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晉級,價值數(shù)百萬的元髓丹全部花掉,才升了兩級,這還是築基初期,而一旦到了中期,肯定要千萬起步……
至於築基後期,目前許三沒有朝這方麵想,稍微感受下體內(nèi)磅礴的法力,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神色。
經(jīng)過上次的異變後,丹田呈天藍色,裏麵流淌的真元都猶如浪潮翻湧,而且極為粘稠,寬大堅韌的經(jīng)脈更是意外之喜,吞噬金鶴丹和玉露丸毫無壓力,畢竟這些都是築基中期修士適用的丹藥,換作其他修士,別說煉化吸收,估計經(jīng)脈直接就給撕裂了。
至於係統(tǒng)界麵變化不大,那隻禿毛雞依舊若隱若現(xiàn),看不清形狀……
“不對!”
似乎想起來什麼,許三急忙再次查看起丹田,臉上多出驚疑不定了。
眼前的氣海磅礴無邊,可據(jù)說成為金丹強者都是凝聚金丹的,自己這氣海如淵,又如何凝聚成丹?
何況還有那個怪異的石片在其中沉浮,明顯不是凡物……
難不成所有的真氣都要凝聚成丹,而且眼下自己還是築基初期,距離後期頂峰還早著呢,到時候氣海又該有著何等的規(guī)模?
如果其他同門知道許三心中所憂,肯定會嗤之以鼻,焚虛宗自千年前成立,至今一位金丹修士也見不到,還想著凝聚金丹,杞人憂天罷了。
也不對,貌似有位老祖,被自己……啊呸,根本就沒影的事,不能想。
思索半晌,搖頭苦笑,遂置之不理。
這靜室原本就是周掌櫃修煉所用,安全上自無問題,不過許三還是祭出數(shù)道陣旗,隨著手勢一起,“嗡”的一下,一道蒙蒙光幕將房間完全遮掩。
做完這些,許三才在手腕處一抹,人影晃動,房間中竟憑空多出一道身影來。
這是一位麵容粗獷的男子,個頭不高,寬大的肩膀顯得孔武有力,一對暴眼睜的很大,雙目卻毫無神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也沒有一絲氣息外露。
許三默默地注視著,這樣一位存在生前應該是某個大人物,不知道怎麼落在了奕林的手中,還被煉製成靈傀。
這靈傀煉製條件極為苛刻,必須在生靈死亡時,魂魄消散半個時辰內(nèi),及時浸入冥炎血中,而且每天都要在其魂海處以魂力銘印符文,一直持續(xù)百天才行,對施法者同樣消耗甚大。
觀察半晌,許三探出右手,食指對著自己的眉心驀地一點。
隨著一聲悶哼,許三的臉色一白,指尖處多出一道奇異光點,綠中帶黑,他竟生生扯出一縷魂魄來。
相比較整個小塔,這點魂魄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這樣生生撕扯,對於任何人都是極為疼痛的。
隨即手指一彈,那道光點就沒入了男子的眉心間,接下來許三雙手變幻,一道道法訣打出,如雨打芭蕉葉,盡數(shù)落在男子的身上。
如此施法持續(xù)了近一個時辰,許三的額頭隱約有汗珠滲出,終於,男子的眼珠似乎多了些亮光,甚至還閃爍了一下。
許三法訣一收,雙手卻猛地一抬,抓住了對方的肩膀,雙目精芒大放,絲絲縷縷的紫色異芒猶如實質(zhì)般從目中飛出,化作兩道光柱,直接照在男子的雙眼中。
這種詭異情形持續(xù)了一炷香左右,男子的雙眼慢慢有了神采,微微轉(zhuǎn)動,而許三的目光卻黯淡下來,臉色蒼白如紙。
等他鬆開雙手,再看向男子時,臉上多出了笑意。
一道奇異的聯(lián)係在二人之間生出,若有若無的,隻要再施法兩次,這具靈傀就算真正收為己用。
以精、氣、神飼育,強行逆轉(zhuǎn)輪迴,雖然不能真正讓對方複活,可如此施法,可以激發(fā)靈傀的潛力,保留生前的實力。
想來那奕林肯定也做過同樣的事,隻不過隨著死亡,其所留的魂印隨之煙消雲(yún)散,此時卻便宜了自己。
人影再次晃動下,男子憑空消失,而許三取出一瓶丹藥,一仰脖就倒進口中。
稍作休息後,他再次離開商鋪。
接下來的時間,兩位來自天元閣的弟子都把西尼城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見到許長老一麵,連周掌櫃隻看出許三忙忙碌碌的,具體幹什麼也是不清楚。
如意商行的三樓靜室中,一位頭戴漆黑鬥篷的男子站在那裏,遮住了頭臉,一道磅礴的氣息隱約在周身環(huán)繞,竟是位不折不扣的金丹強者。
許三興奮地圍著對方轉(zhuǎn)了一圈,又用力拍了拍男子寬厚的肩膀。
“以後你就叫許大吧,算是我的大哥。”
“不應該是叔叔嗎?”男子看不到臉上表情,卻甕聲甕氣地迴應一句。
“哈哈……”
許三大笑不已,將那把金刀遞了過去。
男子一把抓住,“嗡”的一聲,金刀表麵異芒大放,一道道空間漣漪蕩漾開來,四周牆壁上的禁製一陣明滅閃爍。
有這件地階寶物相助,許大的實力肯定大漲,這也算自己的保命底牌了。
就在此時,許三神情一動,男子身形驀然一晃,就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手腕處,消失不見。
而許三這才打開了房門,周掌櫃正陪著一位貌美女子上樓來,那女子紅唇嬌豔,瑤鼻微翹,神情恬靜,猶如溫婉碧玉。
邢諾諾!
“許老弟,齊燕山莊的燕仙子過來找你。”周掌櫃揚聲招唿著。
齊燕山莊?還燕仙子……許三暗中無語,不過還是客氣地一抱拳,
“燕仙子,好久不見。”
“許長老,一向可好?”邢諾諾同樣斂身施禮。
許三心中一緊,連客卿長老一事都一清二楚,顯然此女是在傳遞信息,自己的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中。
周掌櫃並沒有逗留,見機地告辭離去,留下二人單獨相對。
“仙子讓我留在這裏有何事吩咐?那邊天師門催的緊,如果耽擱了大事,說不定會連累天元閣的無辜生靈。”許三沒有客氣,方一坐下就直接詢問道。
“堂堂一位長老,怎麼還沒有點定力?”邢諾諾嫣然一笑,百花失色,“說說吧,天元閣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閣主奕林怎麼不見了,還會委派你這樣一個外人到天師門去?”
“你們會關心天元閣這樣的小門派?”許三話鋒一轉(zhuǎn)反問道,和焚虛宗相比,天元閣算是一座難以企及的大山,可在仙靈宮眼中,估計連根刺都算不上吧。
而聽對方的意思,仙靈宮竟似在天元閣安插了密探。
邢諾諾沒有立刻迴應,而是伸出玉指,轉(zhuǎn)動下身前的茶杯,過了一會才徐徐道:“形勢有變,哪裏也不會有淨土樂園,聖門咄咄逼人,謀劃大變,我們自然要關注那些可能被拉攏的勢力。”
對方看似直言不諱,許三也沒有再多問,將天元閣的事解釋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估計再過兩天,沐青就該宣布此事了,當然關於魔頭的一切隻字未提。
“竟是這樣……”
邢諾諾一陣唏噓,“那奕林的實力非凡,一個人就支撐起一個宗門,完全可以在黑榜白榜位列前十,沒想到竟為了晉級,作出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舉……”
“不過倒是許師兄你有了這番際遇,成為天元閣的長老,對於我們卻是大大的好事。”
“什麼意思?”許三有些迷惑,難道想讓自己帶領天元閣加入問道盟不成?
“許師兄應該聽說天師門發(fā)現(xiàn)了一處密地吧?”邢諾諾笑吟吟地。
許三老實地點點頭,“知道。”
“那處密地就在魔蝠窟內(nèi),現(xiàn)在那裏早已劃為天師門的禁區(qū),如果沒有相關的身份,我們又如何進去?”
這番話讓許三大感意外了,密地還真和魔蝠窟有關……
“我還是不明白,那天師門既然將此地劃為禁區(qū),憑著我這一個小小天元閣的客卿長老,人家會讓我進去?”
他的眉頭緊鎖,搖搖頭坦然道:“仙子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不妨都說出來,如果事不可為,別怪許某食言而肥,畢竟咱們之前說好的,一切都在不能危及性命的前提下。”
“師兄也太膽小了……”邢諾諾掩口嬌笑,“計劃是沒有的,不過等到了天師門,再慢慢尋找機會就是。”
“啥意思?”許三瞪大了眼睛,“仙子你要進天師門?開什麼玩笑,我不同意!”
此女身份非同小可,一旦在天師門中暴露,自己鐵定會再次輪迴,就是不知道這係統(tǒng)漏風,還能不能輪迴了。
“咯咯,許師兄如此緊張,不會是心係小妹吧?”女子嬌笑連連,眸光流轉(zhuǎn),熠熠生輝。
“別打岔,此事沒的商量。”許三板著臉道。
一旦出事,自己玩完不說,連累天元閣焚虛宗都要跟著玩完,天師門不會放過自己,此女背後的仙靈宮同樣不會饒了自己,到時候真的會血流成河。
而邢諾諾神情一正,變得認真起來,“我既然進去,自然有保命的手段,而且絕對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此女素手一揚,拋過來一枚銀色圓牌,“喏,這個總可以吧?”
許三接過來一看,大感意外,圓牌背麵正銘印著一張棋盤,和自己的圖文一模一樣,而另一麵卻是一個“燕”字。
這是天元閣內(nèi)門弟子專屬身份憑證,代曦拜師之後,同樣有這樣的一個圓牌。
“重新認識下吧,弟子燕多多,見過長老師兄。”邢諾諾站起身形,一本正經(jīng)地施禮道。
“這……”
許三徹底無語了,以仙靈宮的手段,弄一個天元閣的身份自然毫不費勁,可這樣就能保證不被天師門看破?
無論許三再怎麼反對,此事就這麼定了下來,也不知道邢諾諾如何操作的,兩位來自天元閣的弟子各自歡天喜地地留了下來。
“叮,來自楊田的感激,愛豆+2”
“叮,來自張陽……”
這和自己也有關係?
許三感到這次行動危險係數(shù)大大增加,又到了街上買了些煉製陣盤的材料,這才和周掌櫃告別。
……
離開西尼城的第二天,許三端坐在舟頭,偶爾扭頭看了看,邢諾諾俏目緊閉,似乎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也許以對方的手段,根本輪不到自己去擔心……
就在此時,他的眉頭一挑,扭頭朝著遠處望去,邢諾諾也睜開了美眸。
一團金色雲(yún)朵破空而來,聲勢驚人,速度更是快到了極致,二人看的清楚,那金雲(yún)竟是一頭金色大雕,上麵站著兩道身影,從一旁唿嘯而過,狂風卷起飛舟一陣晃動。
就在許三有些無語時,那團金雲(yún)竟在前方一個轉(zhuǎn)彎,朝著飛舟疾射而至,停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