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六人趕緊放下大鍾,左右張望,拉著樓一梅就跑。
誰知,沒走幾步,黃袍道人擋住了他們的道路。他雙眼的怒火在燃燒,罵道:“如今你如何抵賴?”
樓一梅欲言又止,最後懶得說,轉身就跟著六人逃跑。誰知一群衛兵出現,又堵住了他們。
“殺出重圍!”一個蒙麵人吼道。
於是,六個蒙麵人便都一躍而起,小石頭接連射向衛兵,陸續將他們打翻。
黃袍道人暴跳如雷,一個瞬移,貼近樓一梅,伸出一掌,拍向對方的心口。
這是要一招斃命?
幸虧樓一梅反應很快,一個旋轉,繞到黃袍道人的身後,一拳錘了過去,將對方砸在地上,滑行數米。
他不想戀戰,快速跟上六個蒙麵人,飛向懸崖。眼看就要飛出去,一個鈴鐺淩空而來,繞著七人旋轉一圈。
樓一梅頓感恍惚,接著便被一股力量撞了迴去。他跌落在地上,一把劍已抵住他的脖子。而其餘六人相繼落在他身邊。
過了一會,一個激靈,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於一間刑房,身體已被五花大綁。莫曉詢冷峻的臉龐出現在他麵前。
隻聽莫曉詢說道:“二師弟,這六個人你可認識?”
樓一梅扭頭看向右側,那六個人跪在地麵,也被五花大綁,並摘去了麵巾。
他仔細辨認,除了一個漢人麵孔,其餘的竟然都是西域人麵孔。
“我一個都不認識。”樓一梅迴道。
“那他們為何要救你?”莫曉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嫁禍我的人,要坐實我的罪名吧!”
莫曉詢沉吟一會,轉頭看向那漢人,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這我們不知道。”那漢人迴道。
“不知道?誰給你們派任務,你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這一群西域人是天上掉下來的?”
漢子閉上嘴,想著應付的話語。莫曉詢又道:“接下來,我問你一句,你如果無法令我滿意,你就會少一條胳膊。你聽清楚了嗎?”
漢子冷汗直流。
莫曉詢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邱長老。”漢子立馬迴道。
“哪個邱長老?”
“邱淳華長老。”
張純風精神為之一振,之前信裏總提起的邱淳華,居然又出現了。
莫曉詢繼續問道:“誰是邱淳華?”
“新月教四大護法長老之一。”
莫曉詢一聽,沉默起來。好一會,她才又問道:“那樓一梅在你們那又是什麼身份?”
“掌門師姐,”樓一梅急道,“千萬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和他們根本不認識!”
莫曉詢沒有理他,看著那漢人,重複了一遍問題:“樓一梅在你們那又是什麼身份?”
“也是四大護法之一。”那漢人迴道。
樓一梅麵如死灰。
莫曉詢依舊麵如冰霜,轉身離去,拋下一句話:“把那漢人一條大腿砍了!”
那漢人連忙抗議:“我已經如實交代了,你怎麼出爾反爾?”
莫曉詢沒有理會,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一個衛兵抽出刀,走到那漢人麵前,手起刀落,卸下了他的一條腿。
那漢人慘叫一聲,暈了過去。其餘五個西域人看得心驚膽戰。
那衛兵將腿扔在樓一梅身上,吐了口唾沫,走出去,把門帶上了。
張純風收迴注意力,喝了口茶,低聲對南宮珠說道:“你要不要知道,現在什麼進展了?”
南宮珠抬起頭,笑道:“你想說,我就勉為其難地聽一下唄!”
“你那麼勉為其難?”
“你快說!”
張純風笑笑:“有自稱新月教的人來救樓一梅,被抓了。”
“新月教的人?這不就坐實了?”
“樓一梅沒承認。”
“莫前輩什麼態度?”
“砍了一個人的大腿。”
“樓一梅的大腿?”
“不是,一個來救他的人的大腿。”
南宮珠想了想,說道:“莫前輩的態度很模糊啊!她是信還是不信?”
張純風搖搖頭:“我也看不懂,她全程冷著個臉,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動。”
南宮珠露出懷疑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對啊,就冷著臉,沒有任何表情。”
“但她之前見我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我們是外人,而且沒有利益衝突,她沒必要對我們冰冰冷冷。”
南宮珠點頭同意。張純風又道:“那救樓一梅的人說,他是新月教的四大護法之一。”
“要是真的話,那他藏得也夠深的。”南宮珠說道。
“現在依舊不好斷定,如果有人要陷害他,這些都可能是設計出來的局。”
南宮珠想了想,感覺腦殼痛,隻好又把心思放到《乾元真氣》上麵。
張純風吃了個燒賣,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蚊子身上。
卻見樓一梅一邊走一邊吃藥,正和十多個蒙麵人走在風雨廊,悄咪咪地逃離。
這是又來一波人來救他了?
他們或貼著牆,或隱入花草,小心翼翼地走著。
張純風歎口氣,這樓一梅無論之前被栽贓還是怎樣,現在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幹淨了。
正想著,一條白龍般的拂塵淩空而來,瞬間纏住幾個蒙麵人,將其拉倒在地。
樓一梅和蒙麵人幹脆放開手腳,快速奔離。誰知那拂塵再次纏過來,又放倒了幾個蒙麵人。
“樓一梅,你的狐貍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黃袍道人站在屋頂上,俯視著他。
樓一梅沒有說話,銀光一閃,長劍出鞘,一道劍意瞬間逼近黃袍道人的心口。
黃袍道人衝天而起,放出拂塵,劍訣翻轉,白絲漫天飛舞。他劍訣再轉,白絲便化成鋼絲,紛紛衝下去,向蒙麵人纏繞起來。
樓一梅趕緊逃跑,躍上屋頂,連連瞬移,一溜煙就消失在黃袍道人的視線裏。
他藏在一棵大樹後,舒了口氣。誰知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正是七師妹。
她和莫曉詢一樣,麵無表情,隻盯著樓一梅,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樓一梅同樣冷著臉:“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麼?”
“你承認了?”
“現在講這些還有意義嗎?”
“當然有,至少你應該告訴我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都是命。”
七師妹冷笑一聲,拔出劍,用力一晃,劍身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