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衛(wèi)跌倒在地,半邊臉頓時腫得像豬頭。
“弱雞雞!”“三姨娘”笑道。
暗衛(wèi)氣得直跺腳,其中一個暗箭連射,又飛了上去。
“三姨娘”皺了下眉,暗箭穿身而過。接著又是一巴掌,將那人拍了下去。
大鼻子越看越心驚,悄咪咪地想要溜走,卻被“三姨娘”叫住了:“你走不了!”
他聞言,撒腿狂奔,可惜沒幾步路,也昏倒在地。
其餘三人一看,滿臉驚慌,不知所措。
“都躺下吧!”
“三姨娘”話音未落,三人已經(jīng)暈倒在地。
她俯視下方,想了一下,翩然離開。
這人究竟是誰?究竟想幹什麼?
張純風(fēng)猜不透,隻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蚊子這邊。卻見秋石又打開了門,站在門廊下,下麵跪著兩個人。
張純風(fēng)一看,那不是綠豆眼和大嘴巴鍾右使嗎?
“秋鋼那邊什麼動靜?”秋石問道。
“沒什麼動靜。迴來後洗漱一番就一直坐在茶室裏。”綠豆眼迴道。
“這麼說,那女鬼不是他假扮的嘍?”秋石說道。
“應(yīng)該不是。”鍾右使插嘴道。
“看清楚什麼來頭嗎?”秋石又問。
鍾右使搖搖頭。
“看清楚什麼招式了嗎?”
鍾右使又搖搖頭。
秋石頓時殺機四起。他舉起手中的短弩,抵住鍾右使的額頭,狠狠說道:“整個暗衛(wèi)毀在你手裏,你連對方什麼來頭什麼招式都摸不清,那要你何用?”
鍾右使一臉慌亂,說道:“宗主息怒,屬下還有重要的消息稟報!”
“說!”秋石喝道。
“那女鬼似乎沒有殺人的習(xí)慣,隻是將大家都暈倒就收手!”鍾右使急道。
“這算什麼消息?”秋石目露兇光,短弩用力推了一下鍾右使的額頭。
“宗主息怒,”綠豆眼插嘴道,“眼下用人之際,請暫且饒他一命吧!”
秋石一聽,想了想,撤了短弩,說道:“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
鍾右使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他麵露喜色的瞬間,一支短箭射穿了他的腦袋。
綠豆眼又驚又疑惑,看著秋石,問道:“宗主為何……”
秋石冷笑道:“沒有那麼多為何,我就是不爽!”
綠豆眼雙眼黯淡,失望一閃而過。
“你去看緊秋鋼,女鬼的事我自有辦法!”秋石命令道。
綠豆眼怔了怔,迴了一句“是”,便提起鍾右使的屍體,離開了梅園。
秋石走進屋子,啪的一聲,關(guān)了門,將弩摔在桌子上。他拿起酒壺,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又將酒壺摔在地上。
“你發(fā)火有什麼用?”秋玉側(cè)躺在床上,露著紅色肚兜,單手撐著腦袋,淡淡說道。
“我一夜之間沒了暗衛(wèi),沒了短刀堂,你說我能不發(fā)火嗎?”秋石有些沮喪。
“你慌什麼?”秋玉坐起來,正色道,“秋鋼的妻小不都關(guān)在地牢嗎?他翻不起風(fēng)浪!”
秋石聽完,頓感寬慰,說道:“不錯,況且我還有金剛不壞之身,任他打,我也能毫發(fā)無損。”
金剛不壞之身?連秋鋼都奈何不了他?怪不得奇恥大辱都要忍!
“這不就完了!”秋玉走過來,從背後摟著秋石的脖子。
“那女鬼你有什麼看法?”秋石問道。
“她不願殺人,這是她最大的弱點,我去會會她!”秋玉鬆開秋石的脖子,走到床邊,穿好衣服。
“你有什麼對策?”
“你等著就是了!”秋玉笑道,“好歹我也在華青宗學(xué)過幾年。”
秋石將她拉在懷裏,笑道:“你這個梅山宗的叛徒,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就要親她,卻被她推開了。她打開門,跳出門外,笑道:“等我迴來。”
張純風(fēng)趕緊驅(qū)使蚊子飛到秋玉的頭發(fā)上。卻見她上了屋頂,徑直往北飛去。
不是說去會會女鬼嗎?怎麼往北去呢?不該往南去萬竹園嗎?
帶著疑惑,張純風(fēng)全神貫注看著。終於,她停了下來,卻是暗衛(wèi)的營地。
她熟門熟路走了進去,來到鍾右使的書房裏,推開書桌,嘩啦一聲,石門打開,露出一條密道。
裏麵點著火把,她走下去,拐過幾個岔路口,到了一處石牢。
轉(zhuǎn)了轉(zhuǎn)機關(guān)按鈕,石門打開,眼前出現(xiàn)一個中年婦女和兩個七八歲的男孩。
三人帶著鐵鏈,一見秋玉,眼神均流露出懼怕,緊緊摟抱在一起。
秋玉笑了笑,蹲下來,說道:“二嬸近來可好?”
那婦女眼神閃爍,不敢迴答。
秋玉繼續(xù)笑著,又道:“二叔說想秋鴻了,哀求我?guī)Ыo他看看。”
婦女將信將疑,摟緊了左邊那個男孩。
“怎麼,二嬸不想家人團聚?”
婦女依舊沒有迴答,看著秋玉,眼神複雜。
“好吧,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秋玉正色道,“第一,我現(xiàn)在把秋鴻打一頓,第二,我把秋鴻帶走。你選一個。”
說著,秋玉納戒一閃,一支鋼鞭拿在手裏。她隨手一甩,啪的一聲,將地板打出一條深溝。
婦女被嚇得直顫抖。
“選好了嗎?”秋玉笑道。
婦女抱緊了兒子,淚流滿麵。
“那就是要打一頓是吧?”秋玉收起笑容,走近女人,伸手就要拉左邊那個男孩。
“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婦女終於開了口。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兩個男孩也哀求道。
秋玉又笑了起來,說道:“堂姐隻是帶秋鴻去見爹爹,你們有什麼好害怕的?”
兩個孩子轉(zhuǎn)頭看向婦女,詢問她的看法。
婦女一臉愁苦,抱緊孩子,隻是哭。
秋玉皺眉,鞭子一甩,打在秋鴻的背上,頓時出現(xiàn)一條血痕。
三人立馬嚎啕大哭起來。
“二嬸,你可想好了,我打一頓的話,孩子可不一定撐得住。我要是帶走,你還有盼頭!”秋玉伸手去拉秋鴻。
終於,婦女鬆開了手。秋玉開了男孩的鎖。他哭著鬧著,腳掌拖地,但還是被帶了出去。
出了石門,秋玉抽出一張符紙,往空中一放,變成一個大口袋,將秋鴻套進裏麵去。
口袋隨之變小,鑽進秋玉的袖袍裏。
秋玉收了鋼鞭,拍拍手,臉上露出一絲詭笑。
她出了地牢,鑽出營地,飛身而起,一路往南。
有心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