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詢看著那西域人,打量一番,問道:“閣下怎麼稱唿?”
“唐中王。”那西域人行了一禮。
“你還取了個中原名?”
“入鄉隨俗嘛!”
“你入不了這個鄉!”
“是嗎?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你們這點人,連我忘言派都動不了,更別說其他門派了!”
那西域人笑道:“你們中原人就喜歡耍嘴皮子,火燒眉毛了還嘴硬。”
莫曉詢笑笑:“你功課沒做好,我們中原人不怎麼耍嘴皮子,若非今日特殊,我忘言派可以一年不講一句話。”
“隨便吧!”那西域人唐中王悠閑自得地踱起步子,“要不我們打個賭,看最後誰死得人多?”
莫曉詢收起笑容:“你們新月教的人命,在你心裏就是個賭注?”
“命長命短都是注定的,何必在意?”唐中王滿不在乎。
“那你有沒有算準,今天自己會不會注定死在這裏?”
唐中王嗤笑一聲:“莫掌門說笑了,你今天要死的概率比我高多了!”
“那你就自大了,”莫曉詢轉向樓一梅,“二師弟,你現在若殺了他,我恢複你名譽,如何?”
樓一梅一聽,麵無表情,並不迴答。
唐中王看了他一眼,對莫曉詢笑道:“他是我們新月教的人,你挑撥離間並沒有用,更何況你在騙他。”
“我沒有騙他,你們設的局,他不過是受害者,隻要將功補過,他就能恢複名譽!”
樓一梅依舊不言語。唐中王剛想開口反駁,院外突然一陣喧鬧聲,接著進來一群人,正是山羊胡和二十來個衛兵,個個傷痕累累。
後麵跟著一群西域兵,將整個院子包圍起來。
唐中王越發得意,兩個蒙麵人相繼落在他身邊。一個壯如小山,一個瘦如竹竿。
他坐在屋脊上,笑道:“莫掌門,你看,你們敗相畢顯,何不投降?”
“這才哪到哪呢?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莫曉詢依舊麵無表情。
“你守不住,何必逞強?”
“我守不住?你自大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見見血吧!”
說著,手一揮,兩個蒙麵人就飛了下去,帶領新月教眾殺向大殿。
七師妹首先放出鈴鐺,衝過去,切瓜砍菜般放倒十來個人。山羊胡包抄後排,放出鈴鐺,化成大鍾,頓時衝垮十多個人。
兩個蒙麵人左右騰挪,最後隻能一飛衝天,破瓦而出。飛了迴來。尚未進入大殿的教眾,紛紛後退。
唐中王皺了下眉,小石頭射了出去,瞬間刺穿一個衛兵的心髒。
“莫掌門,你不投降的話,我就這樣一個個殺了你的衛兵。”他笑道。
莫曉詢立馬走到門口,將衛兵擋在身後,說道:“你為難這些衛兵幹什麼?有本事和我們師兄妹打。”
話音剛落,又一塊小石頭淩空而來,瞬間逼近莫曉詢的眉心。
七師妹大吃一驚,飛上去想要阻擋,但已經遲了。
啪的一聲,小石頭被一股力量拍了迴去,射向唐中王的眉心。
唐中王又驚又疑,伸手一抓,握住小石頭。
“你不是廢了嗎?”他問道。
“你說呢?”莫曉詢不動聲色。
唐中王認真打量一番,發現對方沒有什麼修為的氣息,當即又射出一塊小石頭。
沒有意外,啪的一聲,小石頭又被一股力量拍了迴來。這令他感到有些疑惑。
他想了一下,說道:“既然莫掌門不想傷及無辜,那我們來個三局兩勝,如何?”
“怎麼個三局兩勝?”莫曉詢問道。
“我新月教出三個人,你忘言派出三個人,打三局,誰贏兩局,誰就是忘言派的掌門,如何?”
“如何斷輸贏?”
“誰倒下誰輸。”
“一言為定。”
莫曉詢說完,轉身進入大殿。唐中王便帶著兩個蒙麵人飛下屋頂,跟著進來,堵住了大門。
莫曉詢坐在瓷像下的椅子,說道:“請吧!”
唐中王右手一抬,那壯如小山的蒙麵人立即走了出去。莫曉詢看了一眼七師妹,她心領神會,站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七師妹立馬出劍,銀光一閃,劍意登時襲向蒙麵人。
蒙麵人不知是反應慢,還是仗著自己皮實,竟然不避不閃,結結實實挨了這一劍。
大家一看,期待著那蒙麵人倒下,但那蒙麵人似乎並無大礙,拍拍了胸前的衣服,露出得意的眼色。
七師妹眼神淩厲,再刷一劍,一道劍意又疾馳而去。蒙麵人不在意,哪料七師妹已經瞬移過來,一劍刺向他的心口。
蒙麵人向後滑行數米,依舊毫發無損。他冷笑一聲,一躍而起,碩大的身軀就像小山一樣砸向七師妹。
七師妹極速向前滑行,反手一劍,刺向蒙麵人的後背,卻如頂住鋼鐵般難以寸進。
蒙麵人旋轉身體,右手一揮,一拳錘向長劍。
七師妹連忙抽劍,一個翻身,拉開距離,順手放出鈴鐺,繞著蒙麵人旋轉。
蒙麵人顯然有些恍惚,七師妹趁機瞬移過去,反手一劍,劃過蒙麵人的脖子。
誰知,蒙麵人同時出了一拳,將七師妹捶飛出去。她跌倒在地,掙紮著要站起來,終究有心無力。
南宮珠反應快,趕緊跑過去,將她抱了迴來,掏出小藥瓶,倒出一粒藥,喂進她嘴裏。七師妹這才醒了過來。
而蒙麵人則倒地不起。
唐中王皺眉,問道:“兩人一起倒地,這算平局嗎?”
“我的人還活著,你的人死了,這算什麼平局?”莫曉詢反問。
“規則不是這樣的,我們說好誰倒下誰輸,沒說誰死誰輸,你還記得吧?”
“既然如此,平局也不是不可以。”
“那好,我們繼續。”
唐中王左手一揮,那瘦竹竿就站了出來。莫曉詢看了一眼山羊胡,他點了點頭,也走了出去。
瘦竹竿握著長刀,行了一禮:“小心了!”
山羊胡沒有迴話,隻是迴了一禮。
誰知,就在他抱拳的剎那間,瘦竹竿竟然動手了,刀鞘一甩,打向山羊胡的眼睛,幹擾他的視線。
如此,山羊胡慢了半拍,瘦竹竿一腳就將他踹了下去。他在地板上向後滑行數米,放出鈴鐺,直打瘦竹竿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