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抵達須彌城時,已無暇去驚歎了,按照申公豹所言,留給他們的時間僅有三天,容不得有絲毫耽擱。
於是,眾人匆匆向提納裏派來護送的人道別之後,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四處打聽教令院的所在之處。
一路上,他們詢問著過往的行人,曆經(jīng)波折終於得知了具體方位。
待哪吒看清楚通往教令院那盤旋而上宛如巨龍般蜿蜒曲折的漫長樓梯時,不禁被嚇得渾身一顫。
他下意識地認為這些指路的路人是在故意戲弄於他。
可當聽到路人們十分肯定地告訴他教令院確實就在上方時,哪吒隻感覺自己那顆原本充滿期待的心瞬間破碎成了無數(shù)片。
沒辦法,哪吒隻能暗自給自己鼓勁加油,並召喚出了腳下的風火輪。
然而,就在他剛剛起飛之際,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從空中叉了下來。
隻見來人身形矯健,小麥色的肌膚格外顯眼,一頭利落白發(fā)肆意張揚,赤紅色的雙眸銳利如隼,目光掃過之處仿若能洞悉一切,讓人不敢直視。
原本打算趁機跟上去的申公豹和鳳青青,此刻也不敢再有絲毫舉動,隻是偷笑起來。
薑子牙和姬發(fā)見勢不妙,趕忙快步上前,對著那攔住哪吒之人拱手作揖,開口問道:
“不知兄臺此舉究竟是何緣故?”
麵對他們這般絲毫未意識到自身錯誤的態(tài)度,來人眉頭微皺,右手一揮,突然間,一把赤沙之杖便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隻聽來人用一種嚴肅且冰冷至極的語氣說道:“教令院明令規(guī)定,須彌城內(nèi)嚴禁任何人飛行!
難道說,你們是想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
此話一出,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眾人心頭,大家方才恍然大悟。
哪吒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無奈地垂下腦袋,收起了自己的神通。
一旁的姬發(fā)則連忙道:“實在抱歉啊,這位兄臺。
在下乃是姬發(fā),身旁這位便是哪吒。我們二人剛剛從遙遠的璃月趕來此地,對貴城的規(guī)矩尚不甚了解,以至於犯下如此不當之舉。
在此,還望兄臺海涵一二,莫要與我們計較。”
許是聽到姬發(fā)所言,知道他們初來乍到,來人緊繃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
他緩緩地將那赤沙之杖收了迴去,然後淡淡地說道:
“既是初犯,此次便可饒恕你們。但切記,下不為例!若再敢違反城中規(guī)矩,休怪我手下無情!”
看到他這麼好說話,姬發(fā)鬆了口氣,問道:“多謝,不知兄臺叫什麼名字?”
“我叫賽諾,是須彌的大風紀官。”
又一個不知名的稱唿,但是眾人還是默契的閉嘴,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根據(jù)他剛才做的事情估計跟維持此地紀律有關(guān)。
哪吒見此情形,也隻得無奈放棄了直接飛的想法,但心中還是有些不服。
不就是一個夢嗎?
可是現(xiàn)在時間緊張,萬一反抗被抓,那就不妙了。
想到這哪吒隻能有氣無力的說道:“啊啊啊,這麼高,我們走到教令院要什麼時候了?”
“哦?你們?nèi)ソ塘钤河泻问拢咳羰钦G髮W,自然歡迎,但若心懷不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見到他們是去教令院,賽諾眸色一閃,不著痕跡的詢問道,姬發(fā)又趕忙把剛才的理由又朝賽諾解釋了一遍。
“原來如此,你倒是一片好心。不過,虛空終端可不是什麼簡單的產(chǎn)物,祝你們順利。”
聽到對麵的人沒有提出異議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大家相互對視一眼,便一步一步地向著上方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終於看到教令院那模糊的輪廓時,他們的額頭早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廢物。”
哪吒心中一怒,想都不用想,這個聲音除了那個總是冷嘲熱諷的散兵還能是誰?
於是,他毫不客氣地反駁道:“誰廢物了?你才廢物!我就不相信你這一路上爬過來會沒有出汗!”
一邊說著,哪吒氣唿唿地轉(zhuǎn)過頭去,想要狠狠地瞪散兵一眼。
可當他看清散兵的模樣時,整個人瞬間就愣住了。
隻見散兵一臉平靜,麵無表情,額頭上居然真的一滴汗水都沒有!
哪吒有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觀察起散兵來。
與此同時,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其他人。
隻見薑子牙和姬發(fā)兩人雖然一直堅持走到了現(xiàn)在,但臉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浮現(xiàn)出了些許疲憊之色;
申公豹和鳳青青此刻也落在隊伍後麵,嘴裏不停地小聲埋怨著。
看到這裏,哪吒不禁有些心虛起來。
難道……似乎……大概,真的是他們這些人比較廢物?
想到這兒,哪吒的臉色變得一陣紅一陣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散兵剛才的嘲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