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我舅舅的話,我真的想一腳把你踹出去,把你從這裏踹到城門口去。”
沈無名怒罵一句,揉了揉太陽穴,坐在那裏一時犯起了難。
蘇樂天還是笑瞇瞇的,自從這一次迴京,沈無名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這副模樣。
完全沒有了之前司馬臉的樣子。
要不是自己沒有多一個舅娘,沈無名都得懷疑一下,這狗日的是不是煥發第二春了?
“要不你再想想,我出去走走,正好最近都在忙,好久都沒去看我妹子了。”
蘇樂天放棄下茶杯,站起身來,一雙手背在身後,就朝著外麵走去。
沈無名沒有搭理他。
而是在思考著現在解決燕國舊臣的難題,要說的話,的確是非常不容易。
“現在他們無非串聯在一起,想要弄死,咱們也沒有理由,這就是個麻煩。”
“所以與其如此,想要提前去解決這個一定是炸彈,不如先將其引爆。”
“隻要引爆之後……”
引爆了之後,朝廷就有了動手的理由,甚至瘋狂抓人,都不是什麼問題。
至於沒有摻和到其中的人,自然也能夠意識到這造成的影響,盡早躲開。
免得血濺到身上。
“可這隻是第一步……這相當於皮膚上有一個癬,這隻是把那塊癬給割了。”
“但真正要做的,是排毒,而且還要注意到,不能嚇到了後蜀和南唐的人。”
“所以剩下的……”
沈無名想了半天,最後還真想出一個不太成熟的主意,那就是建立一個這個時代的官員學校。
簡而言之,就是給這些燕國舊臣都改造一番之後,才送到朝廷上麵去當官。
而這個改造的過程,無非就是洗腦……能不能成功不知道,最起碼要讓他們學會害怕。
“而且理論上來說,這個東西夾雜一些術法的東西在裏麵!”
沈無名想到了儒家和佛教的不少手段,都是可以動搖心神,甚至讓人變成白癡。
若是在改造的過程中,適當以法術進行引導……最起碼可以不用死那麼多人。
“有道理。”
沈無名心中想明白了,就開始在紙上寫下自己的計劃。
第一步就是引爆這個炸彈,讓他們造反的事情爆發,然後造成惡劣的影響。
第二步就是抓人……按照常理來說,做到這一步,即便是將他們殺了,也沒問題。
可朝廷要做的,卻是在抓人之後進行再教育,而不是濫殺無辜,做出仁慈的形象。
第三步就是對他們進行再教育,這個過程施以術法,給他們洗腦。
“不過第三步雖然理論上可行,可實際上,我還是應該去一趟文廟之中。”
想到此處,沈無名就走出房間,找到蘇樂天,跟他大概交代了一下,讓他去引爆。
“這當然可以。”
蘇樂天笑道,“那批人早就被我監控起來了,若非在意影響,搓扁捏圓都很簡單。”
“至於想要引爆……隨便拉兩個人過來,扇陰風點鬼火,再容易不過了。”
兩人交談片刻,蘇樂天就朝著天策府而去,開始執行這個計劃的第一步和第二步。
而沈無名則是前往文廟。
“燕王殿下呀!”
青衣文人謝安南看到他,溫和一笑,目光之中滿是欣賞之色,還有些許的崇拜。
最開始,謝安南看到了他的策論,就一直覺得,這家夥繼承了自己的意誌。
還想著傳個衣缽給他。
結果一段時間沒見,沈無名就魚躍龍門,成為了和他並列的強者,而且在並州也在嚐試變法。
所以當時狼神出現的時候,謝安南等人可是真的急了。
結果事情才過去沒多久,再度相見,沈無名已經當上了燕王,執掌燕國故地。
最重要的是,在燕國進行的多項變法,謝安南也有所耳聞。
很得他心意。
若非自己因為黑曆史的原因賦閑,他真的恨不得自己主動請命,前往燕國上任。
幫著主持變法。
而且從內心而言,謝安南心中對他的評價,甚至還要遠遠勝過自己一籌。
起碼他當初失敗了。
而沈無名的這次變法極為成功,甚至說,謝安南當初都不敢預想到有這樣的成果。
所以此時見到沈無名,謝安南極為熱情,大步上前,把著沈無名的手臂。
“好久不見,之前我還在和太學主念叨著你呢,難得你居然主動登門。”
“前輩!”
沈無名拱了拱手,態度極為客氣,“之前一直想要來文廟,嗨,都忙瘋了。”
“我一個人都恨不得拆成好幾瓣,忙得團團轉,實在是沒辦法。”
“沒事,理解。”謝安南暢快一笑,“你做的事情,我們都有所耳聞。”
“別說你沒有過來,就是你招唿一聲,讓我去給你打下手,我都樂意之至。”
“真的?”沈無名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那可好,我真有事情想要請教。”
“嗯?”
隨即,沈無名就幹脆借著這個話頭,將處理燕國舊臣的事情說了一遍。
謝安南微微思索,“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以我一人之力,難以做到。”
“有這麼難嗎?”
沈無名沒有操作過這類似的,但想來,即便是把他們砍死,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無非是洗腦,怎麼會更難?
謝安南解釋道,“這一批燕國舊臣裏麵,其實也有不少的強者,儒家又有了大多數。”
“所以他們天然對這種影響心智的術法有防護之力,不會輕易被洗腦。”
“所以我們要麼就隻有合幾人之力,要麼就是利用文廟的法器,天之木鐸。”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保證……畢竟他們那邊,也有第七境的大儒。”
“倒也是啊。”沈無名剛才隻想了個大概,沒有落實到細節上,這倒也是個麻煩。
此時也不由得為難起來。
如謝安南所言,即便是他們全力出手,也未必能夠達到理想的效果。
“不過……”
謝安南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突然道,“你若是能夠說服那位姑奶奶,或許可以。”
“她本是異教強者,又在文廟多年,得到浩然正氣熏陶,二者皆為擅長。”
“如果能夠請來她出手,那這件事,就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