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九千九百二十年前，生紀年七十四億九千九百九十一萬零一百一十七年，金究星，奪博大陸，萬學教勢力範圍(暫時)，卡爾哈寇沙市，兩教教堂。


    “辛苦你來當聖女了，我們最新研究的變聲器你試試。”


    “要是我能用魔法變聲就好了，這樣的話省著用這些科技產品……這不會也是什麼小機器人吧？”


    “不是啦……我知道你們木恆星人討厭機械產品。都過去快七十五億年了，你們還計較著……”


    位於教堂的準備室內。話說……這教堂，其實更像實驗室吧？畢竟整座教堂往往的構造，都是信徒祭拜的禮拜堂、一間更衣室、僧侶住所。當然，廁所衛生間廚房沒算在內。但教堂有實驗室也是……奇怪，非常奇怪。而且……總感覺，這兩教教堂，很不對。


    木恆星往往都是祭拜那些巨大的聖樹，或者是各種英雄的雕像。這些祭拜基本沒有“室內活動”。水利星基本也是一樣，奔放的水利星人甚至會在大雨中玩耍，將雨稱為“聖雨”。這或許是文化差異吧？


    “他”看到聖女的工作隻是站在臺上，然後做幾個無聊的動作，居然可以拿到別人一個季工作下來的三倍工資。果然是充滿資本，或者說是充滿“神聖”。


    現在，教堂裏隻有少數虔誠的信徒，在這裏默默念經。翻著書，將兩三顆刻滿符文的二十麵體“珠子”在手中盤。更有有錢人家，將一串非常細致雕刻的“骨串”盤著。


    “他”沒學過千裏眼，但是讀心術已經被“他”玩弄地“無所不能”，簡直就是操控生物的能力：屏蔽認知存在、催眠、恢複記憶、遺忘、修改記憶……就差控製人了。這個能力可以讓別人“分享”自己的視角，多虧了櫟爾校長呢。模仿術自然有弊端，學的越多，危險越多。


    “他”從教堂的高臺上往下俯瞰，確實，如同水利星上課特有的“講臺”，墊高一層，頗有“壓迫感”。周圍各種各樣的雕像，其中之一，正是“聖女”的雕像。


    不過……“聖女”看上去更像是機械。


    人越來越多，穿著“女裝”，蒙著眼，“他”全靠周圍沒蒙上眼的信徒，判斷自己的位置——畢竟“聖女”突然從高臺上少見地下來，走在了過道之間。“聖女”如此地降臨身邊，簡直就是福報。


    周圍好幾個人排著隊兒牽起了“他”的手，然後嘴裏一直念叨著“聖女保佑”，“他”並沒有抽走手，畢竟，“他”在水利星從波賽先生那邊學了太多為人處事了。


    就好比地城燈這件木恆星被謠傳有創造神杖碎片的發光燈泡，被拔去一小角仍然繼續發光。中山族的傳家寶在博物館裏被摸了一下少一塊，然後被填充上假的一塊能量石，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聖女大人的手，真是稚嫩啊……”一位信徒的內心被“他”聽見了。畢竟，“他”就算是當過小偷撬鎖挖洞，當碰到實驗藥劑腐蝕雙手，治好了照樣留下嫩肉。而很少用神火的東明壹，她的手反而會很粗糙。當然，被弟弟的火治愈一遍後，現在兩人沒有區別……姐姐身材會好一點，弟弟就是瘦平的身體。經常接觸藥物，“他”經常複發肌肉萎縮。治標不治本，接觸藥劑量太大，就會出事情。


    這位信徒居然還在摸，就像是哈鱒(金究星的一種大肚大嘴的銀色魚，通常會捕食比自己大五六倍的動物，有的甚至會撐死自己)，一直追逐著獵物，仿佛一直欲求不滿。神明一直賜予人們卻不求索取，必然會被剖腹取肉，生當累喜死當笨皋(地球化語：生當牛馬死當魚蝦，金究星的一句罵人俗語，愚笨眼瞎是“魚蝦”，“累喜”是金究星本地一種珍惜節肢動物，體型一實長，在死紀年時期上戰場犁地運礦石的八足金色動物，在被攻擊時縮成球，長得像口蝦蛄，“笨皋”是金究星的一種大型海洋生物，是一種非常懶散的單貝類，經常因為在海麵上飄被輕鬆捕獲，長得類似球體，身體內有氣囊，捕食水麵的藻類)。這位信徒的信仰……或者說，魔怔更合適。


    “他”伸出沒被牽著的左手輕撫了一下信徒的臉，然後發現信徒居然鬆手了。這位信徒似乎年齡很大，也是男性。臉上似乎有著疤痕，畢竟摸出來了。一讀取記憶，才發現這位坦黑族的可憐人曾是一位軍人，而且有著嚴重的戰爭後遺癥——這位軍人正是將近五千年前打金究星內戰的軍人之一。他的雙腿和戰友們都是被核手雷炸沒的(大概0.5實的鈾235做成的，又小威力又大，是金究星戰爭中最常見的型號，反正五行星係人基本不怕輻射，核手雷對於金究星人來說估計是小破片手榴彈)


    這位信徒的雙腿早已經是機械義肢，金屬的氣味兒非常重，暴露的銀線深入神經，估計是大腦電信號原理。銀是直接導電，自然和生物體內大多數常見的離子導電不同——轉化器。這就是天之贈眼與生醫學係的發明，是六千年前的偉大發明，原理就是電信號轉化，也是解剖機械族的結果。


    “他”可不會治療術，“他”太依賴藥物了。紫金袍子披在姐姐身上，“他”可是什麼都往裏麵放，除了脖子上現在還帶著的半塊長生不老石。


    父親就會用這塊破石頭治病，“他”可不會。治療這位可憐人的想法非常激烈，或許是“他”當上“聖女”的緣故，又或許是曾經對傷害太多人的悔恨？


    “他”隻能用讀心術修改了這位軍人的苦痛，或許，這無法根治。但是，代價呢？“他”心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可憐人。


    “他”弱化了這位信徒對於失去的恐懼，同時輕微放大了他腦內“多巴胺受體”的靈敏度。


    “好輕鬆……聖女……好偉大……”


    這位軍人的眼淚一個勁地流，“他”不知所措，往後輕輕一退。


    “這位信徒，您嚇到我們的聖女了。”


    “他”迴頭一聽，畢竟蒙著眼睛。身後聲音源頭的主人無法讀心。是機械族。真希望能夠進行非生命體的讀心，如果成功，“他”甚至可以念力修改機械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第一個模仿了一位玩雷電的罪人那，學來的脈衝術。那種法術是木恆星最常見的抵禦機械入侵時開發的魔法。


    未嚐不可……但是需要進行實驗。


    “聖女大人，我們要開始了。”又是那個聲音。是神父？是某位僧侶嗎？“他”通過讀心術，用軍人的眼睛，看見了這位和“他”衣服居然差不多的“男人”。


    “哦，嗯。”


    很快，臺上站一下，誦經一下，下臺，更衣。摘下蒙眼布，世界都亮了一圈——一直蒙眼，眼睛對黑暗適應性會變強。


    “他”脫下女裝，然後還把胸前墊著的多的幾塊布摘下。姐姐有那玩意嗎……畢竟發情期時才會永久變大呀……那都得一萬八千歲左右，姐姐的年齡差得遠了。


    “他”看向了那位“男人”，居然和變成機械族狀態的姐姐有著幾分相似。銀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他左耳朵上還掛著標牌，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一串數字：


    “負零”。


    “聖女……你為什麼會和聖女長得那麼像？”“負零”問起了“他”。“他”看著周圍的僧侶們散去，手裏也拿到了一枚麵值為五的金果，如果有尾巴，絕對興奮地翹起來。不過……“他”感覺到，這位“負零”有問題。


    “聖女還跟我‘失蹤’的姐姐東明壹長得很像呢！她來到金究星學習一段時間後就失蹤了，怎麼和聖女出現的時間一模一樣呢？”


    “負零”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那聖女突然消失，一天之內居然找到了一模一樣的人，還是外星人呢。是不是聖女觸動了木恆星人的利益，或者說聯盟認定叛亂行為，暗中帶走了呢？”“負零”邪魅地微笑，似乎對這位新來的“聖女”很感興趣。


    “……”“他”也沉默了一下，看來，大家都有“把柄”在手。如果紫金袍子披在背後，“他”估計會毫不猶豫地掏出碎冰槍，然後一下子刺傷這個破銅爛鐵，開始用脈衝術逼問。但是，這樣會毀了“他”的計劃。真主棍、信仰珠……真主棍估計是萬學教死對頭的東西，而金究劍，是萬學教的東西，這也是“他”所擔憂的。


    “這位木恆星的友人，您先走吧。周圍都是機械族，您肯定感到不適。”神父冒了出來，估計是聽到了這些內容。“他”發現，神父也無法讀心……嘖，這還有個啥用處……讀心術現在基本報廢。


    “好，我打算去買一些當地特色美食，神父先生有什麼推薦嗎？”


    “抱歉，我充電的。吃食物這種高能性機械族可不多見，我這種低等機械充電就行。”


    “低等機械？”“他”仿佛想起來人族有巨人矮人，難道一樣嗎？


    “嗯，機械族有著天生的劃分。最高級的神創機械與生命體基本無異，不過早已滅絕殆盡，而仿生人是我們所製造的模仿神創機械的最高傑作。您邊上的這位‘零·負黑星’(zero obsidian)就是那位大機械師的造物之一，也是聖女的原型體的複製體。”


    “機械族分為幾等？”“他”接著問起來。突然，負零瞪了一眼神父，神父抖了一下，開始說這些內容。


    “五等。我是第二低能的電能機械，第一低能的是熱值機械，中間等的是核機械，上等的是擬人機械，最上等的就是神造機械，也就是仿生人。那位聖女還把金究劍給偷了……”神父無奈地歎氣，雖然等級這種東西在萬學教早已經廢除，但是在真主教，就不一樣了。如此套話，“他”幹脆提起了信仰珠和真主棍。


    “沒聽過。”


    “你們真的不知道創造神杖嗎？”“他”人都愣了一下，看著那倆人的表情，感覺此次問話更困難了。


    “我們真的沒聽說過這些。連創造神杖的故事都沒聽過……”神父在一旁一臉茫然地解釋著。一旁的負零更加有些不知所措，他獨一無二的仿生人表情令“他”明白，金究星人不相信這些。


    很快。


    “他”一出教堂，立刻用神火烤了一遍自己，或許這對“驅逐神聖”有幫助，但更多是防止這裏的高科技傷著“他”。


    隱身加瞬移，其實算是多此一舉。當然，在沒人的地方這麼做。一到休息時間，這些勞勞碌碌的人們都像是滅絕般消失了。


    “姐！”“他”一迴到宿舍內，就立刻喊了一句，隨著一聲應答，“他”懸著的心放下了。


    “你的紫金袍子真的好亂……都沒好好整理，除了你在裏麵造的藥櫃。”東明壹將紫金袍子掛在一旁，畢竟她沒學會折衣服——弟弟的家務能力太強了，再加上經常都是被照顧長大的，所以東明玖也做不好家務(雖然跟撫養她的兩位神族學了些)。


    “畢竟藥物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嘛，我現在還在讀書。在水利星的期間，我掛科好幾次都補考迴去了……”“他”找了找醫學書，要將離子導電和金屬導電的義肢學習給完成了先。“你作業看起來很多呢……”


    “我還好，畢竟都會。”


    “你的模仿術能立刻學會那些醫療技術吧？”


    “確實，但是我基本不會這樣用，因為這樣非常消耗法力，以後用這些醫療技術時還會消耗法力，太依賴自己的特殊能力隻會害慘自己。”“他”非常清楚，為了將學習快速補上來，“他”在水利星這麼幹過一迴，結果考試結束後昏迷了。所以，學習還是要好好學的。


    這樣重複的日子還是很常見的，畢竟這次“遊學”，“他”需要在這裏畢業，才能想辦法先迴木恆星，把姐姐送迴去。反正五行星係的讀書體製，就是考核過了就能畢業，考核時間反正隨時都能考，過了就行。


    可是……“他”報考的，是整座學校最難的“全麵醫學”，這也意味著，“他”要把剛發現的基因序列表都背了。金究星有關於醫學的研究是發展最快的，全麵醫學一天比一天難，隻要每天有什麼發現的新醫學進展，都會變成考題。這門課一年有一個畢業生都算是稀有的事情……“他”此刻真後悔應該老老實實報藥劑研究。


    瘋狂讀書，一個季，考試過後。每幾天，就要扮演“聖女”，然後在教堂問些東西。然後見到那個叫做“負零”的惡心機械族，這個機械族在暗地裏做什麼，誰知道呢。姐姐也不能一直關在宿舍裏不出門，她可不是老宅，並且還要好好練習神火的使用。於是，“他”買到了一頂假發，以及一些化妝品，把姐姐臉上的火痕遮去，讓姐姐戴著假發出門。自然，有條件，把假發換成更加安全的兜帽，非常不錯。而且考完試，等成績一出，“他”就可以把姐姐送迴木恆星了。隻不過……


    “(名字被屏蔽)，我們需要調查你的宿舍。你應該知道校規，宿舍裏不能有非校內人員進出。”學校的管理人員找上了門。


    “哦，您知道之前的聖女失蹤事件嗎？我因為和聖女長得像，那是我跑出去在教堂演聖女時候的樣子。”“他”立刻開始狡辯，然後不安的看了一眼宿舍門口的那個怪異的“港冬”——監控。


    雖然是黑白的監控，但是確確實實拍到的隻有一人。畢竟“他”做了縝密的計劃，姐姐和“他”每次隻能有一個人出門，另一個必須靠瞬移能力來迴，這樣也方便躲監控。不過……這裏是姐姐的百密一疏，她居然從正門走了一迴，而不是瞬移到家。


    “難怪你每五天的下午就會消失一段時間……聖女原來一直沒找迴來嗎？”學校的這位人員說完後，“他”陷入了思考。原來，學校人員居然還不知道？


    教堂、學校、聯盟……還有創造神杖……居然會有“完全無關聯”的事情發生？原來隻是一籃子的繭，看似裝在一起，其實沒一個連接的。


    果然，學校人員一走，一會兒，就收到了學校寄來的信件。寄信人是校長，他要求“他”，參與一下一場教堂會議。也對，學校也屬於教堂的。和姐姐交代好後，“他”獨自一人前往了教堂。不過……這封信，總感覺不出自“校長”的手筆。


    “你們教堂多少迴了？淨是亂挖我這裏的學生！聖女失蹤的事情，你們居然一點頭緒也沒有！(名字被屏蔽)，你在教堂做了多久的‘代理聖女’？”


    校長和校內人員、本教的小教主和神父、還有聯盟人員居然都聚集在這個誦經的地方開大會。聯盟人員坐在了最高臺的位置，左側是校方，右側是教堂方……而“他”，被夾在了中間。


    “我們的‘聖女’能夠淨化心靈已經是傳出去了，他可比之前那個沒有記憶又呆的花瓶聖女好用太多了！你現在退學也沒關係，教會會聘用你！”小教主這邊演都不帶演，直接開始挖牆角。“讀書多累呀，我們這裏隻需要臺上走一圈，就有大把大把的金果賺！”這位小教主可興奮了，對他來說，商機或許更大。


    “他”看著臺上的聯盟人員，聯盟人員居然在一旁說笑——畢竟，聯盟隻管真主教和萬學教之間別發生戰爭，做做仲裁就行。讀心術可以對這位聯盟人員用，也是離譜。不過……姐姐變成機械族的地方，居然不在教堂嗎？


    “喂喂，你們都消停點。”此刻，“負零”突然走了進來。


    “我調查了好久，總算給我抓到尾巴了，木恆星人。”仿生人突然進入，聯盟人員隻是懶散地看了一眼，仿佛習以為常。“他”看向了負零，讀心術又一次用不了。


    “在博茲區，城西觀星臺，有人目擊了聖女出現，最關鍵的，是兩個聖女呢。而且這倆聖女都會瞬移術，你說，巧不巧？”


    負零立刻抓住了“他”，熟練地一招製服，“他”甚至沒反應過來。畢竟沒帶紫金袍子，後背就這樣暴露在了別人眼前。


    “說，我們萬學教的神選之子，被你帶到哪裏了？”


    校長和小教主同時被突如其來的負零給嚇著了。而聯盟人員在臺上居然坐了起來。“不要襲擊發言人！”


    “他可是慣偷。聖女都被偷了。我查過，這個外星人在木恆星有偷盜前科，同時有傷人前科、殺人前科，最關鍵是犯案年齡居然那麼小。你說，‘他’被魔鬼附身了吧？”


    “我是(名字被屏蔽)，是木恆星最後的靈族。偷盜已經被赦免，東西都已經歸還，傷人和殺人被列為正當防衛，你要我怎樣？”“他”立刻神火從體內冒出，將負零驅開。


    “殺死前任盟主的兒子，救出鮫人族公主的瘋子，流沙島混亂的‘罪魁禍首’，不都是你嗎？和聖女一樣的神火呢……你覺得，你還能在表麵生活嗎？大明星？”


    “負零”從包裏拿出一捆金色卷軸，看見卷軸顏色的那一刻，校長和小教主都震驚到了。聯盟人員嚇得立刻起身，說著“戰爭已經結束了”。


    “這和戰爭無關，你們這群不負責任的家夥。在萬學教的總科學家想要見你一麵呢，這個聯盟訂立的首都果然不如迴猶達克洲。什麼兩教教堂，還不是沒有真主教的人。這是對(名字被屏蔽)的招募，也會成為你在萬學教勢力範圍內的通緝令。”


    “萬學教總科學家聯名宣布，將以‘拐賣聖女’為罪名，對……”負零還沒念完，手上的卷軸突然起火，瞬間燒成了焦炭，露出了無存元素。


    “看來是可以直接開打了。”


    負零突然拔出了劍，“他”現在完全手無寸鐵……但是有神火。果然，用功讀書還是會忘卻周圍的事情。


    劍揮砍過來非常快，“他”根本不想糾纏。一個瞬移，直接就可以逃走。


    一下子，迴到了自己的宿舍。“他”才發現，整個宿舍已經被“襲擊”了。牆爛了一大塊，周圍都是刀砍斧剁的痕跡，還有無存金屬的殘留。連接隔壁的牆甚至塌了，哀嚎聲也非常多。畢竟，有圍欄的，隻有教堂，學生宿舍外是沒有圍牆的，隻有非常普通且濃厚的樹籬笆攔著。


    姐姐，出事了。


    “他”立刻啟用了讀心術，搜索周圍，居然還有人被困在這邊，被壓斷了腿。斷手的、斷腳的，太多了。一看樓下，萬學教的一些服裝類似負零的那種“聖女”服的人在攻擊著周圍所有萬學教的普通信徒，甚至是路過的校方人員、邊上買菜的大媽都沒能幸免。姐姐和十幾個穿著聖女袍的人對砍，“他”看見“負零”被一個飛行機器人拉著，從教堂飛出。聯盟人員都在疏散民眾，一旁沒有停下播放的港冬正在現場直播：


    “我們可以看見，我們萬學教的神選軍團正在對恐怖分子進行反擊，請大家跟隨聯盟人員遠離那裏，小心受傷……聖女中了來自木恆星的數碼病毒，請大家多加小心，謹防病毒傳播……聖女盜竊了我教秘寶‘金究劍’，那把劍對機械族有著非常可怕的侵蝕，請機械族的大家注意安全……”


    記者都是敵人，這算是陷入了“群眾戰爭的汪洋大海”吧？高科技真討厭。這一個季，“他”都在忙於想著學習結束，然後把姐姐送迴去。畢竟，金究星那“沒畢業不許走”的流氓製度也是先前姐姐一直沒迴來的原因之一。


    “呃……”“他”突然感到左腿一陣疼，又需要吃聖樹樹脂了。“他”現在看著下方正在拿著金究劍不斷防禦的姐姐，姐姐的頭發已經是靈族的漸變色，她背後的紫金袍子幫她擋住了不知道多少刀。植物軍隊的科技……失傳了真可惜。“他”看著人群們、記者們都圍著“聖女”和神選軍團的打架，甚至有人喊著“處死聖女”。


    “他”立刻瞬移到姐姐身後，周圍瞬間變成了神火的火海，識相的人們全部往後退了一步。不過，“他”差點被姐姐給砍了，畢竟瞬移到一個緊張的人邊上，肯定很嚇人。


    “明！你嚇死人了！還好你沒事……”


    “那個叫做‘負零’的混蛋……”“他”剛罵著這個名字，東明壹愣了一下。不過，同時聽見這個名字的，也有名字的主人。


    “怎麼真有兩位‘聖女’呀？我的顯示器沒有出錯呢。”負零拔出了一把和金究劍一模一樣的刀，大概是複製品。


    “你……”東明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並沒有拿著刀指向被火海隔著的負零。“姐，紫金袍子，我要拿個東西。”


    “他”從袍子裏取出了水利星失蹤已久的武器——碎冰槍。這把武器上的創造神杖碎片已經拆了下來，但是冰槍隻要不斷有法質這種元素的輸入，就不會斷。然後，一枚聖樹樹脂被“他”攥在手裏，“他”最後取出了鑽石刀和治療藥劑，一刀捅向了自己的左小腿上。黑色的血液瞬間流出，周圍的萬學教勢力們驚恐地發現，這片火海變成了黑色的、充滿“惡”的火海。


    “那個男的聖女感染了‘惡’！大家快跑！”其中一位信徒的突然大喊，周圍的醫生、老師、信徒、民眾，本來圍在這邊的人們全部嚇得一哄而散。連負零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往後退了好幾步。


    混亂的秩序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奇點，就會發生鏈式反應。逃跑的人群發生踩踏都很正常，聯盟人員都嚇得在逃跑。畢竟，這可是不治之癥，沒有治療方法(現在藥物沒有開發出來)。負零也有些懼怕這黑色的火焰，他看著邊上消防隊跑過來，拿起高壓水槍便噴，結果沒靠近多少，水全部蒸發，根本滅不了神火，何況是被汙染的神火。


    將自己的黑血沾在碎冰槍上，冰槍也變成了黑色的。治療藥水接觸到傷口時，整瓶治療藥水也瞬間變黑，雖然傷口恢複了。


    “姐，你別碰我的火焰。用瞬移術，逃越遠越好。”“他”將聖樹樹脂艱難地吃下，誰知道“他”到底有多痛。隨著神火逐漸恢複成白色，“他”被侵蝕的癥狀也逐漸消失。


    “往哪裏逃？你怎麼辦？”周圍的水汽已經遮蔽了視線，東明壹看著弟弟手裏發黑的冰槍。


    “就在天文臺會合，那邊離城市遠，一下子就可以出城。我去鬧事引發注意力，你先走，城西的城外見。”“他”眼中已經發光，頭發末端都發著白光。


    “等下，明兒，別對負零下重手。”突然，姐姐喊住了“他”，然後把紫金袍子交給了“他”。“他”沒有多想，同意了姐姐的奇怪請求。


    在水霧中，一道身影突然衝出來，是“聖女”！


    一位“聖女”披著紫金袍子，迅速衝了出來，周圍的神化軍隊立刻揮舞著刀劍衝過來，背後幾十發子彈開始掃射，狙擊手也開槍了。子彈在靠近“聖女”時，全部都融化了。刀劍揮砍過來時，畢竟“他”可不會打架，不然為什麼會拿著最容易使用的長矛呢？


    向前方立刻揮砍，黑色的冰槍隻要被劃傷一點，就會成為感染者。運氣好的，截肢還能活。運氣不好的，等死。


    “呃啊！”其中一位沒來得及閃開的女性神化軍人被黑槍掃中，她胸前立刻冒出了惡晶心石，然後她開始顫抖。


    “他”也沒想到，居然會真就砍到人。立刻一發神火轟擊上去，“惡”的侵蝕立刻消失了，但是這位倒黴蛋已經因為嚴重燒傷昏迷了過去。


    “誰想當下一個！”“他”看著手裏已經裂開的碎冰槍，再揮砍到什麼，槍就報廢了。


    周圍人退後了幾步，開槍掃射的萬學教成員看著這位聖女突然釋放出了一陣令周圍人都一輩子忘不掉的法術：


    脈衝的原理是磁化設備，導致設備電信號癱瘓。對於機械族來說，這就是相當於直接破壞大腦和心髒的運作，讓機械族死透。不過機械族隻需要換零件就能一直存活，除非大腦被破壞。但脈衝術就是破壞機械族大腦的，甚至會讓生物體猝死。


    隨著閃電發出的怒吼，周圍瞬間在複雜雷電摩擦聲和爆炸聲中寂靜。周圍所有來參與狩獵聖女的人們，全部昏倒在地，不過，神化軍隊的這些機械族都發起陣陣慘叫。他們直勾勾地站著，身體整個都豎直了。負零也沒能躲掉這可怕的脈衝術——誰知道這玩意對機械族種族滅絕級別的克製呢？


    “呃呃呃啊啊啊……”負零連發聲都困難，隻能眼勾勾看著“他”往兩教教堂短距離瞬移過去。


    教堂內，一瘸一拐的負零總算進入了。神父和小教主驚恐地看著“他”用神火直接焚燒了聖女的雕像。真是好個神火！雕像燒得連無存金屬都不剩了。負零發現，神父居然手裏有著港冬——想必是“他”炸暈周圍所有人後，從機械族的記者手中拿的。這一臺昂貴的設備，價格估計飆到三十金果都少(畢竟那時候科技水平剛達到信息時代)。


    “下一個，燒什麼呢？”“他”看著神父艱難地舉著港冬，拍攝著這位“聖女”。


    “聽好了，萬學教的迷信者，我不是聖女，聖女也不是機械族的。你們所謂的聖女，就是綁架了無辜人，然後把她逐漸用藥物和輻射變成機械族的洗腦動物。我現在要告訴你們，你們所崇拜的神，保佑不了你們！”


    “他”眼中變作藍色，向最中間的那座神明雕像發出一陣氣刃，無形的東西像是切豆腐般將整個雕像破壞。


    “住……手……”負零走了幾步，然後直接倒在了地上。“脈衝術再炸你一次，你就完蛋了。姐姐交代過，留你一命呢……給我，安分點！”


    磁力將負零定在了原地，“他”從紫金袍子裏摸出一瓶藥，喝了下去。一座座雕像被不同的魔法炸毀，如同宣戰一般，這些屬於萬學教的雕像都被悉數炸毀了。


    “聯盟說過，兩教教堂就該有兩教的人馬，我從來沒看見過真主教的任何一人在這裏。這就是你們的兩教？而且……聯盟和貪汙了都沒區別。”


    “他”拿起了港冬，拍著負零。“說吧，你們藏汙納垢的那些髒事情，有多少？發現的秘密？又或是什麼……”


    負零一個猛起身，掙脫了磁力，一刀揮砍下去，結果隻看到被劈成兩半的現場攝像機。


    今天之內，整個萬學教內部的矛盾都被激化了。無論是某些隻在當地發售的贖罪券，又或是地下實驗，通通在信息時代的媒體上，聊天室裏瘋傳。


    遠在木恆星聽收音機的張月容聽到這些內容時，不禁地對“他”感到擔憂。


    “在金究星發生的恐怖襲擊裏，恐怖分子發起襲擊的緣由居然是社會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