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鴉雀無聲。張純風保持著微笑,說道:“我不過是來找個人,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我,你說我消遣你?”
哈欠青年斜眼看向張純風,說道:“找人?我看你是來偷我們糧食的吧!”
光頭立馬站出來附和:“沒錯,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肯定是來偷糧食的!”
眾人一聽,群情激憤,七嘴八舌,各說一通。張純風看了一圈,眉頭微皺。
“大家快看,他無法反駁,他默認了!”哈欠青年露出得意的笑容。
眾人當即安靜下來,看向張純風,神色各異。
“我偷你們糧食?”張純風一臉問號,“我要你們糧食幹什麼?”
“少在這裏裝蒜,今年我們李家溝糧食豐產,你肯定是來偷糧食的!”光頭喝道。
“肯定?你用什麼肯定?用你的嘴嗎?”張純風惱火了。
光頭被噎了一下,惱羞成怒,提高音量嚷道:“我用我人格擔保,此賊就是來偷糧食的!”
說著,一刀刺向張純風的心口。眾人響應,跟著將各式兵器往張純風身上招唿。
結果不出意料,全都寸步難進。哈欠青年見狀,麵露疑惑。他又仔細打量張純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眾人愣了一下,急忙後退,有的連兵器都不要了。
“你們李家溝就這樣蠻不講理嗎?”張純風目露寒光,向前走了一步。
眾人立馬後退幾步。光頭鑽到人群後頭,支支吾吾說道:“我們李家溝最講道理了,你最好把嘴放幹淨點!”
“最講道理?你講道理的話,跑後麵幹什麼?”
眾人聞言,將目光投向光頭。光頭立馬心虛,卻嘴硬,說道:“道理在哪裏都是道理,我喜歡站後麵也不妨礙我講道理!”
話音剛落,眾人一陣哄堂大笑。光頭臉紅到耳根。
“住嘴!”
哈欠青年大喝一聲,眾人隻好安靜下來。隻聽他向張純風說道:“我們現在懷疑你偷糧食,請你配合調查!”
“怎麼個配合法?”張純風問道。
“把納戒交出來!”
張純風冷笑:“我現在懷疑你打劫,請你配合調查!”
“你……”
哈欠青年怒目相對,隨之放軟了口氣,說道:“你若拒絕調查,偷糧的嫌疑就洗不清楚了!”
“你們隨口安在我頭上的帽子,你以為我在意嗎?”張純風不屑道。
哈欠青年氣得咬牙,向前一步,想要動手,卻又猶豫了。
他思前想後,最後說道:“你打擾了我李家溝的清靜,賠個三千兩,我們就算兩清了!”
“你們李家溝的清靜那麼值錢?”張純風諷刺道。
“當然,我李家溝的清靜遠近聞名,三千兩算便宜你了!”
“我若不給呢?”
“你出不了這個村!”
張純風不搭話,雙手交叉抱胸,笑嘻嘻地看著他。
哈欠青年心虛,猶豫一下,說道:“一千兩,不能再低了!”
張純風依舊不搭話,依舊笑嘻嘻地看著他。
“五百兩,別不識抬舉!”
張純風歎口氣,從納戒拿出來十兩銀子,扔給對方,說道:“我確實打擾了你們的清靜,這十兩銀子就當我請大家喝酒吧!”
哈欠青年接了銀子,作勢要扔掉,結果還是拿住了。他哼了一聲,撥開人群,退迴村裏去了。
眾人見狀,紛紛跟著退了迴去。
“等等。”張純風喊了一句。
眾人停下腳步,迴頭看向他,以目光詢問。張純風再次幻化出大師兄,問道:“你們見過這個人嗎?”
眾人瞧了兩眼,大部分便轉頭走了,隻有一個老漢留在原地。
“你見過此人?”張純風問道。
“見過。”那老漢懶懶說道。
張純風大喜,拱手行禮:“還請前輩告知。”
“五百兩。”那老漢依舊懶懶的。
走得慢的幾個人聞言,再次停住腳步,轉身看熱鬧。
張純風皺了皺眉,說道:“三十兩。”
那老漢轉身就走。
“等等,”張純風叫住他,“五十兩。”
“三百兩,一分不少。”他停住了腳步。
麻蛋,打劫啊!
張純風掏出一百五十兩銀子,扔給老漢,說道:“先給一半,說完再給一半!”
老漢接過銀子,咬了咬,收入懷中,說道:“前陣子有一隊中原聯軍從河對岸經過,三更半夜的,我值夜剛好看見。”
“然後呢?”
“然後……”
話說一半,老漢的額頭上出現一支箭,他登時倒地身亡。
那幾個看熱鬧的全都怔住了,旋即大喊大叫,往村裏狂奔。
張純風也是一愣,接著環顧四周,仔細感應,並未發現放箭的人。
麻蛋,關鍵時刻把人射死了,煩不煩啊?張純風心裏的羊駝又再次唿嘯而過。
他歎口氣,走到那老漢的屍體前,查看兇器。沒什麼特別的,就一普通竹箭。
正看著,村裏傳來一陣嘈雜聲,又是一大群人急匆匆趕來,將張純風團團圍住。
一個老婦從人群後鑽了進來,一見倒地的老漢,立馬唿天搶地,踉踉蹌蹌跑過去,抱住了他的屍體。
她痛哭流涕,情緒十分激動。
哈欠青年目露兇光,急急走到張純風麵前,企圖揪住他的衣領。被乾元真氣擋住了。
哈欠青年又怒又尷尬,手臂一甩,罵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惡徒,果然如此!”
“人不是我射死的,我怎麼成惡徒了呢?”張純風很淡定。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
“我當時還問他問題,期待他給我答案呢,怎麼可能殺他?”
哈欠青年吃癟,憋了一肚子氣。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說道:“除非你把兇手揪出來,否則,你就是兇手。”
“當時就有幾個湊熱鬧的在現場,可以證明,我當時正在和老漢對話,正在期待他給我答案,你問他們就行。”
哈欠青年紙扇一甩,搖了起來,說道:“你別講這些沒用的,他們現在根本不敢出來作證,誰作證誰可能死!”
張純風將眼光放在人群裏,搜索剛才那幾個人。果然,全都低著頭,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們願意出來作證嗎?”張純風向他們行了一禮。
沒人反應。
“你看,根本沒人敢出來給你作證,”哈欠青年得意,“我看你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