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百寶齋後,許三又在古玩市場裏買了十個精美的盒子,人靠衣服馬靠鞍,再好的東西也需要包裝。
他沒有立刻迴別墅小院,騎著電動車前往北理學(xué)校,這個時候已經(jīng)開始上課了,他徑直去了圖書館,先將圖書各自歸位,這才找個角落坐了下來。
即便在學(xué)校裏他很少去學(xué)習(xí),而是喜歡這裏的寧靜氣氛,就像現(xiàn)在,他坐在圖書館裏,手裏擺弄著翡翠鐲子,心中卻在想著方鼎的事。
毫無疑問,對方是衝著自己過來的,那方鼎有古怪,崔大師因此神魂受損,其實相當(dāng)於對方在給自己下的戰(zhàn)書,如果自己不能治好崔大師,等於應(yīng)戰(zhàn)失敗,方鼎的陰毒還會危及到自己。
而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戰(zhàn)成功,對方應(yīng)該很快就會露麵,說明其中的緣由。
對這種很古老的戰(zhàn)書手段,許三一點都不在意,他在想著背後的人會是誰。
對方應(yīng)該知道自己懂得須彌九針,而且對魂魄一道有研究,從這兩方麵入手,背後的人應(yīng)該唿之欲出了。
要麼和孫鈺的父親有關(guān),要麼就是長安慕容家族的人……
許三手中的刻刀如同跳躍的精靈,在鐲子的裏麵不住勾勒出各種銘文,如今他體內(nèi)真氣磅礴,遠不是當(dāng)初製作玉佩時可比,一絲絲真氣透過刻刀,盡數(shù)沒入那些銘文中。
圖書館裏有不少學(xué)生在自習(xí),像許三這樣在這裏搗鼓東西的,並不突兀,旁邊還有幾個人在玩手機,雖然一聲不吭,可兩根拇指如同靈活的蛇頭,在旁邊看著都覺得頭暈眼花。
此時從外麵走進來兩人,其中一位身材高挑,容貌姣好,正是許三的同班同學(xué),何婷婷。
自從上次高鐵接人的事情之後,何婷婷就再也沒有搭理過許三,今天一見,竟美眸放光的,直直地走過來,一旁的男子緊緊跟隨。
“長生,你沒有上課?”何婷婷大大方方地過來打招唿。
許三抬頭瞅了對方一眼,“你不也沒上嗎?”
上次和俞睿一起在小吃街遇到對方被人撕打,當(dāng)時何婷婷十分狼狽,過去這些天,此女明眸善睞,明顯已經(jīng)恢複了。
“新來的輔導(dǎo)員我不喜歡,隻要是他的課,我都不想去。”何婷婷說著,就坐在了許三旁邊。
而那位男子麵色不渝,不過還是緊挨著坐了下來。
許三的手頓了下,新來的輔導(dǎo)員?姓什麼來著?
之前孫鈺的事,輔導(dǎo)員還特意給自己打電話,之後自己竟將對方給忘了。
他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何婷婷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目光深處帶著幽怨。
“長生,你這鐲子是翡翠嗎?真好看……”
“不可能!真正的翡翠我家就有,這個翠綠的像是油畫,明顯就是工藝品,化學(xué)原料製作而成……婷婷,這樣的東西戴在身上有毒的。”
許三還沒說話,和何婷婷一起過來的男學(xué)生就搶著解釋道,說完,還鄙夷地看了許三一眼,帶著挑釁。
似乎沒有聽到,許三根本不加理會,自顧雕刻著銘文。
這些鐲子他準備煉製成最厲害的防禦法器,送給自己的女人,如此馮軼君那樣的遭遇就不會發(fā)生。
至於他有沒有十個女人,這些不重要,渣男手裏哪能沒有備胎?
現(xiàn)在這個圖書館裏,除了他這個渣男外,旁邊還坐著一位海後,渣男海後,惺惺相惜,一想到這些,許三就覺得想笑,嘴角微微彎起。
何婷婷抿著紅唇,望著對方的側(cè)臉,雖然不是很帥,可給人一種十分幹淨(jìng)的感覺,看了之後特別舒服的那種,她的心裏有些不甘,這樣的寶藏男孩,和自己同班三年,自己竟然沒有發(fā)覺……
一旁的男子有些不高興了,自己的女人一直望著別的男人,這算他 娘 的什麼事!
“婷婷,我們?nèi)ズ认挛绮璋桑抑酪患覎u國人新開的茶樓,裏麵的點心都是從島國空運過來的,還有茶藝表演……”
男子喋喋不休地勸著,聲音有些大,引來四周同學(xué)注意的目光,不過此人一點也不在乎,反正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肯定是別人。
許三也不說話,而何婷婷就覺得很臊,很尷尬,好歹自己也是校花之一,怎麼會和如此沒有素質(zhì)的人在一起?
“富昱,你這樣一說,我也有些渴了,要不你去幫我買杯冰紅茶,謝謝啦……”
何婷婷故意拉長音調(diào),對方明顯十分受用,聽的身子都有些酥麻,連忙笑著答應(yīng)下來,
“婷婷,你等我一會,馬上就迴來。”
說著,此人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等對方一走,何婷婷臉上馬上就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長生,你願意幫我嗎?我現(xiàn)在真的好煩……”
可惜許三根本不吃這一套,海後遇到渣男,棋逢對手。
見對方不理不睬地,何婷婷臉上多出戚容,大大的眼睛裏開始有淚珠滾落,“噗嗤噗嗤”的。
“長生,這個富昱是大一新生,入學(xué)幾個月就已經(jīng)讓三個女同學(xué)懷孕,其中一個還因此休學(xué),名聲臭不可聞,可他現(xiàn)在天天纏著我……”
許三有些驚奇地看了她一眼,這是海後遇到了海王,將遇良才,明顯海後不敵臨陣脫逃了。
“他的父親是我們蘇北市府的,有權(quán)有勢,我不敢得罪……”何婷婷說著,淚珠不要錢似的,如雨水一樣下著。
許三愈發(fā)驚奇了,以他的了解,對方遇到這樣的主,早就如同飛蛾撲火一樣,明知道是個坑,也早已奮不顧身跳下去了,怎麼現(xiàn)在還畏懼了?
“長生,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以為我是嫌貧愛富,羨慕虛榮,可我現(xiàn)在隻想安安靜靜地……長生,我知道你有能力,你願意幫我嗎?”
這是看盡人間繁華,三千浮生若水嗎?許三覺得自己還是膚淺了,人總是會變的,想這位已經(jīng)“繁花落盡皆過客,菩提樹下頓空門”,自己還抱著過往的偏見,實在不應(yīng)該。
不過那個叫富昱的,還真不是個玩意,渣亦有道,開學(xué)到現(xiàn)在還不到三個月,竟然弄懷孕三個,這戰(zhàn)鬥力……嘖嘖!
“長生,看在同學(xué)一場,隻要能幫我一把,讓這個人不再糾纏不清,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最後三個字,何婷婷是咬著紅唇說的,眸光裏多出異彩,原本的淚珠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許三被說動了,嗯,渣男的本色如此,他放下刻刀,“他是哪個班的?”
“23級國際貿(mào)易,謝謝你,長生,有時間你可以密我……”
何婷婷展顏一笑,不愧是校花,顏值永遠在線,然後抱著書急匆匆地離去。
時間不長,那位男子興衝衝地跑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瓶冰紅茶,看著空空的座位,一下子怔住了。
“婷婷呢?”
許三低頭忙乎著,沒有理會。
“問你話呢?馬幣的……”
男子將冰紅茶在桌子上一頓,剛想罵人,下一刻,自己的右手抬起,竟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聲音響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尼瑪……”男子又驚又怒,尖聲叫罵,誰知此人右手抬起,再次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掌用力很大,嘴角都有血漬滲出,在場的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大家都愣住了。
這是行為藝術(shù)?
男子捂住了嘴巴,眼中全是駭然神色,一副見鬼的模樣。
這圖書館有鬼!
下一刻,此人鬼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一分鍾也不敢多待了。
眾人一陣嘩然,議論紛紛,對這種行為藝術(shù)指指點點,直到老師走過來,圖書館才再次恢複了平靜。
許三拿起桌子上冰紅茶,直接打開喝了一口,搖了搖頭,這樣的貨色真不知道怎麼考上大學(xué)的。
他拿出手機,給忠實的仆從發(fā)個信息,然後就不再理會。
下午四點,許三參加了校隊足球訓(xùn)練,下周一就要前往羊城參加全國大學(xué)生足球錦標賽,他已經(jīng)缺席了幾次訓(xùn)練課,好在大家對他的守門技術(shù)極為信任,連教練都沒有多說什麼。
六點半,他帶著新買的狗糧,還有些瓜果梨桃,迴到了別墅小院,這裏被大白收拾的井井有條。
“大佬,我想跟你談?wù)劇!贝蟀滓笄诘氐饋硗闲?br />
“嗯,我聽著呢。”許三有些心不在焉。
大白轉(zhuǎn)動下眼珠,似乎在思索如何措辭,“大佬,我想成立一個工作室……”
“嗯……嗯?”許三斜著眼看了對方一眼,“說具體點。”
“我想成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工作室,有自己的助理,保鏢,醫(yī)生,造型師,法務(wù)……”
原本大白滔滔不絕地,可看著大佬的眼神不善,急忙剎住車,“要不先這樣也行。”
許三伸手給它一巴掌,“你咋不上天呢?做兩天網(wǎng)紅就想著白日飛升了?”
大白夾緊了尾巴,腦袋埋在爪子裏,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許三根本不為所動。
“你每天做那些直播挺爽的,那你知道有多少黑客在想方設(shè)法查探你的ip地址呢?如果真有人知道白大爺就是一條狗,這個世界還能容下你嗎?”許三有些痛心疾首,“大白,你飄了……”
大白在瑟瑟發(fā)抖,它當(dāng)然清楚,萬一被人抓住,結(jié)局肯定是切片,研究,然後涮火鍋。
“好了,做狗要低調(diào),耗子尾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