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樸並沒有迴答,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向汪鴻鳴敬酒:“汪大俠何必著急,先吃點酒菜也不遲。”
說完一飲而盡。
“我著急,請直言!”汪鴻鳴依舊滴酒不沾。
項樸素訕訕笑了笑,指著桌上一盆肉湯,說道:“這肉湯便是藥方!
汪鴻鳴將信將疑,說道:“請詳言!
張純風聽了也是頗為好奇,抬頭看向項樸,期待他的說辭。
卻聽項樸說道:“此肉湯以雪山靈猴加長生仙水熬製而成,一般人吃了能脫胎換骨,神智混亂之人吃了可以恢複正常,二位可以現在就驗證一下!
汪鴻鳴一聽,雙眼發光,立馬給自己盛了一碗,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
“遲大俠不試試?”項樸傳來鼓勵的眼神。
“不合胃口!”張純風搖搖頭。
“都沒喝呢,怎麼知道不合胃口?”項樸笑道。
“味道聞起來就不怎樣!”張純風看向汪鴻鳴,發現他神情開始有些恍惚。
“但喝起來就不一樣了,包您滿意!”
張純風笑了笑,從肉湯裏夾起一塊肉。項樸一看,是隻人耳朵,還戴著耳環,當即從座位上站起來,納戒裏閃出一把長劍,架在汪鴻鳴的脖子上。
“露餡了吧!”張純風慢慢放下筷子,笑著看向項樸。
項樸很得意,笑道:“露餡就露餡唄,反正汪鴻鳴在我手裏,你能怎樣?”
“你別太高估自己!”
“我從不高估自己,是你們太弱了。我隨便演個苦肉計,你們就上當了。”項樸更加得意。
“你看,你現在就高估自己了吧!”
項樸狐疑,問道:“你一直不相信我?”
“正常人在自己親人被殺之後都會想著報仇雪恨,你倒好,說汪兄殺得好,這讓我怎能不懷疑?”
項樸得意的臉色凝固了,又問道:“僅憑這一點嗎?”
張純風搖搖頭:“後來你插自己兩刀,我動搖了原先的判斷,但來到這裏時,我又堅定了自己原來的看法。”
“怎麼說?”
“很顯然,這一桌子菜是你事先準備的。你完全有時間救自己的妻兒,但你卻在設置陷阱,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項樸原本凝固的笑容再次綻放開來:“遲大俠一顆玲瓏心,讓項某好生佩服?上Я耍
張純風搖搖頭,夾了一塊釀豆腐,咬了一口,悠哉悠哉吃起來。
“可惜什麼?你看,你又高估自己了吧!”張純風嚼著,口齒不清。
“你死到臨頭還嘴硬!”
張純風不理他,繼續吃釀豆腐。項樸被無視,惱羞成怒,喝道:“看你囂張到什麼時候,待會進入幻境就是你的死期!”
好煩!
張純風伸手一指,項樸握劍的手腕便出現一個洞。長劍落地,項樸又痛又驚,一個躍起,竄出客廳,飛到庭院裏。
他懸立在一棵桂花樹梢上,死死盯著張純風,期待著什麼發生。
張純風又夾了一塊釀豆腐,細嚼慢咽吃起來。
等了好一會,張純風還在吃,項樸滿臉都是疑惑,問道:“你為什麼會沒事?”
“我為什麼會有事?”
“你雖然沒有喝肉湯,但也聞到了,怎麼還不進入幻境?”
“所以說,你高估了自己嘛!萬鬼幻境大法而已,有什麼值得你驕傲的?”張純風轉過身來,對項樸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底牌被揭,項樸大驚,腳尖輕點樹梢,想要飛出去。豈料,他發現自己似乎固定在樹梢一樣,無法離開。
他往下一看,一張符紙正貼在他腳踝上。他彎腰想要揭開,卻被一拳砸下地板,陷入一個大坑裏。
“你一個渡劫期怎麼弱成這樣?老婆太多了?”張純風站在桂花樹梢上,諷刺道。
項樸從坑裏爬出來,一身塵土。他並不迴答,開啟盾陣,虎視眈眈地看著張純風。
“話說,你娶那麼多老婆,有幾個是願意的?都是逼迫的吧!”張純風繼續諷刺。
項樸雙眼冒火,說道:“那是我的私事,與你何幹?”
“你為什麼要逼迫別人呢?人家不願意,你還能勉強?”
“我偏要勉強,不願意我就殺了,就像剛才逃跑的那三個一樣!”項樸殺機四起。
張純風吃了一驚,旋即大怒,憑空一閃,貼近項樸,一拳就將他砸飛出去。
項樸撞破兩堵牆,跌倒在地。他也是又怒又狂躁,立馬翻身躍起,一個瞬移,往張純風身上砸來。
張純風不避不讓,盾陣開啟,與之硬碰硬,嘭的一聲,雙方各退數十步。
項樸尚未站定,張純風已經到了他側麵,又是一拳,擊中對方肋骨,再次將他撞飛出去。
“人家不想跟你過日子了,你就殺了她們?”張純風滿腔怒火,又是一拳,將項樸從半空中砸入地麵。
“她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誰敢逃跑,格殺勿論!”項樸躺在坑裏,氣息有些紊亂。
“她們是人,不是你的財產!”張純風再出一拳,將他顴骨都捶扁了。
項樸痛苦難耐,滿頭大汗,閉著眼,大口喘著氣,不敢再說話。下一秒,幾十道指力便封住了他的穴位。
“你不想汪鴻鳴死的話,最好放了我!”項樸微弱地露出一個笑。
“不然呢?”
“不然的話,他就會一直被困在幻境裏,活活嚇死,或者耗死!
張純風嗤笑一聲:“我既然知道你的萬鬼幻境大法,你覺得我破不了?”
項樸不大相信,說道:“這幻境隻有施法者能解,你再厲害有什麼用?”
話音剛落,張純風立即放出飛刀,刺入汪鴻鳴的胳膊裏。飛刀的符文立馬轉移到他身上,遊走了一圈,迴到飛刀上。
汪鴻鳴頓時睜開了眼,恢複神智。項樸瞪大了眼睛,心涼了一截。
汪鴻鳴環視了一周,唿出一口氣,隨之將注意力轉移到張純風身上,見他安然無恙,放下心來。
接著,他看向項樸,目露寒光,殺機四起。他二話不說,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
“汪兄先別殺他,我還有問題要問他!”
張純風很擔心,要是汪鴻鳴再次幹脆利落地出手,他就斷線索了。大師兄的行蹤還要從項樸的嘴裏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