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布滿蒼穹,熱浪灼燒大地。
天地之間,飄蕩著無窮無盡的烈火;這一團團烈火,似乎要將整個世界焚燒殆盡。
火焰如龍蛇般在空中翻騰,熾熱的氣浪席卷四方,連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
大地在高溫下龜裂,山川河流被蒸發(fā),草木化為灰燼,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火海煉獄。
熱!
無比的灼熱!
在煉屍爐的推衍中,陳力立於火海中央,感受著四周一簇簇奇特的火焰。
天地間的火焰,無比灼熱!
可在他的感知中,這些火焰又大有不同。
如同烈日般耀眼,散發(fā)著至陽至剛的氣息,仿佛能焚盡世間一切陰邪的太陽靈火。
幽暗而深邃,散發(fā)出冰冷的氣息,似乎能截斷時間和空間,同樣蘊含著恐怖力量的太陰靈火。
蘊含著生生不息、能浴火重生的涅盤靈火。
以及,神秘的獄火、熾熱的玄火、厚重的地火,溫和的丹火……
每一種火焰都代表著一種極致的力量。
在大道靈韻的波動下。
陳力心神合一,感悟著四周火焰的玄妙。
漸漸的。
陳力的心神,已經(jīng)完全融入這天地火焰之中。
他即是火,火即是他!
“這就是火之大道嗎?”
陳力緩緩睜開眼,心中震撼不已。
短短片刻間,他就借助八荒神火泛起的大道靈韻,漸漸掌握了火之大道之力。
而且……
在他掌握的眾多大道之力中,火之大道是他掌握最多、最全麵的一種大道之力。
這種感悟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
“難怪,大多數(shù)仙人境修士,最先感悟的大道之力,都是與他修行的功法有關(guān)!”
陳力淡淡的笑道。
煉屍爐推演完火之大道之力後,並未結(jié)束。
“經(jīng)過大量壽元消耗,根據(jù)《太一造化功》等仙人級功法的基礎(chǔ),推演出《火蛟真真訣》金丹九重的修行之法。”
緊接著。
煉屍爐將一篇玄妙功法,灌入陳力腦海。
陳力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和自己所猜測的一樣,踏入金丹九重他還需要一種異火,但無需凝聚火屬性靈脈。
因為人體內(nèi),隻有八條靈脈。
三顯五隱。
人體內(nèi),根本無法容納第九條火屬性靈脈。
因此,煉屍爐推演出來的金丹九轉(zhuǎn)修行法,與其他之前的八重,完全不一樣。
金丹九轉(zhuǎn),需以‘八荒神火’為引,輔佐火之大道之力,將八種異火徹底融會貫通,化為一爐。
此爐,名為‘火道金丹爐’。
此爐完成後,再取一種天地異火,借助‘火道金丹爐’,將其凝練為虛空靈脈。
然後,陳力就能借機,突破金丹九轉(zhuǎn)。
‘還差一種異火?!”
“這麼說來,絕望坡我還得非去不可了!”
陳力皺著眉頭淡淡道。
他記得,絕望坡內(nèi),就有一種奇特的異火。
這不巧了嘛!
獲得‘靈火涅盤術(shù)’後,陳力對絕望坡的恐懼,也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
絕望坡之行,也不是不可以去試試。
反正自己多一條命!
更重要的,還是自己身懷‘參機劫運術(shù)’!
這門法術(shù),可洞察天地氣機。
若是情況不對,大不了一走了之!!
突破金丹八重,凝練八荒神火,他這次閉關(guān)修行的任務(wù),早已經(jīng)完成了!
不僅如此。
他還借助八荒神火,感悟到火之大道之力!
除此之外,還將《火蛟真真訣》金丹八轉(zhuǎn)大圓滿,硬生生的推演出第九轉(zhuǎn)。
這一趟閉關(guān)修行,也算是收獲頗豐。
唯一可惜的是。
因為元神有異,不能順利突破仙人境!
收整一番後,陳力將仙道修為全部遮掩住,這才施展‘地火遁’,找到李弦樂。
他將手裏的‘火凰雪槍’還給了她。
在出關(guān)之際!
陳力還特意消耗大量的火靈韻,以及火之大道之力,將火凰雪槍內(nèi)的鳳凰火焰,恢複如初。
重獲至寶,李弦樂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她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其收下,最後抬頭看向陳力。
“陳縣尊,你這就結(jié)束了?!”
什麼叫這就?!
這句話,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有種讓別人感覺他很不行的樣子!
陳力道:“幸不辱命!現(xiàn)在,我可以安心陪你去絕望坡了!”
李弦樂麵色一喜,道:“好!”
看到陳力信心滿滿,她也不由得開心起來。
絕望坡!
那可是葬‘仙’之地。
就連‘仙’也沒能走出來的地方。
多少未知和恐怖,正在等待著他們,容不得她有半點的輕視和大意。
日上三竿!
蕭陽峰再次找上門來。
隻不過,這一次的蕭陽峰,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而是變得小心翼翼。
借助金傀的視線。
陳力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魘昧魔種,早已生根發(fā)芽,而且逐漸侵蝕他的元神和思維。
這種情況,金傀可以左右他的想法了!
但是!
距離他徹底化為傀儡,還需要一段時間。
僅僅半天的時間,蕭陽峰體內(nèi)的魘昧魔種就生根發(fā)芽,看來他的壓力,也不小啊!
“準備車馬,去絕望坡吧!”
陳力懶得和他廢話,直接開口吩咐道。
“遵命!”
蕭陽峰立即下去準備相關(guān)事宜。
沒過多久,陳力和李弦樂,就登上了去往絕望坡的軍隊馬車。
車馬剛剛駛出大將軍府,就被錢老攔住了!
“不行!”
“小主,老夫絕不允許你去絕望坡!”
錢老神色緊張,雙手搭在馬車的車輦上,看向李弦樂的眼眸中,充滿視死如歸。
他的神色,彷佛李弦樂要去絕望坡,那就讓馬車從他身上碾過去一般。
除了錢老,還有其他幾位鏢師。
他們緊張的看向李弦樂。
李弦樂美眸緊閉,冷聲道:“放開!絕望坡之行,我勢在必得,不去不行!”
“千萬不可啊!”
錢老哭喪著臉,眼角淚水環(huán)繞。
可李弦樂的神色,異常的堅決,道:“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歸途;命運使然,不得不去!”
聽到這句話,陳力都震驚了!
這麼嚴重的嗎?!
當李弦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力有一種上了賊船的詭異感。
他彷佛,也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李弦樂為何要去絕望坡!
就在陳力納悶時。
錢老搬出了玄機子,道:“小主,你去絕望坡之事,師尊還未同意……”
談及玄機子。
李炫樂的臉上,立即充滿了糾結(jié)的神色。
那是一種不舍。
但她態(tài)度不變,彷佛絕望坡不去不行,她腦袋微微揚起,看向蔚藍天空。
“錢師兄,放開吧!”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一趟絕望坡之行,我是非去不可,也不得不去!”
“我這一去,若是能活著迴來,師尊製定的大計,才有造反的意義;若我死了,這天下蒼生,也不必陷入兵災(zāi)之中!!”
李弦樂神色平靜地看著錢老。
錢老聞言,更加焦急。
“小主!絕望坡是什麼地方?”
“自古以來,凡是踏入絕望坡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迴來!就連‘真仙’也不例外。您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我怎麼和師尊交代啊!”
李弦樂目光堅定,不為所動。
“錢師兄,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去做。絕望坡中,有我需要的東西,也有我必須麵對的因果。我不能退縮。”李弦樂道。
見無法勸說李弦樂,錢老扭頭朝陳力看來。
“陳縣尊,您勸勸小主吧!絕望坡兇險萬分,即便是仙人也不敢輕易踏足。您二位若是執(zhí)意前往,恐怕……”錢老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可他話音未落,就被李弦樂硬生生打斷。
“我才是小主!”
“我的決定,你們還要忤逆不成?!”
這兩句,完全是居高臨下的命令。
果然!
經(jīng)過一番糾結(jié)之後,錢老最終長歎一聲,這才鬆開了搭在車輦上的手。
“小主,平安歸來!”
千言萬語的擔憂,最終匯集成一句話。
“錢師兄放心,我會小心的。”
李弦樂這才微微一笑,帶著一絲灑脫。
錢老退到一旁,低聲對陳力道:“請陳縣尊,務(wù)必、千萬、一定要保證小主的安全。”
錢老還是不放心。
陳力拍了拍胸膛,投去一個放心的神色。
錢老目送著馬車,緩緩駛離大將軍府。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駛出了城。
沿途的景色逐漸荒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四周的災(zāi)民不減反增。
馬車內(nèi)。
陳力看了一眼李弦樂,淡淡的說道:“錢老對你倒是忠心耿耿啊!”
李弦樂輕歎一聲,目光有些複雜:“錢老從小看著我長大,待我如親生女兒。隻是這一次,我必須去絕望坡一趟。”
陳力好奇的問道:“那絕望坡內(nèi),究竟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冒著生命危險,也得去一趟?!”
就在這時。
李弦樂忽然開口問道:
“陳公子,你對絕望坡了解多少?”
陳力睜開眼,淡淡道:“傳聞絕望坡是葬‘仙’之地,充滿了不祥和詛咒。凡是踏入其中的人,都會遭遇詭異之事,甚至永遠無法離開。”
李弦樂點了點頭,神色凝重:“不錯。但絕望坡中,隱藏著一件驚天秘密……”
“成仙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