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早晨,風和日麗,豔陽高照,無數弟子拿著掃帚,認真打掃著宗門的每一個角落。
虛無子的隕落並未在神宗引起太大反響,
畢竟奎剛等人的證詞,已經足以讓這位不可一世梟雄跌落神壇,聲名掃地。
再加上原七宗三盟,現在的五宗聯盟,
本就是一群一直都號稱名門正派的正義之士,
又怎好意思為一坑害本門弟子的邪魔歪道鳴不平?
莫輕舞也正如石天所料想,被塑造成為了最大受害者,
也是神宗為平息天下幽幽眾口,向聯盟交代的最有力人選。
可她卻似同人間蒸發,整個宗門弟子遍尋一日也始終不見其身影。
此時此刻,仍舊在被窩裏唿唿大睡的石天好不愜意。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
急忙起身的他看著不管不顧,大步而來的丹宗宗主陌子馨,
她發絲淩亂,臉色蒼白,風塵仆仆來到床邊,
直接一把揪住了石天衣領,不停搖晃道,
“舞兒呢?”
“她最後一刻與你在一起,為何沒有好好保護她,她人呢?”
“嗚嗚!… ……”
見此一幕,石天直接懵逼當場,這與他當初的預想完全不一樣。
按照常理推斷,這位新上任的神宗宗主應該與幕後黑手有著千絲萬縷聯係,
而這哭得梨花帶雨模樣又不像是做作而為,莫非自己判斷失誤?
此刻的石天又哪裏能明白女人心海底針道理?
再加上受製於過往經驗束縛以及當初搭救的好感,
主觀性的偏見,自然也就導致了對事實的錯誤預判,
步步跌入萬丈深淵,致使應天帝國差一點走向滅亡邊緣。
此時此刻,眼見著趴伏在自己懷中不停抽搐的陌子馨,一臉不知所措的石天更不知如何安慰,
他下意識輕撫後者柔軟腰肢,想要以此讓她冷靜下來。
沒有掙紮,沒有反抗,也許是太累了,反而趴伏得更加緊實,
能清楚感知到她的體溫及那越發急促的砰砰心跳聲,
這無疑能更加激發男性天生對弱者的保護欲,石天也不例外。
再加上修真本為逆天改命而行,生活之中更是充斥著弱肉強食,
在這個強者為尊世界,不管你平日裏多麼要強,哪怕是那高高在上,
但她始終是一個柔軟女子,這是天性造就。
眼看陌子馨已經漸漸不再哭泣,石天這才動了動略顯僵硬的身體,拍打著她的後背玩笑安慰道;
“宗主大人放心啦,一切有我呢!”
“能先告訴弟子發生了什麼嗎?”
心中想的是,可能幕後黑手還並無把握徹底掌控整個神宗,特別是還有五宗聯盟的牽製,因而就幹脆留下她這個傀儡,在徐徐圖之。
陌子馨也忽然直起身子,眼神冰冷盯著,
良久後,她再次趴附在石天懷中埋著頭,聲音顫抖道;
“虛無子死了,是被人殺死的!”
“原本以為聽從神宗長老殿,各太上長老請求,暫代宗主之位,就能至此擺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窘境!”
“直到處理完門內事務去到舞兒所住院子!”
“哎!”
“那可憐的孩子!”
石天這才恍然大悟解釋道;
“哦!”
“她已經被我送走了,此刻無比安全!”
陌子馨?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弟子高聲道,方舟師弟,太上師叔祖有請。
陌子馨趕忙離開了石天懷抱,後者也一副手足無措模樣起身。
來到了議事大廳,
此刻的大廳之中神宗強者皆在,一名胡子花白老者端坐高臺。
看到石天進來,一群人皆一瞬不瞬盯著,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義憤填膺道;
“你就是方舟?”
後者不卑不亢點頭稱,
“是!”
中年男子,
“宗門變故,爾等師尊慘遭奸人之手,可否知曉?”
石天搖頭晃腦迴答,
“不知!”
另一人見此接話道;
“老朽等都知道你不但天賦異稟,實力超群,更是極重情義!”
“包括你師尊虛無子在內,都對你寄予了厚望!”
“現如今正逢宗門變故,在大是大非麵前你更要明是非,懂大義!”
“丹宗宗主陌子馨勾結武宗華東君,妄圖顛覆我神宗之事已證據確鑿!”
“從今日起,神宗與丹宗正式解除同盟關係,你也不再是丹宗弟子,明白了嗎?”
眼見石天低頭不語,又有人出來圓場道;
“孩子!”
“我等也知道你心地善良,一時間很難以接受!”
“但自古正邪不兩立,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善念而誤入歧途呀!”
就在石天聽著一眾神宗老怪物胡侃之際,另外一處小院之中,
陌子馨冷冷望著天際,
淡淡道;
“舞兒!你能確定二者乃同一人?”
並沒有前往武宗,而是依舊待在神宗的莫輕舞斬釘截鐵道;
“弟子可以肯定,他也親口承認過!”
陌子馨沒有迴答,而沉思良久後才喃喃自語道;
“好小子!”
“一招金蟬脫殼竟真能瞞天過海,連本宮也被你騙了!”
說完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一臉微笑迴頭望著莫輕舞道;
“你做得不錯,為師深感欣慰!”
“依計行事吧!”
“武宗那邊一切也已安排妥當,不要讓那小子看出破綻就好!”
神宗議事大廳,也許是不願逼迫太緊,
一直端坐高臺之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神在在模樣的太上師叔祖也終於開口了,
“都迴去吧,好好想明白!”
說完望著柳嫣然繼續道;
“從即日起,封鎖山門,全宗進入緊急狀態,嚴防敵人暗中搞破壞!”
實則也是害怕在這新老權力交替,人心浮動下,防止產生事端的一種監視舉措。
迴到外門小院的石天,望了一眼四周嚴密把守弟子,
對於這種小把戲心知肚明的他,幹脆選擇了躺平,眼不見則心不煩,
大吼道;
“從即日起,我要閉關,誰也別來打擾我!”
說完嘭的一下關上了院門,並打開了防禦護罩。
另一邊,聽完弟子匯報的神宗太上師叔祖,望著旁邊一老者道;
“怎麼看?”
後者:
“此子極度重情!”
“曾經為了一與之來自同一地方小丫頭,連虛無子師侄也敢頂撞脾氣我等都看在眼裏!”
“現如今宗門生出如此大變故,一時間難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