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使用符篆是尋常之事,可兩個外門弟子可以輕易拿出十幾枚符篆,甚至還激發了一枚三級的,當時差一點連裁判都傷到了,這事已經不是大比範疇。
如果那枚三級颶風符稍偏一些,甚至可以將對麵的修士吹到一百米的高空,當時那位外門弟子差一點給嚇尿了,當場就跪了。
事情很快就上報到宗主,秋無爽大為驚奇,難道是符篆堂的某位護法的弟子?
可調查結果竟讓人大跌眼鏡,所有的符篆都出自一位內門弟子之手,而這位內門弟子隻有煉氣期三級,還是依靠師門恩澤才幸運成為內門弟子的。
“你說的是許三?臧偉留下的那個小弟子?本座是有印象的,之前在誘殺紫薇穀諸修時立過大功的。”
秋無爽沉吟一會,扭頭衝著一位瘦高男子道:“劉堂主,現在我焚虛宗正處在蓬勃發展的階段,你們符篆堂應該不拘一格招收人材,這許三目前還沒有具體事務,可以將他收進符篆堂去。”
符篆堂的堂主劉宗昊連忙點頭應承下來,堂主並不是長老團一員,算不上核心人物,對於宗主的吩咐沒有一絲異議。
從心漪師妹手中得到了那桿古樸符筆,許三滿心歡喜,這次再試著煉製隕石符篆時,竟一舉成功!
許三大喜過望,看來之前自己走入誤區,並不是自己的水平有問題,而是煉製符篆需要的符筆等級不夠了,無法將靈氣完全融入獸皮中。
他一口氣又煉製了兩枚三級符篆,感到氣息混亂,氣血不足,這才暫停,準備調息恢複一番。
就在此時,洞府外又有人前來打擾,許三有些納悶了,難道又有人想讓自己幫他晉級?
這次說什麼也不能答應了,否則外門弟子大比,變成了符篆表演,最後麻煩都會找到自己頭上的。
可現在麻煩已經到了,許三有些驚奇,“讓我加入符篆堂?”
前來傳話的同樣是位內門弟子,不過修為已經是煉氣期九級了。
“正是,這是我們劉堂主的吩咐,更是宗主的意思,許師弟,限你在今天過去報到。”
那弟子說完,根本不等迴話,袍袖一甩,轉身就走。
一個小小的煉氣期六級弟子,竟讓自己這個九級修士來通報,如果不是堂主特意吩咐,他都不會正眼看他的。
“叮,收到鄭陽的鄙夷,黑米+1”
許三有些懊惱,如果自己不是符篆師,能夠加入符篆堂,自然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可現在過去,每天需要給宗門煉製大量的符篆,和外門弟子完成任務一樣了,哪裏有時間去做自己的事?
可宗主既然吩咐下來,自己肯定不能拒絕,連調息恢複都來不及,急忙朝著符篆堂的方向行去。
符篆堂內,劉堂主特意在等待,他也想看看能夠攪動外門弟子大比的風雲到底是何等人物。
“你就是許三?”劉堂主有些失望。
眼前的小修士臉色蒼白,腳步浮誇,怎麼看都像被酒色掏空的模樣。
“正是弟子。”許三規規矩矩的。
“你能煉製三級符篆?”
“不能,三級符篆是師尊生前留下,之前送給外門的心漪幾張。”
見對方如此老實,劉堂主總算滿意了些,“嗯,你很不錯,你師傅臧偉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以後你就留在符篆堂吧。”
說完,劉堂主一轉頭,“鄭陽,許三就編在你們小組,他是新人,一些規矩還是要解釋清楚的。”
那鄭陽就是之前去傳話的弟子,在劉堂主麵前畢恭畢敬的,可單獨麵對許三時,架子端的很正。
“我們小組在符篆堂內屬於外事小組,專門處理各種因符篆引起的糾紛,有時候還需要到外麵執勤,當然平時我們不需要一直待在符篆堂內,留下傳訊音符,到時候會有值勤表發給你,你隻要在規定的時間過來即可。”
此人巴巴地講了一大通,扔給許三一枚“符”字模樣的胸牌,就將他拋下,自行離去了。
這樣的待遇許三並沒有感到失落,反倒有些慶幸,看起來符篆堂也不是很忙的樣子。
顯然許三有些樂觀了,在成為符篆堂的一員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接到了鄭陽的通知。
“西尼城內焚虛宗的商鋪有客戶投訴符篆質量問題,需要盡快過去解決。”
剛開始許三沒有聽明白,過了一會才清楚怎麼迴事,不由得一陣鬱悶,原來自己幹的是售後服務,這是讓自己過去擦屁股了……
焚虛宗家大業大,有著諸多產業,在不少城鎮坊市都設置了商鋪,所出售的東西正是宗門弟子所生產出來的,像西尼城這樣一個修士聚集地,焚虛宗自然不會錯過。
比如一些大門派,大都會有傳送法陣,隻要用靈石驅動,瞬間就可以傳送到萬裏以外,隻不過像焚虛宗這樣的小宗門,絕沒有財力去布置什麼傳送法陣的,有事出行就要靠飛劍或者獸車了,就像上次無塵峰的方圓長老中毒,宗主秋無爽就是駕馭飛劍,急飛一天一夜趕往天師門求救的。
一般外出執行任務,可以動用宗門的飛行工具,也可以自行飛過去,其中的補貼是不一樣的,許三並沒有合適的飛劍,隻能老老實實地在符篆堂領取了公文,又在宗門租借了一隻灰頭斑。
這隻灰頭斑是頭一級妖獸,性格溫順,雙翅展開,像仙鶴樣大小,飛行速度比奔馬要快上不少,隻要喂食一顆低級靈丹,就心甘情願地飛行上萬裏。
西尼城在焚虛宗西南方向三千裏,中間要飛越許多高山和大片沙漠,一路上倒也平靜,即便有妖獸盤踞,也早已被焚虛宗的弟子給清理一空了。
就像上一世城市一樣,西尼城有著高大的城牆,方圓超過了三十裏,放眼望去,城牆上隱約有符文閃動,那是布置的各種防禦法陣,十幾位統一服飾的兵衛在一位築基期修士帶領下,盤查著每一位進出的人。
據說西尼城的背後正是濟陽洲最大的宗門天師門,戒備森嚴,沒有誰敢胡來搗亂,當然他們要防備問道盟的人。
三百年前,曾經有個百萬級數的城池,屬於數十家宗門匯聚的中心,結果被問道盟給盯上了,派人暗中散布空燼散,這是一種可以在空氣中快速傳播的劇毒,無色無味,一旦發現中毒者,就是死亡的開始,一夜之間,整個城池變成了一座鬼城,由此引發了聖門和問道盟的第六次大戰。
戰爭持續了近一年,由於實力相當,互有勝負,等到最後雙方已經死亡上千萬弟子,直到幾位大修士出麵商談,才結束了這場浩劫,而焚虛宗就是在這場戰爭中實力大損,三位金丹老祖隕落,宗門從二等降為三等,直到現在都沒有恢複元氣。
許三老實地拿出身份公文,又認真地登記了信息,這才走進城池。
街道寬大幹淨,來往的人絡繹不絕,令人意外的,這裏竟是凡人和修士混雜居住,而且相處十分融洽模樣,兩側的商鋪都是統一用方石堆砌,三層樓房顯得很有氣勢。
雖然是第一次過來,許三也研究了一些進城需要注意的事項,首先將灰頭斑寄存起來,然後依著地址來到了一處掛著“如意”二字的商鋪前。
這裏正是焚虛宗租賃的商鋪,底上三層,寬有三丈,進去之後顯得寬敞明亮,五排高大的貨架整齊排列,上麵按類別陳列著丹藥符篆法器等之類的,看來是家綜合性商鋪。
來往的客人不多,兩個夥計模樣的年輕人正坐在那裏昏昏欲睡,感覺到有人進來,其中一個連忙站了起來,笑臉相迎。
“歡迎光臨,這裏是如意商行,您的需求就是我們的榮幸,保證讓您稱心如意。”
這廣告詞倒是說的麻溜,許三笑了笑,將自己的身份玉牌遞了過去。
“我是許三,宗門派來處理符篆糾紛的,你們的周掌櫃在嗎?”
“原來是許師兄,第一次見麵,見諒見諒,之前都是鄭陽鄭師兄過來的。”
小夥子很熱情,帶著許三朝樓上行去,“這兩天周掌櫃心情很不好,就是那個符篆糾紛引起的。”
二樓的布置要精致典雅,看樣子是用來招待貴客的,而三樓是休息之地,掌櫃周勝就在那裏閉目養神。
周勝看起來中年模樣,瘦高個,比許三要高出一頭,有著築基期一級的修為,原本在宗門內和臧執事一樣,隻是個內門執事,覺得修煉無望,就申請到了西尼城做一個商鋪掌櫃,無人約束,倒也自在。
隻是前兩天遇到一件糟心事,弄的他連最喜歡的紅茶都沒心情喝了。
“符篆堂許三見過周掌櫃。”依著宗門規矩,許三恭敬地施禮。
周掌櫃見了,眉頭一皺,朝著那小夥子擺了擺手,等對方下去後才緩緩道:“是劉堂主讓你過來的?難道他不知道這次事件的嚴重性?”
“弟子是鄭陽鄭師兄通知過來的,隻說具體事務到了這裏後,一切聽周掌櫃吩咐。”許三如實解釋道。
沒想到對方突然發火了,“啪”的一聲,周掌櫃拍了下桌子,怒喝道:“瞎胡鬧!我已經把事情原委給宗門匯報清楚了,如果解決不好,甚至會給宗門帶來大麻煩,那鄭陽怎麼敢胡亂做主,竟派你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來!”
“還聽我吩咐,我要知道如何解決,還匯報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