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風臉色冷峻起來,問道:“要動手嗎?”
“你害怕了?”尖嘴猴腮得意。
“我是挺怕的,怕你一大把年紀還缺胳膊少腿的。”
尖嘴猴腮怒了:“把他一條胳膊卸下來!”
刀客們一聽,立馬跳出來一個,腰刀出鞘,對著張純風就砍過來。
沒有意外,他隨即被一股力量拍了出去,撞破欄桿,掉到一樓去了。
樓下人群驚唿。幸虧這裏是二樓。
眾人一看,一臉疑惑。尖嘴猴腮不信邪,大喝一聲:“一起上!”
三個刀客迴過神來,紛紛抽刀,一擁而上。結果同樣被拍了出去,掉落一樓。
尖嘴猴腮看得清楚,裏麵兩人都沒出手,但自己的人卻全都被幹翻了。
他不敢再逞強,一個翻身,跳下樓去,落在一張桌子上,踩爛一碟菜。
“你大爺的,祝友前,沒看見老子在吃飯嗎?”桌邊一個漢子罵道。
尖嘴猴腮一聽,又踩爛一碟肉:“吃就吃,再多說一句,割了你舌頭!”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尖嘴猴腮又被一股力量拍了出去。他後背撞翻桌椅,越來越害怕,站起來一溜煙跑了。
張純風和南宮珠站在欄桿邊,俯視著一樓,相互笑了笑。
兩人迴到屋裏,張純風拿出扇子,說道:“給你換張臉,你去同福樓買消息。”
“你幹嘛不去?”南宮珠嘟嘴。
“我留下來陪他們玩玩,你去比較合適。”
“你在這裏玩,我去幹活?”
“這很公平啊!”
“公平你個頭!”
“快去,待會更多人來,小心耽擱了。”
南宮珠撇撇嘴:“你就會欺負我!行了,來吧!”
張純風便拿著扇子,在她臉上轉了一圈,換成剛才那老嫗的樣子。
南宮珠往銅鏡一看,氣道:“你把我換成老太婆是幾個意思?”
“不容易被認出來,理由也充足。”
“什麼理由?”
“尋夫啊!”
南宮珠想想,不再有異議,翻窗就溜了出去。張純風走下樓,挑了張桌子,向小二要了壺酒,悠哉悠哉喝起來。
果然,沒喝幾口,門外就一陣腳步聲亂,接著進來二十多個刀客,最後出現兩人,正是尖嘴猴腮和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大紅裙裝,風韻猶存,眼神淩厲。
“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少爺!”尖嘴猴腮彎腰指著張純風。
紅裙女人笑了笑,走到張純風麵前坐下,伸手拿過他的碗,喝了一口酒,說道:“差點意思,澀了!”
張純風拿迴碗:“澀有澀的滋味,別苛求太多。”
紅裙女人又搶過碗,迴道:“我這個人比較苛刻,別人對我好,我雙倍感謝,別人對我差,我十倍奉還!”
“所以,我準備要接你的十倍奉還了?”
紅裙女人哈哈大笑起來,旋即說道:“那倒不一定,就看你對我好不好了?”
“夫人此話怎講?”
“你陪我一晚,我可以留你一條胳膊。”
張純風聞言,愣了一下,隨後笑了出來:“夫人真會說笑!”
紅裙女人保持著笑容:“我沒說笑,我一眼就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想太多了,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女人當即收起笑容:“我這敬酒不吃,你是要吃罰酒嗎?”
“你大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罰得動我。”
“年輕人,別太自以為是!”
“老婆娘,更加不要自以為是!”
“你說誰老婆娘?”紅裙女人火冒三丈。
張純風氣定神閑,迴道:“你都四五十歲的人了,不是老婆娘難道是小姑娘啊?”
紅裙女人霍地站起來,抓住桌邊就要掀桌。張純風伸手一指,點了她的穴道。
她動彈不得,怒喝一聲:“上去把他砍了!”
眾刀客得令,連忙圍上來,將張純風團團圍住。
張純風放出飛刀,抵住紅裙女人的太陽穴,說道:“不想死的話,就讓他們撤退。”
女人無所顧忌,又催促道:“快動手砍他!”
眾刀客麵麵相覷,不敢妄動。張純風加大飛刀的力度,血跡便從對方的太陽穴流了下來。
“我不過扶了一下你們少城主,你們就這樣動刀動槍對我?”
張純風又放出一把飛刀,繞著眾刀客飛了一圈,割斷他們的褲腰帶。褲子全都溜了下來。
眾刀客趕緊拉上褲子,甚為尷尬。
張純風收了飛刀,解開紅裙女人的穴道,說道:“迴去吧,芝麻綠豆事,沒必要大動幹戈!”
紅裙女人趕緊後退幾步,躲在刀客後麵,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你等著!”
說完,氣唿唿得走了出去。一眾刀客一手提刀,一手提褲子,場麵頗為有趣。
張純風看著,心裏舒坦了許多。他喝了一口酒,掌櫃憂心忡忡地走過來。
“客官趕緊走,剛才可是城主的妹妹楊貞烈,您惹不起,趕緊走吧!”他勸道。
“城主的妹妹?我還以為城主的夫人呢!”張純風很淡定。
“您別管是城主妹妹,還是城主夫人,走就對了。”
“我走不了,我還在等人呢!”
掌櫃急得團團轉:“哎喲,我的大爺,再不走,我這客棧也要倒黴了!”
“不至於吧!芝麻綠豆事也要變成天大的事嗎?”
掌櫃快哭了:“您不知道,上次有人在這裏拒絕她,第二天就人間消失了。”
“這麼誇張?但你怎麼就倒黴了?”
“說我收留眼瞎之徒,罰了我五十兩銀子呢!”
張純風哭笑不得,這算什麼罪?他又喝了一口酒,安慰道:“她到時敢罰你,我賠給你!”
“不敢不敢,您趕緊走就是了,趁她沒有迴來,有多遠走多遠!”
張純風還沒來得及迴答,外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接著,進來一個漢子,一頭黑發,懷裏抱著一隻波斯貓。
那人五十來歲,一邊走進來,一邊撫摸著貓頭,徑直走到張純風的麵前,笑道:“少俠不介意我坐下吧!”
掌櫃急忙行了一禮:“城主!”
原來他是城主!隻聽他對掌櫃笑道:“來一壺碧螺春!”
掌櫃隻得連忙去拿。張純風抱了一拳:“城主喜歡貓?”
“養著玩,無聊打發時間罷了!”城主繼續撫摸貓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