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感覺身體有些奇怪...”
吳命緊閉著雙眼,一副痛苦的模樣喃喃自語,隨後用胳膊將自身強(qiáng)撐了起來,隨著腦海中的頓離感消失,他捂著頭倒吸著涼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
他望著這窮苦的小屋,連天花板都沒有,直接能看見木梁,但好歹有個屋頂,蛛網(wǎng)纏在木梁上搖搖欲墜。
真是一副窮苦模樣。
再然後他抬起手一看,發(fā)現(xiàn)手指與虎口處沾染了鮮血,眉頭一皺,將其片刻消散了。
他現(xiàn)在很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裏來,為什麼會來到這裏,為什麼沒有記憶...
而他最後的記憶,就是被軒轅雪反向一踢的那一刻。
再一睜眼,便來到這裏了。
徘徊在現(xiàn)實(shí)與虛空中的靈魂會陷入迷憫,意識會迷茫到什麼念頭都沒有。
想到這裏,他緩緩下了床,檢查自身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後微皺著眉張開了神識...
一瞬間一道無形的視角包裹了方圓數(shù)百裏。
隨後他獲取了很多信息,比如這是一個鄉(xiāng)村,南邊一點(diǎn)是一座凡人大城。
他聽到了門外的嘰嘰喳喳,皺起的眉頭逐漸平舒,自我感覺也還好,推開門輕輕走了出去...
此時在門外,人群剛要散去,一道驢車就從道路盡頭駛來。
那將要散去的人群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好奇的觀望起來。
驢車行駛在坑坑窪窪的地麵上哐哐的,到了門口便停下了,從上麵跳下來一個紅襖潑辣女子。
“不是老白,俺在院裏等你一晚上也沒見人,補(bǔ)了一覺還是沒見你人,你是怎麼想的,不給你家娃娃娶了?”
來者正是老王,此時的她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婦人聞言皺眉,心想正好,本來三人迴來後她還要去找一趟呢,沒想到自己來了,也省了麻煩。
隨後她猶豫了片刻,便開口說道:
“嗯,不娶了,正想找你把錢退了呢”
老王聞言一愣,逐而有些疑惑。
她心想難道傳聞是真的?白家真撿了一個仙子迴去?不然為什麼突然就不娶了?
不應(yīng)該啊,那可是仙子啊,憑啥啊。
可為什麼就不娶了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咋,不娶了?看不上了?”她側(cè)過臉微微探首問道。
“嗯,看不上了”婦人如實(shí)迴答
也就在此時,女孩跳了出來,指著老王說道:“白菜我們沒拿,也不娶了,聘禮那錢就還你,各自清賬了”
老王聞言更加疑惑,但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瞇起看向婦人道:“啥情況啊,不說好的嗎,出啥事了?”
“沒出啥事,孩子不想娶,我當(dāng)娘的也不好逼迫”
婦人此話一出,當(dāng)即逗的老王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你可別逗我樂了,你啥人我不清楚麼,咋又突然改主意了,能講講嗎”
她當(dāng)然不想婦人反悔,畢竟一旦白家娶了那王大壯,整個白家?guī)缀蹙褪撬P中餐了,隻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分食再吞入腹中消化。
那王大壯什麼貨色她當(dāng)然也清楚,畢竟是她養(yǎng)的一條狗,也是好魚餌,專門釣?zāi)切榱藗髯诮哟母F人。
一旦娶入,那王大壯無論誰家都能鬧個底朝天,好賭的他足夠讓任何一家都無法承受。
到時候家一散,所有的地產(chǎn)財產(chǎn)自然歸入了她的腰包裏,畢竟她可是爹家人,甚至散盡家財?shù)哪锛胰硕家蔀樗募遗債,用什麼爹家和債主是兩個身份來說事,合理的很。
再將其改姓為王,壯大宗族設(shè)立旁係末係奴係等等級製度,新家奴不如老家奴,徹底的吃幹抹淨(jìng),空手套白狼這招她已經(jīng)試了多次了,要不然王大壯的名聲怎麼那麼差,得了個克妻的名號。
婦人思慮片刻,看了看身旁的二女,終於想出個理由。
“講什麼,俺娃就是不想娶了,鬧生鬧死的,沒辦法,反正還沒娶,抵押文書也沒簽,那王大壯也是你家的,聘禮你自己拿迴去吧,就當(dāng)我沒提過”她平淡的說道
老王聞言這下不樂意了,問這麼半天得到的答案全是糊弄,把事推給孩子這種家家都用的把戲誰看不出來。
按正常來說,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走了,畢竟人把話說的那麼絕了,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
但她也是氣到了,非要問個答案來,畢竟到嘴的鴨子這麼飛了,豈不是自己被耍了一通?
“那不行,雖然我是爹家人,但不能一概而論,聘禮是聘禮,借的錢是借的錢,你想要反悔,就再交五千吧”
說完她就抱起胳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淖炷槨?br />
婦人皺起眉頭 ,眼睛瞇了起來,片刻後說道:
“什麼意思?”
“還錢唄,把借的五千文還我”老王無語道
她自感已經(jīng)吃虧了,畢竟北邊那田可不止五千文呢,就這麼飛了太可惜了。
婦人聞言氣笑了,一旁的女孩指著老王說道:
“呸你個不要臉的,那你把聘禮退迴來啊,退迴來我們再還你不也一樣嗎”
老王咂咂舌,隨後笑道:“為什麼要還,是你們不娶的,聘禮哪有退的。”
“嗷,那你的意思是我借你五千文,現(xiàn)在欠了一萬文了?”婦人道
“沒有啊,還是五千文,還我五千文我就走嘍”
“那五千文不在你手裏嗎”
“哎哎,打住,那是在爹家人手裏,可不是債主,有本事去爹家人家裏討迴來,反正我這五千文不能少”
此話一出,意思不再掩飾,一旁吃瓜的村民們一下子笑了出來,相信不久後這事就會傳出去。
老王這一下又迴到了驢車裏躺著,一副能奈我何的樣子。
她說是讓婦人去爹家人裏討,可爹家人就是她,她量白家也不敢去她家裏討。
她可是有二十多個家奴呢,還有好多田,無論是哪一方麵都比白家要強(qiáng)。
不過此刻的婦人卻也不生氣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拉住義憤填膺的女孩,開口道:
“我什麼時候欠你五千文了,我怎麼不知道”
此話一出,全場都愣住了,尤其是老王。
她意識到一個問題,借條是跟抵押文書在一張紙上的,而婦人還沒簽。
按理說拿到錢的時候就應(yīng)該簽的,可當(dāng)時卻被婦人糊弄了過去,說什麼迴家去取地籍,然後去鎮(zhèn)裏辦抵押文書。
當(dāng)時她確實(shí)收到了抵押文書,可根本沒簽名啊,當(dāng)時她還不在意呢,心想著馬上也要簽了。
可就是這個馬上,硬生生拖了一個晚上,再到現(xiàn)在鬧掰。
也就是說,隻要婦人不承認(rèn),這錢就是沒欠。
女孩跟婦人問了什麼,得知沒有簽字後當(dāng)場就大笑了起來,然後指著老王罵了起來。
老王當(dāng)即氣的一塌糊塗,連忙跳下驢車,指著婦人道:
“這錢你必須還,別以為沒簽字就沒事了,我可有二十多個家奴,有本事你就不還!”
婦人這下臉麵也陰沉了下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也就在這時,那醜陋女子又返了迴來,啃著生地瓜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鞍パ剑呈颤N嘛,不就是五千文嘛,我替她還了”
老王聞言哆嗦著手指著醜陋女子:
“滾滾滾,你拿什麼還,屁都沒有”
醜陋女子一臉無辜:“我是沒有錢啊,但是我可以欠著啊”
“你tm...”老王被周圍的目光有些刺痛,抄起鞋底子就想去打醜陋女子。
突然,一股幽香傳遍周圍所有空間,令所有人都聞到了,尤其是守在門檻旁的男人,呆呆的轉(zhuǎn)過頭望著那一道白衣脫塵的身影。
吳命輕輕抬腿邁過門檻,望著眾人平淡道:“這裏是哪,你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
醜陋女子望著吳命一下子呆愣了,內(nèi)心大亂。
魅妖?梅妖?雪妖?這到底是什麼妖,道行深的可怕!
而少女與女孩望著一臉平和的吳命,氣息都紊亂了,渾身酥軟,但還是著急的靠了過去。
“仙...仙人,外麵吵亂,我來跟你解釋...”少女拘謹(jǐn)?shù)?br />
吳命聞言輕輕一笑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老王終於明白白家為什麼不娶了,原來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yùn),與一個仙子攀上交情...
那仙子的長相身段,簡直可以一眼奪人魂魄了,尤其是那一黑一白的眼睛,怪異又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