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吐出幾滴鮮血,笑道:“葉堂主好身手!”
葉若秋板著臉,冷道:“知道厲害就趕緊滾!”
“我偏不走,你能把我怎樣?”
葉若秋縱身一躍,出了大廳,短劍出鞘,直逼莫然胸口。
莫然矮身前移,從葉若秋腋下穿過,同時刀鞘上挺,頂了一下葉若秋的肋骨。
葉若秋吃痛,翻身彈指,又彈出一個小煙團,卻被莫然的刀鞘擋住了。
“葉堂主也不過如此嘛!”莫然將刀抱在懷裏,笑嘻嘻地說道。
葉若秋哪能被她如此嘲笑,劍訣翻轉,短劍再次出鞘,快速向莫然的麵門刺去。同時屈指快彈,射出數道粉色煙團,籠罩住對方。
莫然無計可施,出刀擋住了飛劍,身體已經中了粉色煙團的招。
“我認輸!”莫然喘著粗氣。
葉若秋聞言,當即撤了煙團,扔給對方一瓶解藥,說道:“趕緊滾!”
莫然聞了聞,一口悶了,過了會才迴道:“我不走!”
“你還要不要臉?”
“要啊!”
“那還在這幹什麼?”
“等他!”
莫然伸出右手,指向葉若秋的背後。葉若秋迴頭一看,卻是張純風。
“你找我什麼事?”張純風走到大廳門口,打了個哈欠。
“宮主說,你已經清白,不是采花賊,可以走了。”
張純風愣了一下。
“哦,對了,”莫然從懷裏掏出個小藥瓶,扔給他,“宮主說,這是你要的純陰之血。”
張純風伸手接住,放入懷中,抱拳道:“多謝宮主成全。”
莫然這才帶著隊伍,浩浩蕩蕩離開。走到院門口,迴頭又道:“宮主說,請你及時查看。”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張純風覺得有點怪怪的,這案子才查到一半,周迎雪怎麼就想著把他打發走呢?還有,她怎麼知道純陰之血的事,沒跟她提過啊!
張純風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對葉若秋問道:“葉姐姐跟宮主提過純陰之血嗎?”
“沒有。”葉若秋否定。
“看來,宮主到處都有耳朵啊!”
葉若秋不置可否,問道:“案子你還要查嗎?”
“葉姐姐覺得呢?”
“查,一查到底。”葉若秋很堅定。
“那就一查到底。”
兩人又說了些話,張純風便迴到了客房。他掏出那瓶純陰之血,打開一聞,沒有任何血腥味,再一看,裏麵卻是一枚納戒。
這是什麼情況?
張純風倒出納戒,往裏看去,隻有兩本小冊子。他放了出來,一本的封麵寫著“空間之法”四個字,一本寫著“秘折”兩字。
張純風先打開秘折,幾行小楷映入他的眼簾:“案發第一現場在西域人住所清風院,根據屍檢,楚嵐是被殺的。”
這就是莫然要他及時查看的原因?
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無法判定是誰的東西。案發現場在西域人住所清風院?西域人才是兇手?
如果楚嵐是被殺的,她的親人實施報複,以牙還牙,那就通順了。
問題是,殺害楚嵐的西域人是誰?動機是什麼?淺雪宮掩蓋兇殺的目的又是什麼?
張純風想不明白,拿起《空間之法》,翻了起來。大手筆啊,周迎雪竟然把空間法則的秘密給他看!
這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張純風有了當工具人的直覺。不過,送到嘴邊的好東西,不吃白不吃,看了再說。
一頓飯的時間,空間法則已經了然於胸。張純風試了試,將客房的茶杯隱藏起來,果然手到擒來。
他想了想王春陽昨天顯擺的隨機顯現,順手也試了試,相差無二。
再試試憑空消失和顯現,法隨意動,比流光珠好使多了。
周迎雪送他這本秘籍,是要他跟王春陽幹一架?弱主不忍欺淩,要借刀反抗了?
暫且不管周迎雪的目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目擊證人,或者施暴者,或者原始卷宗。
後者由王春陽收著,或者已經被銷毀,目前看來隻能去找目擊證人或者施暴者。
但是,三年前兇殺案的目擊證人和施暴者還活著嗎?如果淺雪宮要掩蓋整件事,恐怕已經全滅口。
張純風腦袋一團漿糊,在客房裏走來走去,始終沒有找到什麼突破口。
他掏出陳芝琳給他的錦囊,看了看那幾個還未打開的蠟丸,心情有些沮喪。
突然,他靈光一閃,陳芝琳的同福樓不是號稱天下第一碟報機構嗎?找她問問,或許有收獲。
法隨意動,一眨眼,他已經到了白江城陳府的書房裏,坐在陳芝琳麵前。
這憑空出現的人,將陳芝琳嚇了一跳,正要出手時,發現是張純風,這才放下心來。
她問道:“張兄可是悟得空間法則?”
張純風抱拳行禮:“唐突了!”
“可喜可賀!”陳芝琳迴了一禮。
“有要事請陳樓主幫忙。”
“張兄請講。”
“三年前淺雪宮發生了一件兇殺案,陳樓主能幫忙查一查嗎?”
“三年前,淺雪宮,兇殺案?”
“不錯!”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完,陳芝琳便離開了書房。約一盞茶時間,她帶迴來一份小冊子,遞給張純風。
她說道:“查不到兇殺案,自殺案倒是有一宗,有個叫楚嵐的女弟子跳水自殺了。”
“那應該不是自殺案,我查了一下,兇殺案的可能性更高。”張純風邊看邊說。
“哦?張兄有什麼發現?”
“近一年淺雪宮連續發生命案,陳樓主沒有聽聞嗎?”
“隻是聽說,具體內情無法探明。”
“因為王春陽捂得太實?”
“不錯。”
“我去了兩個案發現場,都是兇殺,舌頭被割,放在臀部上。”
“那是什麼暗示嗎?”陳芝琳皺眉。
張純風將那份堂審記錄和死亡名單遞給陳芝琳。
“照單殺人?”陳芝琳反應極快。
“應該不錯。”
“張兄認為兇手也是申冤人?”
“不然搞那麼多花樣幹什麼?”
“所以,張兄要我幫什麼忙?”
“幫我找找目擊證人,或者看看案發前後有什麼線索。”
“好。”
陳芝琳很幹脆,轉身又走了出去。過了半個時辰,她才迴來,麵帶失望。
她說道:“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的線索,事發前後的記錄也都抹得一幹二淨。連王春陽的女兒也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