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財神爺的裝扮還不能換。張純風憑空一閃,擋在了顧思的身前。
戒尺頂住他的肚子,寸尺難進。看著這突然憑空出現的人,顧思和狄港生都愣了一下。
張純風笑了笑,抓住戒尺,用力一握,戒尺便支離破碎,掉了下去。
狄港生一驚,急忙下墜。腳尖剛落地,便竄出門去,想要逃之夭夭。
這就想跑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張純風又一閃,堵住了狄港生的去路。
“見到財神爺就跑,你這輩子發不了財囉!”張純風笑道。
“裝神弄鬼!”
狄港生扭頭就跑,斜飛出去。沒走幾米,張純風又攔住他的路,笑道:“既然我裝神弄鬼,你跑什麼啊?”
狄港生沒有迴答,目露寒光。他從納戒裏掏出一把大鐵錘,腳底一蹬,飛身而來,一鐵錘就往張純風的腦袋敲去。
小小金丹期,還真當自己一迴事了?
張純風一個瞬移,貼近狄港生,一拳擊出,將他連人帶錘撞了出去。
狄港生跌倒在地,立馬翻身,站了起來。他不敢逗留,再次飛奔而逃。
張純風皺了皺眉,淩空一指,點了他的穴位。
“財神爺的腦袋都敢砸,你這生意做到頭嘍!”張純風緩緩走到他跟前。
“你要殺我?”狄港生雙眼無光。
“你腦袋裏裝的啥?怎麼就整天打打殺殺呢?”
張純風一手拍在他肩膀上,他立馬跪了下去。
聽說不用死,狄港生雙眼又有了光。
“你為什麼被狄家趕出去啊?”張純風好奇。
狄港生一臉疑惑,問道:“你就為這個追我?”
“我問你答,別反問我!”張純風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捏得他骨頭脆響。
狄港生一臉痛苦,大汗淋漓,說道:“幾年前,我用陳年茶葉當新茶葉賣。”
“……”
這奸商,活該被驅逐出家族。
“你怎麼可以賣假貨?”張純風氣道。
“大家都賣假貨,憑什麼我不能賣假貨?”狄港生反駁。
這什麼邏輯?
“所以你們抓馬爺,就因為他賣真貨?”張純風又問。
“他那是惡意出售真貨,擾亂市場秩序,我們當然不能放過他!”狄港生理直氣壯。
張純風哭笑不得,繼續問道:“你被驅逐還有其他原因嗎?”
“沒有了!”狄港生一臉心虛。
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一文錢的普洱茶餅,賣二十萬兩!”
張純風一聽,差點沒站住。他扭頭看去,顧思正坐在祠堂門口的臺階上,望著他們。
“成本一文錢,賣二十萬兩銀子?”張純風向他確認。
顧思點點頭。
張純風一臉不可思議。他轉頭看向狄港生,問道:“此事當真?”
狄港生怯怯迴道:“交易行為,一個敢賣,一個敢買,又沒有強買強賣,合乎買賣道德。”
“……”
你這奸商還有理了?
張純風搖搖頭,說道:“你這種事都幹得出來,被趕出去,有什麼好怨恨的呢?”
“有什麼好怨恨的?”狄港生立馬怒火中燒,“我給狄家掙了那麼多錢,就因為賣了一餅茶就被趕出去,我能服氣嗎?”
“所以,你就想拆祠堂?”張純風冷笑。
“一群忘恩負義的人,不該拆嗎?”狄港生罵道。
這都是些什麼腦迴路?
“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怨恨懲罰你的人,你這是錯得理直氣壯嗎?”張純風嗬斥道。
“我那算什麼錯事?這世界不都是你騙我,我騙你的嗎?大家都這麼玩,輪到我就錯了?”狄港生更加激動。
張純風忍無可忍,一巴掌將他打翻在地,怒道:“你們這樣做,知道增加了多少社會成本嗎?賣肉的給你死豬肉,賣餃子的給你人肉餃子,你做什麼感想?”
狄港生反駁道:“你以為我是普通人嗎?我吃的都有自己的渠道!”
“好一個你不是普通人!”張純風又是一巴掌,將他打得吐血,“普通人就該倒黴是吧?”
狄港生不再反駁,但從他的眼神裏,他依舊不服氣。
不服氣?看我怎麼炮製你!
張純風掏出董力山的那隻納指,拿出一張半成品契紙和一盒印泥。
狄港生眼裏終於有了一些恐懼。
張純風拿著他的拇指按在印泥上,又按在契紙上,說道:“你全部財產將轉移到我的名下,很快,你就是普通人了!”
說著,取下狄港生的納戒,收入懷裏。
狄港生又怒又恨,咆哮起來,說道:“你這是強盜行為,卑鄙無恥,道德淪陷!”
張純風笑了,說道:“你以為這就完了嗎?”
狄港生一聽,憤怒化為恐懼,問道:“你還想怎樣?”
“我想怎樣?當然是廢了你!”張純風放出匕首,嗖嗖嗖,斷了他的筋脈。
狄港生癱倒在地上,雙眼黯淡,心如死灰。
“你知道嗎?”張純風蹲下去,“你現在去買藥,也有可能買到假的!”
狄港生登時暈了過去。
張純風走到顧思身邊,坐了下去,將狄港生的納戒和契紙遞給他,說道:“有空你就處理一下,名字你隨便寫!”
顧思有些懵,問道:“你不怕我和他一個樣?”
“我是財神,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張純風摸摸他的長胡子。
顧思笑了笑,沒有拆穿他,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馬爺嗎?”
“因為馬爺不賣假貨?”張純風猜測。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顧思迴道,“另一個原因是,馬爺給傭人的月俸高了很多。”
“高多少?”
“翻三倍。”
“九兩?”
顧思點點頭,說道:“馬爺外地人,江州人士,他說江州的最低月俸都是九兩,他可不忍心再壓價格。”
“所以,本地的這些商人就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顧思又點點頭,說道:“馬爺抬高了用工成本,更重要的是,成了一麵照妖鏡,能照出哪些人是妖,哪些人是鬼!”
“怪不得他們把馬爺抓了。”
正說著,遠處飛來一個人,眨眼間就到了狄港生的身邊,卻是聶先生。
他向下看了一眼,皺了一下眉,淩空一掌,將狄港生拍成了肉泥。
“你先進去!”
張純風向顧思輕聲說道。顧思念及馬爺的安危,當即站起來,進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