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fā)變局,把慕容千山都看蒙了,他手下的一眾強者,也無不是處於懵逼的狀態(tài)。
“什麼情況?”
按照他們先前得知的情報,京城之中應(yīng)該沒有什麼成建製的軍隊了。
像燕京城衙門又或者兵部衙門的那些衙役,林林總總加在一塊,都沒有三千人。
頂多就是禦林和虎賁這兩支侍衛(wèi)部隊,勉強可以稱之為軍隊。
但人數(shù)也很少。
可此時,城門樓子上站著的人馬,一眼望過去,再怎麼著都有數(shù)萬人。
層層疊疊。
而且看他們的甲胄和兵器,赫然就是禦林軍的裝扮,他們不都應(yīng)該出城的嗎?
“怎麼迴事?”司馬茂也是滿臉詫異,轉(zhuǎn)頭望向慕容千山,“王爺,這到底什麼情況?”
???
慕容千山也是滿臉的懵逼,按照他得知的情報,現(xiàn)在禦林軍都快抵達(dá)渤海之濱了。
這是搞什麼?
哪來這麼多軍隊?
尤其是剛才那一道聲音,更是讓他心都揪了起來,不出意料的話,正是自己的那位好叔叔。
燕國皇帝,慕容陽。
慕容千山緩緩轉(zhuǎn)過頭,朝著城門樓子上邊望去,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
但往日,那張麵目都帶著謙卑、委屈和妥協(xié)的笑容,讓每個看到他的人都會放鬆警惕。
無論是百官大臣,又或者世家之主,還是他這位侄子。
可現(xiàn)在,慕容陽臉上帶著一股雄武之氣,雙目炯炯有神,氣息也如同灼灼烈日。
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
和往日那種平庸之主的感覺截然不同,赫然就是一代明君的直視感。
如同鷹隼的目光,此時落在慕容千山的身上,更是帶著一股淡淡的嘲諷之意。
“慕容陽!”
慕容千山失聲大唿,甚至沒有尊稱一聲皇叔,而是直唿其名。
“你怎麼可能在這裏?你……這到底是怎麼迴事?到底是怎麼迴事?”
他臉上帶著瘋癲一樣的表情,唿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來,胸口起伏,雙目陰沉。
慕容陽淡淡一笑,“我的好侄兒啊,你這麼聰明,還不知道這是怎麼迴事嗎?”
慕容千山當(dāng)然知道。
這分明就是他中了慕容千山的計,本以為自己布下了一張大網(wǎng),可以將慕容陽一網(wǎng)打盡。
可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自己主動跳進(jìn)了慕容陽的網(wǎng)裏麵。
這一招請君入甕,要說高級,自然不算多高級。
哪怕慕容陽竭盡全力,費盡心思,也未必能夠?qū)⒛饺萸讲m過去。
畢竟這滿朝上下,都是他的耳目,就連那位位高權(quán)重的丞相,都跟他互通款曲。
可想而知。
可問題是,布下這張網(wǎng)的人並不是慕容陽,而是慕容千山自己。
是他自己把禦林軍調(diào)走了,也是他自己埋伏了那麼久,就等著一朝殺進(jìn)燕京城。
慕容陽隻是順勢而為之。
最多也就是做了一個假象,讓禦林軍出行,實際上,卻是將其藏在了京城。
慕容千山不願意相信。
不過也僅僅片刻,慕容千山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他再清楚不過,事實已成定局。
他現(xiàn)在什麼都改變不了。
隻有繼續(xù)戰(zhàn)鬥下去。
既然已經(jīng)走上了這一條道路,也就意味著,他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從一開始,我就不能後悔。”
慕容千山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半晌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盯著慕容陽。
慕容陽也盯著他。
“看來我身邊,是出了一個賊啊,皇叔的手段果然還是要技高一籌。”
“但你不要忘了。”
“即便是兩軍相爭,我慕容千山也絕不會輸給你,不會輸給任何人。”
“所以。”
“狹路相逢勇者勝,皇叔,你贏了我第一局,接下來,就開始第二局吧。”
很顯然,慕容千山並不打算束手就擒。
在任何一個國家,造反這種事情都是不可以被原諒,基本上是死刑起步。
上不封頂。
慕容陽歎息一聲,“千山,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但我已經(jīng)被推到了這個位置,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所以,別怪我無情。”
“但是,皇兄在世的時候?qū)ξ液芎茫也幌M难}死在我的手上。”
“你現(xiàn)在束手就擒,我可以饒你一命,以後就待在你的王府,不要出來。”
“我好吃好喝供著你,你也放下這一切,發(fā)生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
“可以嗎?”
慕容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戲,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表這個態(tài)。
無論是做給別人看,還是做給自己看。
又或者做給那也不知道死後還有沒有您的皇兄和皇嫂看。
最起碼,他給過慕容千山機會。
如果慕容千山就此放下兵器,他也會遵守自己的承諾,留他一條性命。
但如果慕容千山自尋死路。
那他也仁至義盡了。
慕容千山咧嘴一笑,“皇叔啊,不是我不相信你,但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
“你被推到了這個位置,所以你是不會放手的,我也是一樣的。”
“我放下兵器,也許你會饒我一命,還會好吃好喝給我供著。”
“但那樣的話,我跟你養(yǎng)的豬崽兒有什麼區(qū)別呢?你說是不是?”
“所以,還是那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皇叔!”
“接下來,你我既分高低,也見生死。”
話音落下,慕容千山就猛然跺腳,身形如同炮彈一般,殺向城門樓子之上。
周圍的侍衛(wèi)看到這一幕,連忙唿啦啦上前,將慕容陽牢牢護(hù)在自己的身後。
剛才還打開城門的趙將軍,此時更是猛然拔槍而出,抖了一個槍花,擋在慕容千山的前方。
“王爺,你不要一錯再錯。”
趙將軍手持長槍,身上的氣息如同洪荒猛獸一般,氣血沸騰如狼煙,繚繞不絕。
手中的長槍也是寒光畢射,槍尖指著慕容千山,“放下兵器,還能保得一條性命。”
“你現(xiàn)在敗局已定,負(fù)隅頑抗,沒有意義,最起碼,為先帝留下一條血脈才是。”
慕容千山冷笑,“反複無常的小人,也配跟我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