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棟揮刀格擋,噔噔噔幾聲,兩把匕首便被拍了出去,沒入黑暗中。
“你還有什麼……”
話音未落,龔遊晉又動了,雙手匕首,一瞬間逼近喬家棟。匕首與刀劍相撞,兩人又糾纏起來。
過了五十多招,竟然不分勝負。張純風看得正要打瞌睡,龔遊晉突然匕首脫手,再次繞著喬家棟的身體劃動。
同時劍訣翻轉,原先沒入黑暗的兩把匕首便快如閃電地急飛而來。
喬家棟顯然沒有料到,那被自己拍飛的兩把匕首,竟然成了龔遊晉的後手。
他左支右拙,一刀一劍隻能應付纏身的兩把匕首。對於即將刺破他腦袋的另外兩把,他無能為力。
沒有什麼意外,一息之後,他的頭上插入了兩把匕首,當場殞命。
龔遊晉朝他身上吐了口痰,揚長而去。
隻見他出了院門,東拐西拐,最後進了一家群芳苑。剛進門,兩個熱情的姑娘就迎了上去。
他左擁右抱,雙手亂摸,顯然是這裏的常客。
上了二樓房間,更衣沐浴,三人竟唱起了“春夢了無痕”。歌罷,打發了姑娘,龔遊晉便坐在圓桌邊吃葡萄。
“都走了,你還藏在那裏幹嘛?”龔遊晉突然說道。
繡床應聲而動,折騰了好一會,才從裏麵滾出一個人來。
那人渾身滾圓,看起來近兩百斤重。雖然她化了男妝,但張純風一眼就認出人來。除了顏藥師的女兒還能是誰?
今天下午隻說見了個人,和龔遊晉長得像,她就極力給他做不在場證明,果然有問題。
隻見她一臉酒紅,努力了好一會才站起來,怒道:“都這時候了你還玩女人!”
龔遊晉喝了一口酒,笑了笑,說道:“我故意的。”
胖女人更氣,臉頰更紅,低聲說道:“你別說了。”
“你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臉紅個屁!”龔遊晉繼續
“你……”胖女人又羞又怒,握住拳頭,作勢要打他,舉到半空又落了下來。
“行了,快把傳送陣架起來,我們馬上走。”龔遊晉正色道。
胖女人聞言,收起一臉表情,從納戒裏閃出四個物件,遞給龔遊晉。
“人都料理了嗎?”她詢問道。
“嗯!”龔遊晉開始架設傳送陣。
“我二師伯也……”
“嗯!”
胖女人目露愧色,怔了怔。
“你愣什麼?快過來幫忙!”龔遊晉說道。
胖女人這才迴過神來。不過,她依舊心神不定,問道:“你一定要殺我爹嗎?”
“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龔遊晉依舊忙著架設傳送陣。
胖女人默然不語。
龔遊晉見狀,停了下來,說道:“你爹對你毫無感情,你有什麼好猶豫的?你從小到大有吃過什麼好東西嗎?”
胖女人搖搖頭。
“這不就得了!”
“但他畢竟是我爹!”
“他並不愛你,他賺那麼多錢,你娘還是天天吃鹹菜,你還是拿二兩月薪。他就是在虐待你們娘倆。”
胖女人點點頭,終於下了決心。龔遊晉唿出一口氣,繼續架他的傳送陣。
眼見就要架好,張純風憑空一閃,出現在房間裏。胖女人和龔遊晉嚇了一跳。
旋即,龔遊晉一個翻飛,想要衝出屋去。張純風淩空一指,點了他穴道,他便重重跌落下來。
胖女人這才反應過來,抽出腰間軟劍,小心翼翼地走到龔遊晉的旁邊。
“你還能保護他不成?”張純風拿起桌上的葡萄,摘了一粒,放入口中。
“你想怎樣?”胖女人問道。
“你覺得呢?”張純風又摘了一粒葡萄。
“你也要來分一杯羹?”龔遊晉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分一杯羹?”張純風冷笑。
龔遊晉更加擔憂,恨恨地說道:“不,你要全部!”
胖女人一聽,又愁又怒,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們的事?”
“我答應你爹,幫他找迴失竊的銀子,你說我是誰?”張純風將葡萄放下,倒了一杯酒,自顧自地喝起來。
胖女人臉色慘灰,眼神黯淡。龔遊晉苦笑,喃喃道:“我苦心布局兩年,一晚上就被你攪局,我……”
“布局兩年?”張純風好奇。
“沒錯,我們布局了兩年,全被你毀了!”胖女人不甘心,軟劍突然出手,竟然刺向張純風。
張純風淩空一指,也點了她穴道。
“那麼胖你還能耍劍?你是怎麼做到的?”張純風故意氣她。
胖女人感到被冒犯,罵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殺你們幹嘛?”張純風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被我殺的!”
“你……”胖女人被噎了一下。
張純風走到龔遊晉旁邊,蹲下,取下他的納戒。
“那是我的納戒!”龔遊晉和胖女人異口同聲說道。
“這是贓款,什麼叫你們的納戒?”張純風往裏看了看,大概也就五十萬兩銀子。
就這?
張純風皺了一下眉,將納戒收好。
兩人眼見煮熟的鴨子飛了,都一陣失落。
“那誰?”張純風看向胖女人說道,“你爹對你刻薄,你偷他銀子,我可以理解。”
胖女人一臉問號,聽起來好像有轉圜餘地,弱弱說道:“我叫顏如玉。”
張純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顏藥師取的名字?
“好吧,顏如玉小姐。你偷了錢就算了,怎麼還要謀害你爹呢?”張純風問道。
顏如玉低下頭去。龔遊晉插嘴道:“是我要殺顏戎的,與她無關。”
這怕死鬼居然也有當硬漢的時候?難得!張純風轉向龔遊晉,抽出匕首,要試試他的硬漢程度。
“是你要謀害顏藥師的?”張純風摸了摸刀刃。
看了一眼匕首,龔遊晉有些害怕,旋即又鼓足勇氣,說道:“不錯,是我要謀害他的。”
“為什麼?”
“因為……”龔遊晉猶豫起來。
“因為什麼?”
“因為……”
顏如玉急道:“因為我爹把他爹氣死了!”
“……”
這還有內幕?張純風好奇心又被激發起來。
“怎麼迴事?”張純風看著龔遊晉。
龔遊晉麵露悲傷,說道:“五年前,我姑姑去世,留給我爹一筆錢。我爹拿著遺囑和存單來顏氏錢莊取錢,顏戎拒絕了我爹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