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來兩個人,正是眉間疤和楊貞烈。兩人看了一眼楊厚德,恨意均從眼裏射出來。
公子哥向張純風拿了虎符,俯視著楊厚德,麵冷如霜。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無非靠著這玩意作威作福。沒有它,你什麼都不是!”他說道。
楊厚德不答,隻看著虎符,依舊擔心它摔碎。
楊貞烈拿著匕首,喝道:“跟他囉嗦什麼,讓我殺了,幹幹淨淨!”
說著就衝到楊厚德的跟前,一刀捅了下去。沒刺到心髒,偏了一點,痛得他幾近暈倒。
眉間疤連忙拉開楊貞烈,嚷道:“他的命是我的!”
楊貞烈捅了一刀,似乎火氣也少了許多。她扔下匕首,癱坐在地上,淚水流了下來。
眉間疤撿起匕首,靠近楊厚德,二話不說,一刀切斷他的手掌。
楊厚德又是一聲慘叫。眉間疤冷冷道:“你這隻手太貪婪,總拿不屬於你的東西,早該切掉了!”
公子哥接過匕首,續道:“你這顆心太黑太狠,也早該扔了,留著何用?”
說完,一刀就要刺進他心髒,楊厚德叫住了他:“能不能讓我摸摸虎符?”
公子哥冷笑:“都要死了,你還念念不忘,你真是入魔得無可救藥!”
“求求你,讓我臨死前再看看虎符!
公子哥掂量掂量虎符,放在他眼前的地板上。楊厚德雙眼發光,似乎又擁有了希望。
然而,虎符突然發生變化,竟然像蠟燭一樣消融。
楊厚德大驚失色,看著虎符一點點消失而無能為力,絕望在他臉上蔓延。
隨後,他僵住了,氣絕身亡。
眾人沉默了一會,張純風和南宮珠首先走了上去,其餘人才跟了上來。
張純風上了屋頂,將那酒鬼扶正,拿了他的酒壇子,坐在屋脊上,喝了一口。
南宮珠和公子哥相繼躍上來,也坐在屋脊上,陪他喝酒。
一壇酒在三人手上傳遞著,是對酒鬼的敬意。
喝了一會,張純風問道:“那虎符是怎麼迴事?你們做了什麼手腳?”
“就在上麵塗了點藥水,沒什麼特別的!惫痈甾挼。
“怪不得你給他的時候那麼輕鬆!
“非也,其實一點都不輕鬆,我也沒把握可以弄死他,給我父親報仇!
“他兒子是你們殺的嗎?”
“我們殺他幹嘛?那就是個廢物紈絝子弟!
張純風想起之前和他的矛盾,嗤笑一聲。像這種垃圾人,死了才是對社會的貢獻。
“那小王八蛋是怎麼拿到虎符的?楊厚德之前沒有隨身攜帶嗎?”張純風好奇。
“這我們也不清楚,反正他輸紅眼,最後拿了虎符過來抵債。”
“於是,你們就覺得時機到了?”
“差不多吧!”
“密室的錢也是你們偷的?”
“不然呢?”
張純風笑了起來:“真有你們的。”
又喝了一輪酒,張純風繼續問:“你真的喜歡上了年紀的女人?”
公子哥愣住了,隨之哈哈大笑起來:“年紀大的女人也挺好,各有各的風格!
“所以,你是真打算要楊厚德的幾個妻妾?”
公子哥擺擺手:“隻是當人質用的罷了,可惜不頂事!”
“我還真以為你喜歡她們呢!”
公子哥哭笑不得。
又聊了些閑話,公子哥便要告辭。張純風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江南琵琶仙子,你們認識嗎?”
“那是我們師姐,比我們強多了!”
“怪不得你們都用琵琶!
“學藝不精,慚愧!”
“已經很厲害了,若非幻影刀法詭異,你們未必打不過楊厚德。”
兩人閑聊幾句,終於分開,剩下張純風和南宮珠。
“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南宮珠問道。
“哪個女人?”張純風沒明白。
“楊貞烈!
“關我什麼事?”
“什麼不關你事,人家不是喜歡你嗎?”南宮珠露出惡作劇的神色。
“嘿,她就三分鍾熱度,明天就會把我忘了!
“如果不是三分鍾熱度呢?”
“你在詛咒我嗎?”
南宮珠哈哈笑起來,旋即又道:“你不能可憐一下人家嗎?人家口水都流下來了!”
“去去去,什麼玩意?我又不是食物,可以解饞!
“你在她眼裏,就可以解饞!
張純風起了雞皮疙瘩,岔開話題:“我們要不去吃個夜宵?”
“你想吃什麼?”南宮珠來了興趣。
“吃燒賣!
“不要,我想換個口味,燒賣吃吐了!
“也不知誰說要吃十籠燒賣的?”
“那是量的問題,跟口味什麼關係?我就是吃膩了!
“那你想吃什麼?”
“隨便!
“那就吃燒賣!
“燒你的頭,整天就隻知道吃燒賣,你上輩子肯定是個燒賣!”
“我呸,你才是燒賣轉世!”
“所以,為了消除這個謠言,我勸你換換口味,用事實證明自己不是燒賣轉世。”
“行吧,為了粉碎你這個謠言製造機,今晚我們就換個口味吧!”
“你才謠言製造機!
“我怎麼可能是謠言製造機?像我們這種淳樸憨厚的小夥子,隻有被謠言的份!”
“淳樸憨厚的小夥子?”南宮珠笑得前俯後仰。
“有啥好笑的?”
“當然好笑,你跟淳樸憨厚相差十萬八千裏!
“有那麼遠嗎?”
“沒有嗎?”
“那怎樣才算淳樸憨厚?”
南宮珠想了想,迴道:“石彌勒的兒子那樣囉!”
“那是傻,不是淳樸憨厚,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
“好吧,你淳樸憨厚!”
南宮珠想了一會,拐過彎來:“你才淳樸憨厚,你敢罵我傻!”
笑聲在夜裏迴蕩。
次日,張純風和南宮珠出現在常春城的街道上。秋陽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這裏樹木依舊綠意盎然,溫度適中,固有常春之稱。
許鳳住在哪裏?石彌勒會在這裏嗎?南宮珠有些期盼,也有些擔憂。
不過,一切結果都不可預測,盡力就行,其他就交給老天爺吧!
兩人走著走著,路過一家過橋米線路邊攤。聞著香味,南宮珠的肚子給她發出了請求的信號。
“沒救了!”
南宮珠自嘲一句,拉著張純風的胳膊,走進路邊攤,要了兩碗過橋米線,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