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完整本醫書,也隻知道如何植入意識,並不知道如何恢複。張純風向劉半仙問道:“你對南宮珠做了什麼?”
“你都看過醫書了,這還不明顯嗎?”劉半仙有氣無力地說道。
“告訴我解法,我饒你一命!”
“沒有解法。”
“沒有解法?”
劉半仙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哪有那麼容易解?我把自己的意識植入南宮珠體內的其中一個人格,你現在殺了我也沒用,我的分身還活著,除非你殺了南宮珠。”
“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你何必知道?”
“你真不肯說?”
“你殺了我吧!”
張純風放出十幾張房契,懸於空中,問道:“你再不說,我就把房契毀了。”
劉半仙本能地露出驚慌,旋即冷笑道:“死我都不怕,我還在意這些房契?”
語罷,一把飛刀便繞著這些房契旋轉,將它們撕得粉碎。劉半仙一陣心疼。
“還要繼續嗎?”張純風問道。
“隨便你。”劉半仙說得很勉強。
張純風又放出數十張房契,問道:“真要繼續?”
劉半仙別過臉去,並不搭話。隨後,數十張房契也化作碎片,隨風而去。
張純風把剩餘的百來張房契全都放出來,最後問道:“全都撕了?”
劉半仙抬頭看著頭上密密麻麻的房契,滿臉痛苦,終於妥協服軟:“你去找沈問,不過,他也不一定能解。”
“誰是沈問?”張純風收起房契。
“徽州素心齋沈問。”
“他是你師父?”
“不是。”
“那你怎麼叫我去找他?”
“你愛去不去。”
張純風沒辦法,似乎也就這條線索可用。正想著,一把利器頂住他心髒處的感覺傳入他的大腦。
他皺了下眉,低頭一看,南宮珠手裏正拿著一把匕首,企圖刺入他的心髒。
她翻飛出去,落在地麵,與他隔了十多米,說道:“張少俠,你又讓我大開眼界了!”
“你是劉半仙?”
“不然呢!”
麻蛋,還真的寄生成功了。張純風感到有些棘手,打他,那是南宮珠的身體;不打他,不知什麼時候就給你來一刀。
先封住穴位再說吧!張純風伸手一指,定住了她。
“有本事跟我打一架,點我穴位幹什麼?”他怒道。
“我就要點你的穴位,你奈我何?”張純風說著,又點了他幾處穴道。
“那你就沒本事,不敢跟我打。”
“是,我沒本事,隻能抓住你,不敢打你,行了吧?”
他還想反駁,張純風一掌把他拍暈了。希望下次醒來的是南宮珠吧!
他轉向劉半仙,看著眼前這半死不活的廢人,他突然有了個想法,問道:“如果我培育一具分身,再植入意識,這在技術上有問題嗎?”
劉半仙搖搖頭:“我沒試過,如果是培育出來的分身,他原本沒人格,那麼,你要植入意識的話,可能更簡單,也可能更複雜。”
“什麼意思?”
“我也不確定,瞎猜的。”
張純風好想打他,這時側麵一個聲音傳來:“他就是欠打。”
卻是柳非煙和西門燕。兩人從屋頂飄下來,落在劉半仙的身邊。
“你們怎麼還沒走?”張純風問道。
“著急什麼?我就想看這家夥的下場。”西門燕蹲下去,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在劉半仙麵前晃了晃。
劉半仙歎口氣:“你厲害,我服氣。”
“你服氣?我可不信!”柳非煙說著,披風裏竄出一枚飛鏢,紮入劉半仙的大腿。
“你……”劉半仙吃痛,雙眸露出恨意。
柳非煙不理他,轉向張純風,問道:“張少俠,能把房契給我嗎?”
劉半仙一聽,急道:“你想幹什麼?”
“你猜?”柳非煙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劉半仙一臉茫然。
張純風將納戒遞給柳非煙,她便一股腦全取了出來,堆在地上。
劉半仙看著眼前的房契,恐懼浮上他的臉龐。柳非煙點燃火折子,看著劉半仙,笑道:“我這一把火點下去,你說會不會很有意思?”
“別別別,求求你,別燒我的房契,這是我的房契!”他爬著,想要去拿房契,卻又被西門燕拉了迴去。
“什麼你的房契?你若不是仗勢欺人,人家會賤賣給你?人家會遠走他鄉?”
柳非煙說著,點燃了房契。劉半仙眼看房契焚毀,急火攻心,竟倒在地上,活活氣死了。
三人愣了一下,西門燕喃喃道:“總算死了!”
又沉默一會,張純風抱起南宮珠,離開禦海門。雇了輛馬車,四人擠在車廂裏,往城外飛馳而去。
“張少俠打算去哪裏?”車廂裏,西門燕問道。
張純風看了一眼南宮珠,迴道:“這姑娘生病了,我得帶她去看大夫。”
西門燕有些失望。她看著南宮珠,心裏酸酸的。
柳非煙插嘴道:“之前還得多謝張少俠出手相救,不然我也逃不了。”
“我覺得你更應該感謝狄耀祥那個雞腿派掌門。”張純風笑道。
“什麼雞腿派?”西門燕好奇。
柳非煙笑了起來,迴道:“狄耀祥愛吃雞腿,自己拍大腿創了個雞腿派。他還非要收我做弟子不可!”
“有意思!”西門燕笑道。
三人笑了一會,張純風突然記起劉半仙腰間那個腦袋,問道:“劉半仙腰間那個頭顱是怎麼迴事?”
笑聲戛然而止。柳非煙迴道:“那是他死去多年的夫人。”
“……”
張純風一聽,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就這一個王八蛋,居然是個癡情人?
柳非煙又說:“聽說他很愛這個夫人,當初死的時候,不願意下葬,鬧了很久才想出這折中的辦法。”
“所以,他一邊懷念夫人,一邊尋歡作樂?”張純風覺得有些諷刺。
“人不就這麼矛盾的嗎?”西門燕說道。
三人再次沉默。過了一會,馬車停下來,柳非煙掀開車簾一看,郊外長亭到了。
眾人下了車,喝了幾杯離別酒,說了些話,柳非煙和西門燕要去瀛洲島南部,便又跳上馬車,和張純風就此告別。
馬車漸漸遠去,張純風收迴目光,看著身旁的南宮珠,思緒萬千。這可憐的姑娘,也不知沈問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