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金牙突然從網裏竄了出去。眾人愕然,發現大網破了個大洞,殘留著灼燒的痕跡。
四長老衝天而起,緊追而去,兩人在屋頂快速雷奔起來。
“二師兄,你逃不了,何不束手就擒?”四長老邊跑邊說。
“大家都是化神期,半斤八兩,你有什麼資格叫我束手就擒?”金牙迴道。
“什麼半斤八兩?你受傷了!”
“這點傷算什麼?”
語罷,四長老已經刷了一劍,往金牙背後襲去。金牙反應極快,突然躍上半空,旋轉身體,連刷數劍,向四長老反殺過去。
四長老對他招式熟門熟路,一個側移,隨手一劍,再次襲向金牙。
金牙懸於半空,隻好硬碰硬,也跟著刷了一劍,與襲來的劍意兩相碰撞。
嘭的一聲,兩人各自後退。金牙借力逃跑,拉開與四長老的距離。
誰知,前方屋頂突然出現六名刀客,攔住了金牙。金牙殺機四起,二話不說,一個瞬移,割斷其中一個的喉嚨,再次瞬移,另一個應聲倒地。
其餘四人愣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也都紛紛倒下。
金牙得意,剛要繼續逃跑,一道劍意從背後將他撞了出去。
他飛撲在屋頂上,砸破無數瓦片,待要翻身,四長老已經瞬移過來,點了他的穴道。
金牙掙紮一下,無法動彈,麵如死灰。
四長老俯視著他,冷冷道:“你服氣了嗎?”
“我服你媽,要不是前麵幾個垃圾擋路,你有什麼機會嘚瑟?”金牙說道。
“你大可越過他們,可你選擇殺光,你怨誰?”
“有本事放開我,我們再打一次!”
“你別說些小孩子的屁話,你自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金牙眼睛骨碌骨碌轉,說道:“少宗主已死,若宗主百年,下一任宗主非師弟莫屬!”
“放肆!”
四長老淩空一巴掌,打在金牙臉上,繼續說道:“宗主之位豈是你我能覬覦的?”
“少宗主已經死了,為什麼不能覬覦?”
“哼,我沒有你那麼蠢,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會去拿!”
“那就是你的東西。”
四長老顯然觸動了一下,旋即又板起麵孔,喝道:“你死到臨頭還在花言巧語,看宗主如何收拾你!”
說著,四長老就要拎起金牙,不料一枚暗器淩空射來。他舉劍一拍,噔的一聲,暗器斜飛出去。
“什麼人?”四長老大喝一聲。
不遠處的樹上飄下一個人,三十來歲,黑臉赤眉,笑道:“四長老智勇雙全,宗主之位除了你,沒人有資格坐在上麵。”
四長老心生警惕,問道:“你是何人?豈敢在此挑撥離間?”
“你何必在意我是誰?隻要你和二長老聯手,岑南嶺不是你們的對手,掌門之位唾手可得!”
“你這亂臣賊子,小心我殺了你!”四長老舉劍指著赤眉,越說越弱,明顯心動。
金牙插嘴道:“我青蓮宗向來都是能者居之,岑南嶺憑什麼傳位給兒子,憑什麼違背先師之法?”
四長老不答,心裏正在進行劇烈的搏鬥。反還是不反?這是個大問題。
赤眉又道:“如今我們在這裏說話,四長老覺得岑南嶺會不知道嗎?他沒有耳目跟著嗎?以他的性格,你沒有退路了!”
“你在逼我?”四長老有些惱火。
“我在跟你分析現狀。”
“哼,我把你抓了,把你們都抓了,宗主就知道我的忠心了!”
“那你太高估自己了!”
“你一個元嬰期,我還抓你不了?”
赤眉搖搖頭,劍訣暗轉,四長老的衣袖當即著火。四長老用手一拍,火即熄滅。他嗤笑道:“就這雕蟲小技,你還想跟我抗衡?”
赤眉又搖搖頭,說道:“我自然抗衡不了你,但他可以。”說著,指向金牙。
金牙站起來,朝四長老笑了起來。
“你是怎麼解的穴道?”四長老疑惑。
“就你拍火的時候,我幫他解的。”赤眉迴道。
四長老後退一步,金牙前進兩步,雙方陷入了劍拔弩張的狀態。
“你沒有贏麵,何不加入我們,把岑南嶺趕下去?”赤眉繼續威逼利誘。
“你們?你們原來就串通好了?”四長老繼續後退。
“非也,他隻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赤眉迴道。
金牙一聽,滿臉怒色,轉向赤眉,問道:“你就是給聖女下毒的人?”
“你的反應真慢!”赤眉又道。
“是你引誘我們去龜島,去蛇島?”
“不然呢?”
“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幫你製造機會,殺掉岑西河。”
“你怎麼知道我會殺他?”
“因為你真心愛青蓮宗,你不願意青蓮宗毀在岑南嶺父子手上。”
金牙內心一陣激動,終於有人理解他的心思了。
四長老盯著赤眉,心情複雜。他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處心積慮做這些幹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
“你說明白了,我可以考慮加入你們。”
赤眉臉色變得越來越冷峻,眼神迷離,似乎在迴憶往事,旋即看向四長老。
他說道:“六年前,我妹妹失蹤,我追查到青蓮宗,聽說她被扔進了亂葬崗。我跑過去搜尋,人已經死了,雙手也被剁去了。”
赤眉說完,目露兇光。
金牙罵道:“岑南嶺那個死變態,就喜歡剁人家姑娘手腳,勸都勸不住。”
看到這裏,張純風突然擔憂起來,岑南嶺不會對南宮珠動手吧?
卻聽四長老向赤眉問道:“對付岑南嶺,你有什麼計劃?”
“我的小聰明都用完了,四長老有什麼建議?”
四長老皺了皺眉,說道:“把解藥給我。”
赤眉猶豫一下,從納戒拿出一小瓶藥,扔給四長老。
“你想怎麼做?”金牙問道。
“我去跟岑南嶺交換。”四長老說道。
“就這?”
“他會答應的,聖女若死了,真人不會饒過他的。”
金牙想了想,搖頭道:“這不妥,岑南嶺完全可以殺了你再奪取解藥。”
正當三人討論著,一股極強的殺機鋪天蓋地襲來,三人各自散開。嘭嘭嘭,屋頂被劍意削得稀碎。
接著,一個人影出現,懸於樹梢,正是岑南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