級的世界。”
祁玉璽的手腕動了下,在藥田鐲裏兢兢業(yè)業(yè)勞作的小花被主人召了出來。
小花還有點懵:“主人?”
祁玉璽:“大帝所在的世界和這裏不相通?”
小花搖頭:“主人,我不知道。”
祁玉璽:“那這個世界的武者破界之後去哪?”
小花茫然:“他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呀。”
祁玉璽在小花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淩靖軒:“哲寒和鄭清陽已經(jīng)破界,對這個世界的武者來說算是bug般的存在,這很不合理。
他們應(yīng)該去更高級的地方,比如,你的大帝所在的世界。”
小花:“他們可以去呀?”
淩靖軒立刻問:“怎麼去?”
小花眨眨眼睛:“他們,不知道嗎?”
淩靖軒:“他們?nèi)绻牢揖筒粫䜩韱柲懔恕!?br />
小花攤手:“他們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對這裏不熟。”
淩靖軒要敗給小花了。
他隻能換一種方式問:“你不知道,那你的主人破界之後,又怎麼去見大帝?”
小花立刻激動地說:“主人破界了之後就能見到大帝了!”
淩靖軒:“怎麼見?大帝過來,還是我們有通道過去?”
小花再次茫然:“就能見到了呀。”
“……”
淩靖軒徹底敗了,祁玉璽想掐死小花。
淩靖軒摟住愛人叫他不要怒,對小花說:“好了,你繼續(xù)幹活去吧。”
小花瑟瑟發(fā)抖地迴了藥田鐲,主人好像生氣了。
【不是好像!】
祁玉璽的鳳眸冒火,淩靖軒趕緊安撫他:
“小花沒有太多關(guān)於大帝和那個世界的記憶,這或許也是大帝對你的保護(hù)。
你我距離破界還早得很,誰也不知道這個期間會發(fā)生什麼事。”
祁玉璽:“如果有通道可以去別的世界,那兩個人趕緊走!”
淩靖軒笑笑,知道愛人是煩了。尤其哲寒和鄭清陽一個個的都想做他的爹。
過了幾日,淩靖軒主動去找了哲寒,問他:
“聖尊您已破界,可有想過去尋找比上界更高深的世界?我始終覺得,破界不是終點。”
他自然不會提大帝的事情。
哲寒整個人的氣息冷沉了下來,許久之後,他說:
“破界,自然不是終點,可於吾等來說,便是終點。”
淩靖軒蹙眉:“怎麼說?”
哲寒看向窗外,天空晴朗無雲(yún),他抬手:“我們的頭頂,被堵死了。”
淩靖軒:“是通道被封了?”
哲寒收迴手,帶著些許嘲諷的說:“或許從來就沒有通道。
我與鄭清陽破界時,都曾有過一種感覺,破界,才是開始。
可那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
這裏,就如一個罐子,我們所有人都被悶在罐子裏,不得離開。
鄭清陽橫跨無數(shù)虛空,尋找伏陰,又何嚐不是想要尋找出路。
可惜,沒有出路。”
淩靖軒的心往下沉,沒有出路……
小花卻很肯定,隻要安安破界,他們就能見到大帝……
想到愛人來到這裏的原因,淩靖軒的心咯噔一下。
哲寒微瞇眼:“你知道些什麼?”
淩靖軒搖頭:“我隻是想,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哲寒:“那也要你先破界。不破界,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