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絕望了,他眼神黯淡,不再說什麼。
祁紅玉也沉默了,寂靜在整個房子裏蔓延。
張純風收了幻術,憑空一閃,出現在破廟裏。祁紅玉和山羊胡都吃了一驚。
“你你……你怎麼找過來的?”祁紅玉結結巴巴。
張純風沒理她,走近山羊胡,取了魯班鎖,放入懷中。
“原來你也貪圖這東西!”祁紅玉嘲笑道。
“非也!”張純風擺擺手,“我隻是幫溫家拿迴來罷了!”
“拿就拿,大大方方,沒人笑話你。充什麼正人君子,多無聊!”祁紅玉又道。
“你自己欲壑難填,不等於其他人都跟你一樣!”張純風走了幾步,與兩人拉開一點距離。
“嘁,天下人都一樣,裝什麼清高?”祁紅玉不以為然。
“這跟清高什麼關係?”
“既然如此,你快幫我解了穴道,我就相信你的鬼話。”
張純風笑了笑,將大師兄幻化出來,問道:“你說你知道我找的人,是他嗎?”
祁紅玉看了一眼幻像,點點頭,迴道:“你幫我立刻殺了他,我就告訴你!”
說著,眼神看向山羊胡。
山羊胡急道:“我也知道你要找的人,你鬆開我,我立馬告訴你。”
張純風搖搖頭:“我要是放了你,你必殺了她,要是你騙我,我豈不是斷了線索?”
山羊胡啞口無言。
張純風想了想,將祁紅玉藏進虛空中。接著放出一把飛刀,割破山羊胡的手腕。
山羊胡大驚失色,問道:“你要殺我?”
張純風不理他,念了句金蟬咒,繩子當即鬆開。山羊胡立馬瞬移出去。
就知道這德性!
張純風在飛刀上念了句追魂咒,飛刀立馬竄了出去。幾秒後,兵器碰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張純風憑空一閃,盾陣擊出,山羊胡就被撞進了破廟裏。
毫不猶豫,他一個翻身,再次瞬移。而結果,自然又被撞了迴來。
他再次彈起,想要掙紮到底,發現穴道被封住了,動彈不得。
“你不是說你知道嗎?帶我去看看。”張純風出現在他麵前。
“我確實知道,那人確實經過這裏,還在我黎家寨住了一晚。”山羊胡說道。
“然後呢?”
“第二天,他就走了。”
“就一人?”
“啊……”
張純風有些失望,眼神一閃,山羊胡的心口立即出現一把飛刀。
他目瞪口呆,倒地身亡。
張純風歎了口氣,將祁紅玉從虛空中放了出來。
她恍惚了一下,看見倒地身亡的山羊胡,笑了起來。
“張少俠,幹得好!”她說道。
“我要找的人在哪?”張純風問道。
“你放了我,我現在帶你去!”
張純風淩空一指,解了她穴道。祁紅玉眼珠子骨碌轉,說道:“張少俠,你要找的人在黎家寨東南處,大約六十裏。”
“那你帶個路吧!”
祁紅玉笑笑,架設好傳送陣,和張純風瞬間到了一處荒郊野外。
四周漆黑一片,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草的影子和山的輪廓。
“人呢?”張純風問道。
“我記得就是這附近。”祁紅玉說道,“那晚從丹霞派迴來,經過這裏,打得不可開交,雙方死傷慘重!”
張純風隻好放出一張符紙,化成一盞燈,在空中飛動起來。
果然,借著光,兩人看見草叢下都是屍體。張純風的心提了起來。
他控製著燈緩緩移動,一具,兩具……一直到第八十六具屍體,一個巨大的身軀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張純風的心咯噔一下,悲傷襲上心頭。他閉上眼睛,緩了一會。
就在此時,一股力量頂住他的身軀。他睜開眼,扭頭一看,祁紅玉正拿著一把長刀,刀尖在一米開外頂著。
她尷尬地笑了笑,鬆開刀柄,落在地麵。
“你慕強嫌弱,謀殺親夫,害死樓西月和溫煦陽,又屢次要謀害我,還有必要活著嗎?”
話音未落,祁紅玉已經竄了出去,拚了命逃跑。然而,沒走多遠,一把長刀就刺穿了她的太陽穴。
張純風收了飛刀,將大師兄藏入虛空中,又繼續查看,但並沒有其他師兄的。
他心情複雜,憑空一閃,迴到黎家寨溫家門前。一個人坐在大門臺階上,正是溫煦陽的兒子溫如海。
“你在這裏幹什麼?”張純風問道。
溫如海見是他,霍地站起來,左右張望,不見他的父親,眼神黯淡下去。
“我爹呢?”他問道。
“死了!”張純風掏出魯班鎖,扔給他。
溫如海登時跌坐在地,魯班鎖在地麵滾了滾。
張純風彎腰撿起魯班鎖,與他並排坐在一起。
坐了一會,溫如海問道:“怎麼死的?”
“在密室裏被人用針刺死的。”
又是一陣沉默。
“屍體呢?”溫如海又問。
“你等我一下。”張純風憑空一閃,到了密室,抱著溫煦陽的屍體,快速飛了迴來。
溫如海接過屍體,一言不發。突然,他飛身躍起,上了屋頂,向郊外飛去。
張純風跟著他到了一處墓地。依舊沒有言語,溫如海默默挖了個坑,將他父親埋了。
“多謝你,張少俠!”他緩了緩,說道。
“我沒救到他,這一聲謝,我承受不起!”
溫如海搖搖頭,說道:“黎家要魯班鎖,這一難是注定的,你盡力了就好!”
又是一陣沉默。
“你有什麼打算?”張純風問道。
“我也不知道,師門恐怕是迴不去了!”
張純風掏出一本《霧滿長江秘籍》遞給溫如海,說道:“你爹叫我教你幾招,你可以試試這個,逃跑挺好使的!”
溫如海被逗笑了,接過小冊子,將魯班鎖給了張純風,說道:“這玩意怕是開不了了,你拿著吧,哪天你有了機緣,說不定能開。”
張純風沒有接,迴道:“你都說機緣了,那你也可以有。”
“你就當我拜托你,有機會幫我開了這個魯班鎖唄!”
張純風隻好收了那黑球,又道:“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就去萬華門吧,我是那裏的名譽門主。”
溫如海想了想,迴道:“再說吧,我想到處看看,以後有機會可以去拜訪一下。”
張純風不好勉強,與他又說了幾句,各自分開。
大師兄死了,那麼殺害師父的兇手大概率不是他,另外兩個師兄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