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酒家,同樣的位置,石天依舊一壺小酒,幾碟小菜,
隻是那女子再也沒有出現(xiàn),前來的是一位兩鬢斑白老者,風(fēng)燭殘年婦人,弱不禁風(fēng)書生… ……
“兄臺請了!”
通過幾天觀察,石天已可確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想要找到的百變大師。
真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書生模樣男子也一臉微笑舉杯以示迴應(yīng)過後,二人就這樣靜靜聽著酒家其他人有一茬沒一茬聊著,沒再做其它交談。
待酒足飯飽,書生模樣男子起身準(zhǔn)備離開,石天也趕忙跟了上去。
漫步於繁華街市,石天緊跟著。出城後步履如風(fēng),石天依舊緊跟。
腳尖輕點,左腳踏右腳,直接禦空而行,石天跟著。
隻見一道殘影穿梭於崇山峻嶺之間,石天還是能亦步亦趨。
書生模樣男子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惡狠狠迴頭道;
“爾等故作巧遇本公子幾日,今天又緊追不舍,到底意欲何為?”
石天趕忙上前躬身抱拳道;
“在下自知唐突,冒昧打擾也是事出有因,迫於無奈之舉,還望兄臺多多包涵!”
書生模樣打扮男子,眼神微瞇擺了擺手;
“說明來意!”
石天也沒藏著掖著,一臉謙遜繼續(xù)道;
“能否一窺兄臺絕學(xué),斬斷昨日煩因… ……”
書生模樣打扮男子沒有急於答應(yīng),而是反問道;
“閣下怎能識破於我?”
石天,
“兄臺可知,很多時候細(xì)節(jié)更能決定成敗!”
說著將自己看到的一一說了出來。
書生模樣打扮男子,
“都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 ?br />
“聽君一席話,的確讓在下茅塞頓開!”
“也許是太久沒被人識破過了,總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對手,也就沒有了挑戰(zhàn)自我的欲望!”
“兄臺對在下而言,如有再造之恩,畢竟敵人可不會給予第二次機(jī)會!”
石天,
“兄臺嚴(yán)重了!”
“所謂相識就是緣分,敢問兄臺大名?”
書生模樣打扮男子,
“在下施無彥,江湖人送外號,百變書生!”
“還未請教?”
後者抱歉還禮,
“石天!”
施無彥一臉驚愕望著,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有些難以置信迴道;
“石,石天?”
得到肯定答複後,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上前左摸摸,右瞅瞅,
“江湖人傳言石兄已經(jīng)隕落,被愚弟視為今生第一大憾事!”
“來來來,咱倆找一清淨(jìng)之地好好聊聊,對兄臺過往真是向往已久… ……”
施無彥的豪爽超乎石天預(yù)料,接下來的日子裏二人除了切磋武藝,研習(xí)易容技法,就是前往極樂城品嚐各種美食。
都說快樂時光總是顯得特別短暫,轉(zhuǎn)眼已到了施無彥教無可教,石天青出於藍(lán)勝於藍(lán)時刻。
分別在即,
“石兄!”
“你我兄弟相識一場,也有著亦師亦友之情!”
“臨別之際,愚弟有幾句肺腑之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石天,
“黃金萬兩易得,知心朋友難求!”
“你我既亦是朋友,就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望施兄如實相告,不勝感激!”
施無彥微笑點頭繼續(xù)道;
“現(xiàn)如今的石兄不管是實力,心性乃至天賦,在我輩之中都無疑是佼佼者的存在!”
“這一路走來,石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所取得的成就更是讓我等隻能仰望!”
“但事有兩麵,人有好壞!”
“強(qiáng)中自有強(qiáng)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石兄由此所需擔(dān)負(fù)的因果也不是我等所能想象的!”
“好在天意使然,對於現(xiàn)如今的修真萬界,石兄隕落已成既定事實,何不趁此機(jī)會轉(zhuǎn)明為暗,狗茍蠅營發(fā)展一波以觀時局呢?”
石天,
“多謝施兄!”
“未來之路還很漫長,也希望你我兄弟還能攜手同行,一起成長!”
言下之意很簡單,既然對方對自己的過往了如指掌,自然也起了惜才之心。
施無彥,
“多謝石兄美意,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施某也早已過慣了閑雲(yún)野鶴生活,恐無緣於廟堂!”
“你我兄弟就此別過,江湖路遠(yuǎn),待緣分到時再把酒言歡!”
“告辭!”
說完抱拳施禮後,轉(zhuǎn)身大踏步離開,頭也不迴。
開玩笑,石天何許人也?
僅用了短短二十餘年就走到無數(shù)人花費上千年,乃至一生也不曾達(dá)到的高度,
如此梟雄又豈是善男信女,心慈手軟之輩?
加之三人秘密,隻有兩人死亡方能永久守住。
石天前來學(xué)習(xí)易容技法,其根本就是想轉(zhuǎn)明為暗,隱藏自己的身份。
自己作為唯一知情者,也就是他唯一威脅,又豈會沒有除掉之心?
事實也正如施無彥預(yù)料的那樣,石天的確準(zhǔn)備卸磨殺驢,永絕後患,
奈何還是心地太過善良,無法真正做到可無視對錯,
那種寧願我負(fù)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fù)我的殺伐決斷氣魄。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施無彥漸行漸遠(yuǎn),最終無奈歎息一聲,轉(zhuǎn)身大踏步朝另一方向,幾個縱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翌日,西部彌洲,小行山,神宗所在,後山一花園之中。
虛無子,陌子馨,奎剛,柳嫣然等等弟子,還有一眾黑袍強(qiáng)者正在池塘邊 一涼亭之中談笑風(fēng)生,好不愜意。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丹宗弟子服飾,渾身是血的年輕男子,火急火燎來到陌子馨麵前,
撲通一聲匍匐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
“宗主,不好了!”
“今早有一名身穿黑衣黑袍,頭戴銀色麵具男子來到宗門要見您!”
“我們說您不在宗門,他不但不聽,還非要往裏闖!”
“阻攔之下打傷長老弟子無數(shù),望宗主為我等主持公道啊!”
“嗚嗚嗚!… ……”
眼見如此一幕,即便一向自認(rèn)為老成持重的虛無子也一改往日嚴(yán)厲,亦或是刻意為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一個宗門,竟然會淪落到怕一無名小卒,哈哈哈哈… ……”
隻是話音未落,又一名渾身是血弟子衝了進(jìn)來,隻不過這一次是神宗弟子,
上氣不接下氣道;
“啟稟宗主,一名身穿黑衣黑袍,頭戴銀色麵具男子強(qiáng)闖宗門,打傷無數(shù)師兄弟!”
虛無子?
一時間老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咆哮道;
“混蛋!”
“爾等都是幹什麼吃的?”
狠狠給了前來通報弟子一腳,急匆匆?guī)ьI(lǐng)著奎剛,柳嫣然等核心弟子往山門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