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的手在顫抖,雖然九世輪迴,見慣了生死,可如今聽到這樣的話,也讓他神魂俱顫,驚恐難耐。
天師門在幹什麼?他們剝奪走這些修士的單靈根有什麼用途?
一道閃電驀地從心頭閃過,許三想起之前遇到那位八王爺,此人曾經(jīng)神秘地透露,這一代天師門的弟子出現(xiàn)了數(shù)位單靈根修士……
細極思恐!
許三有些明白了,而劉夢麗緊握著自己的手無力地滑了下去。
此女已隕。
也許對於此女而言,這樣反而是種解脫,許三沉默了一會,悄然離去。
他沒有為對方準備後事,那樣反而會暴露自己,甚至天師門會因此想到了焚虛宗。
不過許三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所有的房間都走了個遍,不動聲色地將所有幸存的女子都影印下來,雖然這樣做,他不知道有什麼用處,可他如果什麼都不做,過不去自己內(nèi)心那一關(guān)……
以蔣勁的身份,自然無人敢阻攔,足足一個小時之後,他才來到巷子前,幾位修士都等的有些心焦。
“蔣執(zhí)事,晚上還有行動,我們要盡快迴去。”見他出來,一位修士連忙上前提醒道。
許三點點頭,也不多言,直接祭出飛劍,破空而去,幾位修士連忙跟上。
“叮,完成係統(tǒng)觸發(fā)任務(wù),成功找到劉夢麗的下落,獎勵寵物進化卡一張。”
正在禦劍飛行的許三下意識地就展開內(nèi)視,道具格內(nèi)果真多出一張金光閃閃的卡片。
“寵物進化卡,用在寵物身上,可以讓寵物資質(zhì)進化+1”
資質(zhì)進化!
也就是說寵物的資質(zhì)會變好,這就很讚了。
如果能作用在人身上就好了,說不定自己也能夠成為天靈根資質(zhì)……
不過這個念頭一起,許三就想起巷子盡頭的那座小院,不由得打個寒顫,遍體生寒。
進化卡很好,當(dāng)然自己首先要擁有一頭寵獸,家裏的那頭泰迪當(dāng)然不行,本來這貨就聰明伶俐,而且是個標準的二五仔,如果再進化一步,到時候誰是主人,誰成為寵物還不一定……
一路上暢通無阻地迴到天師門,甚至那些守衛(wèi)都熱情地打著招唿,顯示出蔣勁在宗門內(nèi)有著特別的地位。
隻是一進入山門,許三就慢了下來,他不知道蔣勁的住處在哪裏啊,咋辦?
在線等,挺急的……
就在為難之際,遠處有道飛虹破空而來,卻是一位滿臉胡須的矮壯男子,還沒到近前,就大聲嚷嚷著,
“老蔣,你怎麼到現(xiàn)在才來?就等你和邵偉了,快走,我們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
顯然邵偉就是和蔣勁一起過來的修士,許三也不知道出發(fā)去哪裏,更不敢問,見對方方向一轉(zhuǎn),朝著左側(cè)疾射飛去,連忙跟了上去。
“蔣執(zhí)事,你知道這次什麼任務(wù)嗎?”一旁的邵偉低聲詢問道。
許三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語地搖搖頭,自己還準備問他,這倒好,不用擔(dān)心露餡了。
此行的目的地並沒有離開宗門,那矮壯男子直接停在了半山腰的一座大殿前。
這裏應(yīng)該屬於天師門的後山,隻能聽到遠處傳來陣陣歡歌笑語,人聲鼎沸,卻看不到大典的盛況,許三有些著急,自己倒是混進來了,可如何找到慕容馨月就十分棘手了。
這座大殿戒備森嚴,整個大殿都籠罩著隱約的法陣,而門前更站立著十幾位修士,顯然這裏不是一般人可以靠近的。
而殿門前還站著一位青袍男子,周身法力如海,麵無表情地,“你們速度有些慢,耽擱了大事是你們能夠承擔(dān)的?”
“是是,成護法,我們有點事耽擱了,下次一定注意。”矮壯男子陪著笑,姿態(tài)放的極低。
金丹修士!
許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沒想到,進入天師門,什麼也沒幹,竟頂頭遇到了金丹修士。
好在對方隻是冷哼一聲,擺了擺手,“快點進去。”
三人連忙恭敬地施禮後,走入大殿內(nèi),這裏沒有任何擺設(shè),有的隻是一個個的房間,而其中一個已經(jīng)站了七個人。
房間有十多個平方大,等許三他們進去,房間顯得有些擁擠,更讓人無語地,大家都還擠在一起,肩挨著肩,臉對著臉,而且看情形,諸修都認為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這是準備開個派對?”
許三心中嘀咕,可其他人不動,他也不敢動啊,而就在此時,那位成護法走了過來,袍袖一抖,數(shù)道光芒就疾射飛出,許三看的清楚,那是一塊塊的靈石。
“難道是……”
許三心中有些明白,卻見成護法單手掐訣,連續(xù)打出幾道手印,頓時房間四周發(fā)出“嗡嗡”的輕鳴聲,蒙蒙亮光浮現(xiàn)而出,閃爍著神秘的符文陣紋。
“傳送法陣!”
許三十分震驚,第一次親眼目睹了傳說中的傳送法陣,而且自己馬上就要乘坐了。
是不是乾坤大挪移?要麼是異位空間?
“唉呀,不好,自己這一走,慕容馨月那裏又該怎麼辦?”
許三心亂如麻的,法陣變得愈發(fā)明亮,最後發(fā)出刺目的光華,一股奇異的撕扯之力攜裹著身體,眼前驀然一晃,四周的光華散去,恢複了平靜,而眼前早已不是那個房間了。
這就傳送結(jié)束了!?
這算什麼?根本沒感覺啊……
是傳送的距離太短,還是這傳送法陣太過神奇?
反正許三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具體啥滋味也不知道。
他低頭看了看,地上沒有法陣的痕跡,應(yīng)該是種單向傳送。
耳邊傳來陣陣鬆濤聲,許三心中大奇,四處張望,才發(fā)現(xiàn)這裏竟是一片密林中,四周都是高聳的群山。
難道還沒有離開天師門?
自然沒有誰去問什麼,其中一個為首的修士取出了一堆黑色衣衫,各人又發(fā)放了一塊黑布,有人已經(jīng)開始更換衣衫了。
雖然許三一肚子疑惑,此時也隻能悶在肚子裏,同樣把衣服更換了。
這套衣衫都是統(tǒng)一式樣,密密的排扣,褲腳紮的很緊,竟是一套勁服,再把那塊黑布朝頭上一蒙,隻露出兩隻眼睛,現(xiàn)在就是沒有百變麵具,也無人看出他的麵目了。
隻是這樣一來,在場諸修心中都清楚,這明顯是準備搶劫的節(jié)奏……
還是無人開口說話,為首修士已經(jīng)盤膝而坐,看情形就這麼等待起來。
許三也和大家一樣,老老實實地坐著,隻有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zhuǎn),一旁的邵偉傳音道:“蔣執(zhí)事,這裏怎麼看起來像萬鬆嶺?”
許三心中暗笑,自己知道個屁啊,隻能裝作若有所思地樣子點點頭,卻又聽到對方傳音,
“奇怪,這裏翻過山就是坊市,我們還使用傳送法陣過來,這也太讓人奇怪了……”
坊市!?
許三心中一動,難道這次的行動和坊市有關(guān)?或者成護法讓大夥去搶坊市?
這不科學(xué)啊……
大家就這麼等著,一個小時後,許三覺得自己有些發(fā)困,修士根本不需要睡覺,可架不住在這幹坐,太無聊了。
又一個小時過去,其他人都在閉目調(diào)息,隻有許三轉(zhuǎn)動著兩顆大眼珠子,無聊到極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些啥好。
讓他沒有想到的,這一等竟然就是一夜過去,終於,為首的那位修士站了起來,剛想說話,耳邊卻傳來唿嚕聲。
所有人都扭頭望去,坐在最邊上的那位,竟腦袋耷拉著,睡著了。
這是誰?
可誰也不知道啊,大家都是蒙頭蓋臉的,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隻有邵偉心中詫異,在他印象中,蔣執(zhí)事極為重視自己的形象,怎麼會在這種場合睡大覺?
他連忙碰了下對方,“醒醒,醒醒……”
許三一個激靈,抬頭看去,卻見眾人都望著自己,眼中帶著怪異,他心中一驚,“自己這是暴露了?”
不過隨即一摸臉上,那塊黑布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為首的修士幹咳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這次的任務(wù)很簡單,就是製造混亂,坊市越混亂越好,我們盡量不要殺人,當(dāng)然如果形勢危急,或者被他人認出,這就必須要殺人滅口了,無論是本門弟子,還是外來觀禮的修士,大家都明白了嗎?”
許三真的愣住了,這真的要去搶劫坊市啊?
“搶劫坊市!?”邵偉驚唿一聲,覺得難以置信。
為首修士瞪了一眼,“瞎想什麼呢?製造混亂!我們就是單純地製造混亂,弄出一些爆炸聲,推倒幾棟房屋,誰讓你去搶劫坊市了?那些都是誰的產(chǎn)業(yè),你心中沒數(shù)?讓你去隨意拿你敢嗎?”
邵偉被訓(xùn)斥的不敢吭聲,能夠在坊市開設(shè)商鋪的,大都是幾位元嬰長老,或者一些有實權(quán)的金丹修士,讓他去拿也不敢伸手的,而還有人提出心中疑問,
“可明執(zhí)事,我們就十個人,真要動手製造混亂,不會被馬上鎮(zhèn)壓下來嗎?”
坊市中有天師門的上萬弟子,還有前來觀禮的諸多門派家族的修士,這些人加在一起,實力不可小覷。
“這個不用擔(dān)心,我們隻是配合行動,像我們這樣的小組一共有四組,從四個方向同時製造混亂,真正出手的不是我們,會有幾位護法親自動手的。”
金丹修士親自動手!
許三心中一凜,那這些人的目標是誰?難道是衝著那些外來觀禮的諸多小門派修士?
到了這一刻,許三有些明白之前為什麼要使用傳送法陣了,這是要掩人耳目,如果這麼多人從山門出來,肯定會吸引諸多目光,利用傳送法陣傳到宗門外,就可以完美掩飾了行蹤。
可他們的目標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