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將劍拔了出來。程力又痛又恨,罵道:“你個賤人,嫁給堡主就是你的使命,你有什麼好埋怨的?”
程月娥眼露寒光,又是一劍刺出。程力的左眼當即報廢,流出血來。
“你個混蛋,豬油蒙了你的狗眼,瞎了得了!”程月娥拔出劍尖。
程力痛恨交加,罵道:“你就是賤人,就是……!”
程潔流著淚,淩空一巴掌,打得程力閉了嘴。
“你不配為人兄!”
程力臉腫得像豬頭,看著程潔,滿眼怨憤,怒吼道:“我是你表哥!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又是一巴掌,打得程力耳朵流血。他怒不可恕,想要反抗,程潔又給了他一巴掌。
程力哀嚎起來:“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程潔淚如雨下,將短刀扔在地上,說道:“你自盡吧!”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程力慌亂的將刀踢開。
“你害怕了?”程月娥麵無表情地說道。
程力沒有理她,隻看著程潔,說道:“你放我走好不好,就當報答我的養育之恩。”
程潔別過臉去,隻是哭。
程力又道:“你六歲那年看上程碧的發簪,是我幫你偷來的,你記得嗎?”
程潔沒有迴答,也沒看他,眼淚就像決堤的江水,奔湧而出。
“忘恩負義的賤人!全都是忘恩負義的賤人!”程力沒有得到程潔的迴應,失望又憤怒。
程月娥冷笑,一腳將短刀又踢到程力的跟前,說道:“下輩子好好做人!”
“不,我不要死,你們沒資格讓我自殺!”程力眼裏都是恐懼。
“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程月娥冷冷道。
“我不想死,你們不要逼我!”程力喃喃道。
“貪生怕死的懦夫!”程月娥俯視著他,眼裏充滿鄙視。
程力默然,緩緩拿起刀,猶豫了片刻,突然向前躍起,一刀刺穿了程月娥的心髒。
“我讓你瞧不起我,你個賤人……”程力咬牙切齒。
三人都呆了,張純風率先驚醒,淩空一指,程力的太陽穴即出現一個孔洞。
兩人轟然倒下。
看著眼前的一幕,程潔癱坐在地,頭埋在膝蓋上,壓著聲音,哭得渾身顫抖。
張純風走到她身邊坐下,將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對他們而言,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程潔沒有迴答,哭了好一會,直到傳來雞叫聲,她才抬起頭,抹幹眼淚。
兩人默然走出地堡,天終於是要亮了,東方出現了魚肚白。
程潔叫人來處理屍體,張純風站在牆邊,惦記著劉虛如的信息,於是查看了一下程峻峰的納戒。
翻了翻,裏麵存著無數枚靈石和堆積如山的銀子,外加幾本小冊子,什麼《調教心法》《控心大法》之類的。
死變態!
張純風心裏罵了一句。他沒什麼興趣,直到一本《雷法真訣》出現在他視野裏,他才提起精神。
這不該是光頭湯先生才有的東西嗎?怎麼跑程峻峰手裏了?也沒見程峻峰用雷法啊!
不管了,看看再說。也沒多難,張純風走一步看一頁,二十來步就看完了。
依法試了試,一道雷電把他劈得頭發豎起,一臉焦黑。不要灰心,好歹還是引來雷電了嘛!張純風心裏自我安慰道。
處理了屍體,天已經大亮,兩人騎馬出了程家堡,來到河邊。張純風問道:“你那臭烘烘的房間是怎麼迴事?故意的嗎?”
“你覺得呢?”程潔扭頭反問。
張純風搖搖頭。
“我在裏麵架了傳送陣,那臭味就是為了不讓人進來,以免暴露。”程潔迴道。
張純風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能偷到華青宗的破陣法!”
程潔尷尬地笑了笑。
“問題是,你怎麼能天天忍受這麼臭的熏陶?”張純風說著就捏起了鼻子。
“嗐,拿兩團紙塞住鼻子就好了!”程潔笑道。
張純風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哈哈笑起來。
少頃,張純風又問道:“昨晚三爺是真的打算奪權嗎?”
“這還重要嗎?”程潔皺眉。
“如果沒有綁架案,三爺的實力沒有被削弱,有多少勝算?”張純風依舊很好奇。
“三層。”
張純風歎了口氣,無言以對。為了一副遺骨的尊嚴,三成的勝率也義無反顧,這是真男人!
“如果隻是為了李珍芙的遺骨,三爺直接盜走不就行了嗎?為什麼要奪權?”張純風疑惑。
“李珍芙的遺骨就是個陷阱,”程潔迴道,“你不就被抓了嗎?”
“三爺破不了?”
“除了陣法,還有人盯著,哪那麼容易!如果不是你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我也拿不到。”程潔解釋道。
這個說法,張純風勉強能接受。他點了點頭,想起雪桂草的事,問道:“你認識一個叫顏藥師的人嗎?”
“那是青柏城的一個藥師。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去跟他買兩株雪桂草。”
“你要雪桂草做什麼?”
張純風露出一個神秘的笑,說道:“釣魚。”
“釣魚?”程潔一臉不信,“雪桂草可珍貴了,據說可以修複受傷的神智。”
“修複神智?”張純風猜到了什麼。
“傳說是這麼說的。”
劉虛如走火入魔,雖然被師父救迴來,但神智受傷應該是跑不了的,怪不得要來這裏。
“青柏城在哪裏?”張純風問道。
“這裏往南走二十裏左右就到了。”程潔迴道。
張純風大喜,說道:“多謝程姑娘告知!”
“張少俠客氣了,”程潔笑笑,“不過顏藥師脾氣很壞,你不一定能買到。”
“有多壞?”張純風好奇。
“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古怪得很,賣或是不賣,都看他心情。”
張純風更加好奇,但依舊有信心,說道:“我不能給他一個不能拒絕的價格嗎?”
程潔搖搖頭:“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張純風換了個話題,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程潔低下頭,猶豫了一會,說道:“天下之大,我還沒去看看,現在是個好機會!”
張純風點點頭,迴道:“那你多保重,我去青柏城找顏藥師,我們後會有期!”
說著一拍馬身,駕的一聲,騎馬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