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告別,張純風憑空一閃,即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城西的高空。
他向下搜尋,一棵茂盛的荔枝樹十分顯眼。張純風靜悄悄地落在對麵的青柏樹上。
黑燈瞎火的,聆聽了一會,悄無聲息。
不在這?
張純風幻化出一隻蚊子,緩緩地飛入院子,穿過門縫,進入客廳。
烏漆麻黑的,啥都看不見。轉入東廂房,同樣伸手不見五指。轉身來到西廂房,卻死活進不去。
設了陣法?防賊的陣法?“金禦陣”?
張純風劍訣一轉,放出飛刀,分別在房屋的八個角落輕點一下,陣法立馬撤去。
蚊子這才得以進入。同樣烏漆麻黑,隻有枕頭下有個隱隱發光的東西。
這……誘餌也做地太明顯了吧!
張純風放出匕首,悄無聲息地飛入房間,鑽入枕頭下,挪開枕頭,露出一枚發光的納戒。
法隨意動,張純風將納戒收入虛空。正想撤退,突然房裏翻進兩個人影,進來就開始搜索。
燈,突然亮了!
角落裏坐著個人,正是顏戎。他麵露得意,劍訣一指,將兩個黑衣人困在陣裏。
兩人目露驚訝,隨之也翻轉劍訣,一一破掉顏戎的陣法。
顏戎愣了一下,兩人已經飛向門外。顏戎劍訣再翻,大門當即關閉,發出嘭的一聲。
兩人翻身落地,連發兩把匕首,射向顏戎。
顏戎劍訣前指,生出一個盾牌,擋住了匕首,冷笑道:“來了就別走了!”
說著繼續翻轉劍訣,房頂即竄下幾條虛白繩索,將兩人五花大綁!
兩人掙紮無果,顏戎這才緩緩站起來,得意洋洋地走到他們麵前。
他拉下兩人麵罩,臉色毫無波瀾。
龔遊晉和顏如玉?
這兩貨居然迴來偷納戒?張純風一陣無語。
又聽顏戎說道:“渡劫期大能剛剛才死在我的大日囚凰陣裏,你們兩個小蝦米居然真的敢來闖我這閻羅殿?”
大日囚凰陣?
你取名字就這麼簡單粗暴?張純風無力吐槽。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顏如玉似乎隻會這句臺詞。
顏戎淩空就是一巴掌,打得顏如玉臉上立馬生出一個血印。
“吃裏扒外的東西!”顏戎說著,又打了一巴掌。
“我吃裏扒外?你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嗎?”顏如玉罵道。
顏戎一聽,怒火更盛,連打十多巴掌,方停下來。他取下手中納戒,遞到顏如玉手裏,說道:“你不是要嗎?試試?”
顏如玉和龔遊晉都一臉疑惑。顏戎嗬斥道:“戴起來!”
顏如玉被嚇得一陣哆嗦,納戒套了好一會才套進去。
顏戎笑道:“怎麼樣?這會滿意了嗎?”
顏如玉依舊一臉懵逼。
突然,刀影晃動,顏如玉戴納戒的那根無名指被切了下來,落入顏戎的手裏。
顏如玉吃痛,慘叫一聲,撕心裂肺。
顏戎一手拿匕首,一手拿手指,露出病態的笑容。隻聽他說道:“這就是你的代價,偷我東西的代價!”
說著,他取出納戒,扔掉手指,又將納戒遞到顏如玉手裏。
顏如玉一邊哭一邊搖頭,拒絕接受納戒。
“你不是挺想要嗎?現在給你怎麼就不要了?給我戴上!”顏戎強製將納指套入顏如玉的小指頭。
顏如玉渾身發抖。
“你怕什麼?”顏戎耍了耍手中的匕首。
顏如玉沒有迴答,抖得更加厲害。
“從小就沒讓我省心過,”顏戎說道,“隔三差五就想吃雞蛋,我自己一年才吃一次呢!”
“……”
張純風想不出什麼詞匯來形容。你一個暴發戶,連個雞蛋都不舍得吃?賺錢的意義在哪裏?
又聽顏戎說道:“雞蛋就算了,今天你居然勾結外人來謀取我的銀子,那就不可饒恕!”
手起刀落,又一根手指掉落。顏如玉再次慘叫一聲,痛暈過去。
顏戎哼了一聲,將注意力轉移到龔遊晉身上。
“輪到你了!”
顏戎取下納戒,走到龔遊晉的麵前。他輕蔑地問道:“你是龔全的兒子?”
龔遊晉咬著嘴唇,沒有迴答。
“我不過吞了他三萬兩銀子而已,你至於將我金庫搬空嗎?”顏戎說道。
“你氣死了我父親!”龔遊晉悲憤異常。
“他死了?就為區區三萬兩?”
龔遊晉是又氣又悲,說道:“你氣死我父親,我我我……”
“我什麼我?你父親格局太低了,我霸占他三萬兩而已,他不該氣的!”
“那我拿你五十萬兩,你有什麼好計較的?”龔遊晉氣極。
“那不一樣,我的錢你怎麼能拿?”顏戎迴道。
“你霸占別人的錢就可以,別人拿你的就不可以?”
“那是自然!”
“強盜邏輯!”
顏戎哈哈笑了兩聲,說道:“這世界就是這樣,你有什麼辦法?”
龔遊晉怒火中燒,說道:“你欺弱淩小,算什麼英雄?”
“贏家就是英雄,你說我算什麼英雄?”
“如果有一天你輸了呢?”
“我怎麼會輸?我永遠都不會輸,我永遠都是贏家!”
“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永遠不會輸?”
顏戎嘴角上揚,抓住龔遊晉的領口,慢慢說道:“因為我夠狠,夠無恥,夠惡毒!”
“……”
張純風越聽心越堵,剛想出手,顏戎居然早他一步,一刀刺穿了龔遊晉的太陽穴。
“既然你我有殺父之仇,我就不能留……”
話音未落,他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飛,穿牆而過,在地麵滑行十多米,撞到鄰居圍牆才停下來。
顏戎大腦一陣恍惚,劍訣剛想構建護盾,一把匕首憑空出現,刺穿他的手掌。
他大叫一聲,四周環顧,張純風才緩緩從牆洞裏走出來。
“你沒死?”顏戎大吃一驚。
張純風沒有理他,又放出一把匕首,直刺顏戎的大腿。
顏戎本能地一躍而起,想要逃跑,張純風淩空一指,他的肩膀便出現一個洞。
他吃痛,身形不穩,翻了個身,才不至於跌落在地。
他又驚又慌,劍訣連連翻轉,構建了一層又一層的盾牌。
張純風一步踏出,盾牌碎裂一層。顏戎仿佛見了鬼一樣,睜大了眼睛。
他想逃,本能地想逃。可是,又往哪裏逃?他連連瞬移,結果發現自己被困在法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