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過來稱重,總共三十六斤,除了留下一條煲湯,一條烤了吃外,剩下的都兌給老板,折合成飯錢近三百塊。
“今天運氣真不錯,連燒烤錢都給省下來了。”潘老師興奮地玉臉緋紅,晚風吹拂,連衣裙貼在身上,露出纖細的腰肢,看起來如同楊柳擺枝,十分吸睛。
“喝杯啤酒吧。”許三提議。
啤酒燒烤本就是一家,潘老師略一猶豫,點點頭,“那就喝一點,你也少喝點,你還要開車。”
“電動車。”許三提醒道。
“電動車也是車。”潘老師認真地道,“現(xiàn)在查酒駕,據(jù)說連電動車也要查,你不會想去拘留所待幾天吧。”
最終許三妥協(xié)了,“那就喝兩瓶好了。”
很快烤肉素菜似流水一樣地上來了,這裏的烤肉味道不錯,羊肉烤的透,撒上孜然辣椒,十分刺激味蕾。
而許三先喝杯啤酒,他現(xiàn)在十分喜歡這種怪異的味道,再吃一串羊肉,生活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潘老師幫他拿過來一個肉串,竟是腰子。
“我需要嗎?”
“你需要。”
於是許三就將羊腰子吃了,而且還是兩個。
他們坐的位置偏後,那位釣魚大叔不知道為什麼,坐在遠遠的另一個拐角,而且背對著這邊,似乎不想再看到二人。
剛開始吃的時候,外麵又進來四個男子,一個個長的五大三粗的,手臂上還都是左雕龍右畫虎的,一看都不是什麼正經(jīng)人。
這些人一進來,目光掃過眾人,然後就來到許三他們旁邊的桌子上。
“老板,點菜!”一人大聲喝道,目光朝這邊望過來,落在潘老師纖細腰肢上。
潘老師明顯有些害怕,悄悄朝許三移了移,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這四個人進來之後,感覺院子裏多出了幾十個人一樣,鬧哄哄的,隨著幾瓶啤酒下肚,這些大漢愈發(fā)的放浪形骸起來。
其中一個晃晃悠悠地,酒瓶猛地一頓,“美女,過來陪哥喝一杯!”
不少人的目光都朝這邊望過來,潘老師嚇的臉都白了,許三手中拿著肉串,頭也不抬,慢悠悠地道:“想喝酒就好好的喝,不想喝就滾。”
“你說什麼?”
似乎受到了刺激,男子抓起酒瓶,“砰”的一聲摔掉底部,然後站起來朝著許三一指,“瑪?shù)拢献右豢茨氵@樣的小白臉就煩,給你個機會,趕緊道歉,不然把你扔魚塘裏喂魚!”
男子同伴都坐在那裏看熱鬧,四對一,怎麼看都是穩(wěn)贏的牌麵。
這邊鬧出動靜,老板聽到了,連忙跑過來,臉上陪著笑,“幾個哥哥,今天的酒水算我請客了,給個麵子……”
“你特麼誰啊,憑什麼老子要給你……”
男子十分暴戾,神情惡狠狠地,隻是狠話還沒有說完,許三左手一揚,手中的竹簽子就不見了蹤跡。
下一刻,幾位坐著看熱鬧的大漢隻覺得眼前一閃,“嗤”的一聲,四根竹簽不偏不倚地,直插在他們每個人的麵前,而且每一根都隻露出半截來。
幾個人同時色變,“騰”的一下,直接跳了起來,似乎被燙了屁股般。
要知道這桌子都有5公分的厚度,那些竹簽隻是普通的細竹子做的,就是用錘子砸,也無法將竹簽插透桌麵。
那人隨意一揚手,竟直接將桌子刺透,如果這些竹簽刺在人身上……
幾個人望著許三的目光都多出了忌憚,拿著酒瓶的家夥臉色一白,突然麵露恐懼,身子開始顫抖,“別過來,你別過來……”
四周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這位大漢看起來十分威猛,怎麼現(xiàn)在卻表現(xiàn)的如同見了鬼一樣。
“老五!”其中一人喝了一聲,探手想拉他一下。
誰知那男子突然尖叫一聲,手中的酒瓶連連揮舞,一時間誰也不敢近身了。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更讓人驚奇了,那男子不住揮舞著酒瓶,口中不住地喊著“別過來!別過來!”
然後朝著遠處的魚塘瘋狂衝去,“撲通”一下,竟直接跳了下去。
大家都被眼前所見驚住了,潘老師又是害怕,又是擔心,躲在了許三身後。
另外的幾位大漢同樣呆住了,直到老板喊了一聲,“快救人!”
幾人才醒悟過來,急忙衝了過去。
這魚塘是機器挖掘而成,岸邊都是九十度垂直,掉進去想要上來,就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所以老板在魚塘四周都掛著救生圈,此時那男子正在水裏拚命撲騰著,一張口就“咕都咕都”地直灌水。
幾位大老爺們衝到跟前,卻沒有一個敢下去的,原來他們都不會遊泳,還是老板擔心會出人命,自己拿著兩個救生圈跳了下去。
如此折騰了好半晌,幾位大漢扶著男子灰溜溜地離去,自始至終,許三都沒有站起來,甚至還悄悄打出一道法訣,讓潘老師安定許多。
“那人是個神經(jīng)病吧……”潘老師悄聲道。
許三隻笑了笑,又開了一瓶啤酒,可能是剛才受到了驚嚇,潘老師並沒有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是第三瓶了。
那個男人如此折騰,自然是中了恐懼種子,估計今後至少一年內(nèi),對方都別想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
迴去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晚上八點,街道上的車並沒有少太多,現(xiàn)在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潘老師坐在後麵,摸了摸肚子,有些滿足,卻又歎了口氣,“天天這樣吃,怎麼辦呀?”
“想燃燒卡路裏?簡單,我騎車,你跑著就行。”許三出個壞點子。
潘老師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高跟鞋,有些發(fā)愁,“可我的鞋……”
“那就明天早上跑,一夜時間應該不能吸收太多。”
“明天會不會來不及?”
“來得及。”
許三語氣很肯定,於是潘老師就放心了,前麵有紅燈,電動車剎車,慣性讓潘老師的腦袋抵在了許三的腰間。
不過她並沒有移開,而是靠著不動,雙眸微閉,輕聲呢喃:“真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電動車的速度慢了下來,甚至還散步的人都超過了他們,可能喝點酒的緣故,潘老師的俏臉飛起兩片紅雲(yún),不過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隻是再長的路也有盡頭,距離北理大學校門口還有百十米,潘老師就用手指頭點了點許三,“就在這停,別讓同學看到了。”
“看到怕什麼?”許三有些奇怪,之前他還經(jīng)常帶著對方直接到公寓樓下的。
“你笨啊,你現(xiàn)在是傷兵,還請假的,如果讓人看到你活蹦亂跳的,你怎麼解釋?”
這倒是個問題,於是許三目送潘老師離去,婀娜身影在路燈下分外妖嬈,看的他雙眼都放光了。
“我懵懵懂懂過了一年,這一年似乎沒有改變……”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拿出來一看,竟是潘老師。
剛剛分開還有事忘了說?
許三感到奇怪,連忙接通,卻沒有立刻說話。
“看夠了吧,色狼!”
原來剛才的小動作早已被對方察覺,許三有些訕訕,沒有說話,而對方說了一句後,也變得沉默了。
許三的神識早已看的真切,潘老師已經(jīng)到了公寓樓下,卻停了下來,拿著手機就這麼站著,似乎兩人麵對麵站著,凝視不語。
過了一會,樓梯有腳步聲傳來,如同受驚嚇的兔子,潘老師急忙說了一句,“我到了”,然後直接掛斷了。
一直等對方進了房間,許三才收迴神念,電動車原路返迴,轉(zhuǎn)過春秋路,很快就來到一座老舊小區(qū)門口。
小區(qū)連門崗都沒有,似乎熟門熟路地,許三上了三樓,停在了其中一個房間前,裏麵還隱約傳來驚恐地大叫聲。
之前農(nóng)家樂發(fā)生的一幕,許三可不認為隻是巧合,特別是那麼多的空桌子,四個人不去坐,反而坐在他們旁邊,更蹊蹺的,才喝了兩瓶啤酒,那男子就開始挑釁找事,正常情況下,怎麼也得十瓶八瓶之後才會酒壯慫人膽。
隻能喝兩瓶啤酒,還好意思出來混?
他伸手一拉,房門如同沒有上鎖一樣,直接被拉開,然後就看到那個男子正蜷縮在床上,麵露惶恐,口中不住地嚷嚷著,帶著哭音,“別過來,別過來……”
這才一兩個小時就變得如此憔悴,顯然這家夥原本就是膽小如鼠。
房間裏擺設(shè)亂七八糟的,許三也沒理會,走到近前,左手間多出一根銀針,就這麼直接刺過去。
那人根本來不及躲閃,銀針就直接沒入眉心間,頓時變得老實起來,隻是目光渙散,狀若癡呆。
“誰讓你去找那人麻煩的?”許三冷聲問道。
“宇警官給我們十萬,還有一張照片,讓我們教訓教訓他……”男子像一個提線木偶,有問必答。
“哪個宇警官?”
“就是宇警官。”
許三收起銀針,轉(zhuǎn)身離去,那男子又開始了驚恐的喊叫。
所謂的宇警官,應該就是宇文韜,許三冷笑一聲,就不再理會,一個小醜而已,隻不過長的漂亮些。
盡管不願意,許三也得承認對方的長相帥,可再帥在自己眼裏也是個跳梁小醜。
此人如果隻是想出口惡氣,此事就此作罷,如果還想著糾纏不清,許三不介意給其一個難忘的教訓。
半小時之後,等他迴到別墅小院,竟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二樓林芊芊的住處裏,多出一個人。
謝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