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度過了一個夜晚。
黯然此刻體表已經(jīng)沒有再附著變靈,像是躲入了身體一樣。
所以現(xiàn)在的她是一副戰(zhàn)損模樣,渾身衣物殘破,長發(fā)也被燎掉了末端。
“逃了這麼久,應該...”
她喃喃道,靜靜浮在空中休息,望著腳下那一座偌大的凡人城市。
“都陽城,應該離南山閣很近了”
“可惜,我的目的並不是這裏。”
說完,她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件樣物,那是一個令牌。
上麵寫著...
——軒轅黯然
“再往前走,應該就是雪域了,不知怎樣才能見到那位大人。”
而在村後山內(nèi)隱藏身形的軒轅雪正無聊的看著吳命閑散無趣的生活,
她每一日都來看看,結果吳命一直都是如常重複的生活。
這種日複一日的重複生活,她看都要看膩了,也不知道吳命是怎麼度過的,簡直比地底下還要無聊,那裏好歹還有道友...
她有時在想,要不要壓低境界下去跟吳命比試一番?
最後她暗自搖了搖頭,想著還是算了,她有些明白吳命的意思,躲在這裏不就是為了隱藏、不暴露自己嗎,大概是怕了被軟禁的日子。
其實她是可以把吳命帶入地底的,也想過要不要,最後還是算了,因為那樣自己會損失什麼,而且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更是耽誤了前途,畢竟地底下除了老妖怪,可是沒有什麼機緣的。
可吳命就這樣日複一日的生活,不也跟機緣斷絕了關係嗎?
可帶入地底怕是又會被那些老家夥爭搶,自己可沒有能保住的把握,怕是又會像那孟雪小童一樣。
直到此時,她看著吳命釣魚,神識忽然感受到了某種聯(lián)係,當即讓她感覺有趣,轉身遁去。
隨後,她就看到了黯然,不如說是軒轅黯然,被門徒傳授入教的一個,她可是從來沒見過。
不過隨後她的眼神裏浮現(xiàn)出有趣來,因為她看到了變靈。
變靈,她手中也有一份。
傳說有七份變靈,不如說真正的變靈分成了七份,而她手中就有一份。
曾經(jīng)她有完整的,不過被打崩了。
而完整變靈的強大,隻有她親身體驗過。
要不要出手取迴這一份變靈呢...她要做出一個抉擇。
取迴是一定要取迴的,隻是考慮要用什麼手段。
她一直以為其他六份變靈在安然雪手中,沒想到如今卻恰好碰到了流傳在外的一份。
她對外創(chuàng)立魔教,廣收門徒,其實是存了一個重臨的夢想,突破封印後再建立一個占據(jù)北原大半的宗門,她相信憑借自己的實力一定可以。
屆時魔教變正教,簡單的很,至於為什麼先是魔教...
宗門都沒有的正教誰入啊,讓她收一些歪瓜裂棗嗎?
神秘的魔教遠遠更有吸引力吧。
至於暗中扶持一個正教...她試過了。
忽然,她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吳命...送你一番機緣”她摸著嘴角戲謔道。
一個想法從她內(nèi)心萌生,變靈終究還是會迴到她的手裏,不過這個過程會更加有趣...
黯然感受著手上令牌的紋路,能感受到鑄造的質量,怕不是千年的玄鐵。
而據(jù)傳,她入的淨化魔教,教主是千年前整個北原最強大的仙人...
她不知真假,想著反正沒有代價,稀裏糊塗的就進去了,然後獲得了令牌,果然什麼代價都沒有。
而如今,這個卻成了她最大的希望,畢竟比起做一個散修好太多了。
而且她內(nèi)心對毫不遮掩的魔教更有好感。
至今她都還記著傳她入道的那個人,眼神是那樣的狂熱。
自稱——神算子。
而讓她感覺好笑的是,神算閣位於鬧市卻是個正派,閣主卻是個魔教狂熱弟子。
當時她還有一種猜想,如果不答應入教,那個神算子一定會把自己殺掉。
畢竟...暴露了嘛。
一個人說是謠言,一群人說就成了事實,可她從未聽說過神算子是魔教的傳言,這也說明了一件事。
就在她愣神時,前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那人拱起手來,說道:
“前輩,我乃南山閣都陽城駐守修士,請問您來此何事”
這是一位築基。
“隻是歇會腳,很快就走”她迴道
“請入府中喝一杯茶再走如何?”築基修士說道。
黯然微微皺眉,她心想一個築基是怎麼敢跟自己這樣說話的,難道僅僅因為背後是南山閣?可她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沒有背景呢?
有趣有趣。
“好,我入你府中喝杯茶,勞你請我入府了”她眼泛殺意說道,心想定要劫掠一番再走。
築基看到了黯然眼中的殺意,沒有理會轉身飛入都陽城城主府中。
黯然愣住了,她剛才很明確的警告了吧,難道這個築基連眼力見都沒有嗎?
這...怕不是有埋伏。
“前輩,茶已熱好,何時而落?大事可不等人。”築基修士傳音道。
黯然啞然一笑,有趣。
“我有變靈,元嬰都殺不得我,我就不信元嬰來埋伏我”她內(nèi)心自語道
元嬰想要殺她,還需要埋伏?
就算是埋伏,她自傲有變靈也要進去闖一闖。
於是她就來到了城主府中。
等她進入屋中後,看到了坐在主位的築基修士,中間擺著長桌,列著兩排次座都是空的。
不過有一個次座坐著人,那是一個深沉幹瘦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