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秋將紙張遞給他。張純風接過一看,也是三觀震碎:
“明成十四年九月十三日,清風院鵲橋詩會,三名西域人玷汙正律堂堂主王春陽之女王勝男及女弟子楚嵐;
“明成十五年九月十三日,清風院鵲橋詩會,五名西域人玷汙正律堂女弟子袁子翊及江恩柳;
“明成十六年九月十三日,清風院鵲橋詩會,又將是哪些女弟子的受難日……”
張純風實在難以理解,連續(xù)兩年發(fā)生這種醜聞,為何今年還要繼續(xù)舉辦鵲橋會?
“這鵲橋會為什麼受害的都是正律堂的女弟子?”張純風問道。
“誰願意將自己的女弟子給西域人當?shù)纻H?隻有王春陽那個變態(tài)才會有這種想法。”葉若秋憤憤然。
“發(fā)生如此慘案,他還要繼續(xù),這又是為什麼?”
“我也難以理解。”
“傳單如此散發(fā),正律堂今晚估計有戲看,我們?nèi)デ魄疲 睆埣冿L有不祥的預(yù)感。
“我們必須去阻止,否則又有幾個女弟子遭殃。”葉若秋同意。
於是,兩人偷偷潛入正律堂,藏於內(nèi)院風雨廊的梁上。聽了一會,到處都是人心浮動,議論紛紛的聲音。
警衛(wèi)鬆懈,輿論喧嘩,做局的高手還藏在背後,王春陽如何接招?
正想著,西廂房傳來一個情緒激動的聲音:“我不去,死也不去!”
接著房門打開,出來一個女弟子,一邊跑一邊用手背擦拭眼淚。
再接著就是一陣嘈雜聲,各種“我也不去”之類的抗議聲。最後,有人建議去和王春陽理論。
眾人皆同意,於是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三個女弟子,朝著大殿進發(fā)。
守衛(wèi)同情她們,假意阻攔了幾次,便讓她們上了二樓。
張純風和葉若秋翻上屋頂,快速定住上麵的守衛(wèi),通過明瓦,探聽下麵的情況。
隻見三個女弟子行了一禮:“拜見堂主。”
王春陽拿著把小刀,悠哉悠哉地削著梨,問道:“今晚的鵲橋會不想去了?”
“外麵傳言太可怕了,弟子不敢……”開口的女弟子有些不安。
“傳言罷了,都是些不良之人散播的假消息。”王春陽一臉慈祥。
“看起來不像假的,時間地點俱全,傳得有鼻子有眼。”
“去年我叫你們陪我看雪,你們沒有出現(xiàn),我想,你們小年輕喜歡和小年輕混,也很正常,於是就安排你們和新來的西域人認識認識,你們可得理解我的一番苦心。”
王春陽切了一小塊梨,吧唧吧唧吃起來。小刀擱在果盤上。
“弟子不舒服,今晚恐怕去不了,請?zhí)弥髋鷾省!?br />
“請?zhí)弥髋鷾剩 ?br />
“請?zhí)弥髋鷾剩 ?br />
三個女弟子跪了下去。
“不舒服?”
王春陽不以為然,看著那個帶頭的女弟子,說道:“向春夏,為師再問你一遍,你不舒服嗎?”
向春夏猶豫了一下,接著挺直了身體,迴道:“弟子不舒服,請……”
沒有說完,她的心髒處就憑空多了一把小刀,把其餘兩個女弟子嚇得直哆嗦。
“還有誰不舒服?”王春陽笑道。
“我!”
張純風破瓦而下,眼中怒火熊熊,落地之前,已經(jīng)連出幾招虛空指。
王春陽似乎早有準備,連閃幾次,均避過張純風的攻擊。
兩個女弟子嚇得連連後退,一溜煙跑下了樓。
“張純風,這是我的地盤。”王春陽頗有自信。
“你的地盤也護不住你的無恥!”張純風一個咆哮,突破音障,一拳砸向王春陽。
顴骨破裂的疼痛,血液衝擊口腔的鹹腥味,一並傳送至王春陽的大腦。
他的身體如炮彈般撞擊牆體,穿牆而過,陷入前院的地裏。
衛(wèi)兵聞聲而至,如潮水般湧入前院。他們看看地麵的王春陽,又看看樓上的張純風,猶豫不決。
敗軍之將無兵士!
王春陽從坑裏爬起來,一身泥土,顯得有些狼狽。他理了一下頭發(fā),又拍拍衣服,望著二樓笑道:“張少俠隻會一招嗎?”
“一招?王春陽,我看你是老人癡呆,我明明用了兩招。”張純風嘲諷。
王春陽收起了笑容,他的小心眼就要爆發(fā)了。
王春陽緩緩踱著步子,背著手,暗暗翻轉(zhuǎn)劍訣,張純風的後背和頭頂當即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幾十把匕首,寒光閃閃,就像那毒蛇,隨時給人咬一口。
“張純風,我的主場你囂張不起來!”王春陽麵露得意。
“我非要囂張呢?”張純風不以為然。
“你知道我在這正律堂的空間裏藏了多少武器嗎?”
“沒興趣知道。”
張純風話音未落,已憑空消失,下一秒,王春陽的右膝蓋就插著一把匕首,鮮血直流。
藏了武器?剛好可以借我用用!
王春陽吃痛,單腳下跪,滿臉又怒又驚:“你會……”
沒說完,他的左胳膊也出現(xiàn)一把匕首,穿臂而過。
王春陽狂怒,劍訣連連翻轉(zhuǎn),將正律堂周圍空間裏藏著的兵刃胡亂飛舞。那兵刃就如同大海裏的魚群,快速吞噬了圍觀的衛(wèi)兵。
可憐的吃瓜群眾!
“張純風,你給我出來!”王春陽拔出胳膊上的匕首,怒喊一聲。
“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地盤,我不能囂張嗎?”張純風出現(xiàn)在屋頂。
王春陽法隨意動,以張純風為中心,催動周圍所有兵刃,猛然刺向?qū)Ψ健?上乱幻耄械兜膮s是王春陽的左膝蓋。
“你色欲熏心,太慢了!”
張純風在王春陽的耳邊說了一句,轉(zhuǎn)眼就消失。頃刻間,王春陽右胳膊又中了一刀。
王春陽不敢再停留,隻能在附近連續(xù)閃現(xiàn)。他在猶豫,在衡量,到底是逃還是賭一把。
逃,他不甘心,他才是淺雪宮的實際主宰,如此放棄,他舍不得。賭一把,他又沒有必勝的把握。
就在左右盤算時,他的胸口突然中了一刀,一把匕首插在上麵。他從空中跌落地麵,嘴裏吐出一口血。
差一點,他的心髒就被捅個窟窿。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師父,你怎麼了?”
白衣少年突然出現(xiàn),一臉擔憂地跑到王春陽的旁邊,掏出兩粒藥,喂到他嘴裏。
王春陽吞了下去,看著白衣少年,眼中流露出欣慰的光芒。旋即,他的神情突變,痛苦爬滿了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