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公孫毅睡在了他原先住的小院兒。那裏和他第一次來時,沒有什麼變動,隻是不見了當(dāng)初那兩個侍寢的女子。
一牆之隔便是二夫人邱氏的住處,今晚公孫雄自然是住在她那裏。
二人躺在一張床上,眼看著邱氏沉沉睡去,公孫雄卻無心睡眠,想著公孫毅和他說的事。
他從心裏是不相信的,菊香是隨二夫人一起嫁過來的通房丫頭,長得還行,可總有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為人也有些刻薄,府裏的下人,她誰也看不上,公孫雄有些不喜歡她,再加上二夫人的刻意安排,所以兩人很少同房。
雖然菊香的性格不討人喜歡,但她這些年,對待二夫人卻是言聽計從,絕不可能做出那等茍且之事,況且公孫毅才剛迴府裏,新來的管家他也不認(rèn)識,怎麼會如此確定此事?自己都未發(fā)現(xiàn)二人有何異常之處,他憑什麼那麼篤定?
心中有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過了很長時間才漸漸的有了困意,還沒等睡著,就聽房門外丫鬟輕聲叫道:
“老爺,睡下了嗎?賈亮賈偏將有事稟報老爺。”
公孫雄心中就是一驚,他是特意吩咐門口的丫鬟,若是賈亮有事稟報,就叫醒自己,沒想到,還真來了。
莫不是真的被那個小子說中了?
滿心的疑慮,緊忙穿上了衣服,他這一動,驚醒了身旁的二夫人邱。
隻見她有些生氣,迷迷糊糊的問道:
“大半夜的不睡覺,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天再辦嗎?”
“賈亮找我或許有緊急的事情,我還是去看看吧!不然夫人也陪我一同過去?”
公孫雄問道。
“我才不去呢,耽誤我睡覺,你手下的這些人,是越來越不懂事兒了!”
說完就是一翻身,把被子蒙在頭上,繼續(xù)睡覺。
公孫雄見此,也沒強求,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迴事兒,自己先去看看再說吧!
他穿戴整齊,走出了房門。
到了前廳,賈亮和兩名士兵早就站在了門口,隻見大廳內(nèi)燈火通明,地中央跪著一男一女兩個人,手臂都被反綁著。
那男人個子不高,身體微胖,光著個上身,正是管家邱餘。
而那名女子,身上套了一件寬大的衣服,頭發(fā)淩亂,臉色慘白,渾身發(fā)抖,跪坐在地上,滿臉都是淚水。
公孫雄見此情景,自然是十分的憤怒,可心中更多的是震驚。
“真讓那小子說中了,他怎麼可能有如此本領(lǐng)?我天天在府裏也沒發(fā)現(xiàn)不對,他一迴來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且如此篤定,難不成他遇到的那個隱士高人是仙人不成?”
此刻,公孫雄的震驚簡直無以複加,真想當(dāng)麵問問他這兒子是怎麼做到的。
他陰沉著臉,從跪在地上的二人身邊經(jīng)過。
邱餘看見老爺走過來,連忙跪著爬到他跟前,一把抱住公孫雄的大腿,一邊磕頭,一邊哭著哀求: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都怪小人一時糊塗,才被菊香勾引,是她主動爬上我床的,是她勾引的我,求老爺饒命啊!”
公孫雄聽到此話,心中無比的憤怒,抬起腳就向邱餘踹去,嘴中罵道:
“你這個畜生,好大的狗膽,竟敢做出如此淫亂之事,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嘴裏一邊罵,一邊對他拳打腳踢,把地上的邱餘打得鬼哭狼嚎,死去活來,直到公孫雄打累了,才直起腰,喘著粗氣,走到了桌邊坐下。
一旁的菊香,始終默默的掉著眼淚,她既沒有求饒,也沒有辯解,這種給老爺戴綠帽子的事,哪個男人也受不了,更何況是護國將軍。
雖然她並不受老爺待見,可不管怎麼說,也是老爺?shù)耐ǚ垦绢^,而且老爺對此事一向十分的記恨,當(dāng)年就是懷疑大夫人和下人有染,才導(dǎo)致大夫人的死。
可是她實在不甘心,才30出頭的年紀(jì),整天獨守空房,上頭有二夫人壓著,她看不到一點兒希望。
自打邱餘來了以後,就經(jīng)常對她動手動腳,起初她不願意,有些反感,可架不住邱餘能說會道,還是二夫人的親戚,而且經(jīng)常送她一些首飾 ,一來二去,她那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漸漸的,兩個人就勾搭在了一起。
公孫雄坐下喝了幾口茶水,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讓下人去把二夫人還有公孫毅叫過來。
公孫毅自然是賣呆不怕亂子大,聽見動靜立馬就來了,而且還上去坐在了公孫雄的對麵。
對此,公孫雄隻是看了他兩眼,並未說些什麼。
而二夫人邱氏,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被丫鬟叫醒,一臉的不悅,磨磨蹭蹭,姍姍來遲。
二夫人到了前院,發(fā)現(xiàn)大半夜的屋內(nèi)燈火通明,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邁步走進了屋裏,等她看到屋裏的情形時,當(dāng)時嚇了一跳。
隻見邱餘雙手被綁,跪在地上,鼻青臉腫,嘴角全都是血,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而且上身赤裸,下身穿的一條長褲,光著個腳。
再瞅他身旁,丫鬟菊香在地上跪坐著,發(fā)髻淩亂,正在那裏哭泣。
菊香外麵也隻套了一件長衫,沒有穿鞋。
邱氏心中咯噔一下,傻子也明白發(fā)生了什麼事。
再往上看,見丈夫公孫雄麵沉似水,坐在八仙桌旁,對麵還坐著那個令她討厭的公孫毅。
一見到公孫毅,邱氏心裏就不痛快,快步走上前去,對著他怒斥道:
“沒大沒小,這裏也是你能坐的地方?真是沒有規(guī)矩。”
麵對二夫人的斥責(zé),公孫毅也不生氣,嬉笑的說道:
“我自是沒有規(guī)矩,畢竟我從小是跟在二夫人身旁長大的,就像菊香似的,根本用不著講規(guī)矩!之前,我?guī)煾蹈嬖V我一句話,我一直不信,可今天我信了。”
“什麼話?”
邱氏大聲問道。
公孫毅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輕聲說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邱氏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明白。便開口問公孫雄:
“老爺,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公孫雄本來就在氣頭上,哪裏有心思給他倆解釋拌嘴的話,怒聲說道: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人,還不快坐下。”
聽到老爺?shù)某庳?zé),若是平常,她必然要頂撞兩句的,可看看今晚的場合,隻能把氣憋在肚子裏,狠狠的瞪了一眼公孫毅,拿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公孫雄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