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風又道：“關永銘的名譽你得給人家恢複。”
“不可能，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給他恢複名譽的。我沒有錯，這麼精妙的方案，我不會推翻的。”沈問似乎在抓住他僅剩的東西。
張純風搖搖頭，淩空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諷刺道：“你還覺得精妙是吧？一種下九流的髒手段，你還引以為豪了？豬都沒有你那麼蠢！”
“你才比豬蠢！我不準你說我蠢！”沈問歇斯底裏。
這時，幾個刀客圍了過來，沈問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嚷道：“把他殺了！”
刀客當即拔出腰刀，卻沒有對著張純風，反指向沈問。這讓他驚慌失措。
“反了，你們反了！”他向後挪動著。
其中一個刀客說道：“以前我中午休息多了點，你都要扣我薪水，我忍你很久了！”
說著，一刀刺向他的肩膀。他慘叫一聲，滿臉都是痛苦。
另一人說道：“古二哥一大把年紀了，又生病在床，你居然能狠下心，將他扔進水裏，你的心怎麼那麼毒？”
說著又是一刀，斷了他兩根手指。沈問痛得麵目全非。
第三個人則道：“你自以為是，任用沈恭那種惡人，搞得整個素心齋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說著，舉起腰刀就往他脖子處砍去。張純風眼疾手快，催動一股力量，撞歪了刀身，說道：“人家還有女兒要養，你們別殺他。”
刀客隻好作罷，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扔了刀，轉身離去。
張純風幫沈問點了幾處穴道，止住了血，問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是怎麼逃脫的？”他問道。
“我會一種咒語，可以逃脫大部分的捆綁。”
“咒語？”
“不錯。”
“什麼咒語？”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
沈問有些失望。他轉過身，背著張純風，看著竹園的方向，喃喃道：“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我不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說完，他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張純風大吃一驚，躍到他前麵一看，一把腰刀刺在他心髒處。
張純風閉上眼，又睜開，怒火在眼中燃燒。什麼垃圾人，自私到連自己的女兒也不顧！
“隨他去吧！”
屋頂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張純風抬頭一看，正是婆子。她坐在屋頂上，似乎蒼老了些許。
“婆婆不是走了嗎？”張純風問道。
“心裏掛著，走到半路又折返迴來。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局。”她歎了一口氣。
“他過於執著，是我考慮不周。”
“張少俠不必自責，這都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是他自己的命，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張純風拿出扇子，恢複了真身。他從納戒裏掏出《移魂大法》，躍上屋頂，遞給婆子：“沈家的傳家寶，物歸原主。”
婆子點點頭，接過《移魂大法》，說道：“張少俠，我沒看錯你。”
張純風勉強笑笑，想起南宮珠，說道：“可惜我那朋友沒法醫治，也不知還有誰可以幫忙。”
婆子沉默一會，答道：“這我也幫不了你，或許你可以去同福樓打聽打聽。”
張純風想起《虛空指大法》在三師兄手裏，心就有些許難過。
當時秋霜剛從自己手裏拿走，轉眼三師兄就用虛空指和自己對上了。這是巧合？
秋霜大概率和文可歆是一夥的。至於陳芝琳，不好判斷。
似乎每次需要關鍵諜報的時候，同福樓就失靈了。這也是巧合？
反正，這同福樓他選擇不信任。
“想什麼呢？”婆子問道。
“沒什麼。不知婆婆知不知道，這天下可還有其他門派了解精神控製法門的？”
婆子想了想，迴道：“華青宗，沁山寺，忘言派，還有山隱門。我知道的大概就這麼幾個。”
“多謝婆婆。”張純風行了一禮。
“我就動動嘴皮子，有什麼好謝的？”婆婆說道，“山隱門據說和我沈家有些曆史恩怨，具體什麼恩怨我也沒聽說，張少俠若去那裏，千萬別跟對方提起我老人家。”
張純風一聽，心裏又亮起了希望的火苗，山隱門說不定就能解了。
“多謝婆婆，有空一起吃飯啊！”他興奮地說著，著急迴去告訴南宮珠。
“好啊，你請客我就來！”婆婆笑道。
張純風離開素心齋，迴到了客棧。原先的房間亂七八糟，沈問果然派人來過。
他轉頭去了新訂的客房，推門一見，劉半仙的樣子出現在他眼前，正坐著吃燒賣呢！
“不是說燒賣難吃嗎？”他笑道。
“是挺難吃的，我也就勉為其難吃兩個，你哪來那麼多意見？”
張純風拿出扇子，為南宮珠恢複了原貌。他說道：“好吃就好吃，承認好吃有什麼難的？”
“別說這些不重要的，沈問那邊解決了嗎？”
“他根本不會治，他昨晚騙我們的。”
南宮珠大失所望，旋即罵道：“死騙子，浪費我感情，我還想著這幾天就能治好呢！我現在找他算賬去！”
說著，她就要出門去。張純風攔住了她，說道：“他死了。”
“死了？”南宮珠感到意外。
“他弄死了一個無辜的人，又想抓住我。我把他廢了。”
“那怎麼就死了？”
“他自殺的。”
“自殺？”
“他自詡天下第一聰明，卻被我打敗了，他可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天下第一聰明？還有這樣自戀的人？”南宮珠吐槽道。
“都是些小聰明，而且是些歪門邪道的小聰明。”
“什麼是歪門邪道的小聰明？”
張純風笑了笑：“上次有人假裝要淩遲人家，那種就是小聰明咯！”
南宮珠一聽，立馬炸毛：“扯我身上幹什麼？你是不是欠打了？”
“我實話實說啊！”張純風躲得遠遠的。
“你還實話實說？”南宮珠擼起袖子，在門邊找了個雞毛撣子，拍了一下桌子，作勢就要打。
“你別激動，有話好說！”
“那你說，我那是小聰明嗎？”
“誰都有或多或少的黑曆史，勇敢麵對，總結教訓，那才是正確的態度。”
“你還說？”
“頂多我請你吃一籠燒賣了！”
“才一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