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些失望,卻聽張純風(fēng)又道:“你們別弄死他就行,缺胳膊少腿的沒什麼問題。”
老道士又驚又慌,求饒道:“我上有老下有小,還要養(yǎng)家糊口,各位饒了我吧!”
眾人哪裏理他,一人給了他一刀。怨氣大的,一條胳膊沒了,怨氣小的,一根手指沒了。
最後,老道士渾身是傷,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眾人這才出了門,離開了城主府。
張純風(fēng)本想找丫鬟了解一下情況,誰知她已不見了蹤影。他看看老道士:“萬重義躲哪裏去了?”
老道士癱在地上,閉著眼,哼哼唧唧,假裝聽不見。
南宮珠笑了笑:“看來你還沒嚐夠毒藥的苦!”
老道士睜開眼,恐懼爬上他的臉龐:“別別別,你們饒過我老人家吧!”
“那你老實說,萬重義躲到哪裏去了?”張純風(fēng)問道。
“我怎麼知道?這是他的地盤,我又不常來。”
“你再不說,我立馬廢了你!”張純風(fēng)亮出飛刀,在老道士麵前晃了晃。
老道士嗤笑:“我現(xiàn)在跟廢了有什麼區(qū)別?”
“那你告訴我石彌勒的下落也可以。”
“我也不知道,我們又沒有交集。”
張純風(fēng)半信半疑:“萬重義和他認(rèn)識,你怎麼會和他沒有交集?”
“他是他,我是我。”
“你既不知道萬重義的下落,又不知道石彌勒在哪,那你還有什麼價值?”
老道士一聽,這是要下死手的架勢啊,急忙說道:“我還有用,你們可以拿我引誘萬重義出來。”
“你覺得萬重義會救你?”
“我是他師叔,應(yīng)該會吧!”
“他剛才扔下你就跑,你覺得他會在意你的死活?”
老道士眼神黯淡,勉強(qiáng)說道:“何不試試,反正也沒其他辦法引他出來。”
張純風(fēng)想想也是,便帶著他上了屋頂,將他扔在屋脊上。
等了一會,並不見萬重義出現(xiàn)。張純風(fēng)說道:“看來,你這個師叔不值錢,人家根本不在乎你。”
老道士有些失望,喊了一句:“師侄,再不出來,我就沒命了!”
無人迴應(yīng)。
老道越發(fā)失望,又喊了一句:“師侄,其實你是我和師妹生的,我是你爹!”
張純風(fēng)和南宮珠愣了一下,心裏有一種滑稽感。
依舊無人反應(yīng)。
老道士有些絕望,卻繼續(xù)喊道:“我知道城主府的暗樁還有誰!”
一個人影當(dāng)即在對麵屋頂出現(xiàn),與張純風(fēng)隔了兩個院子。正是萬重義。
“誰是暗樁?”萬重義問道。
老道士又氣又喜:“你快救我出去,我自然告訴你!”
“你現(xiàn)在告訴我,我自然救你出去。”
“你跟你老子還講條件?”
“你別胡說八道,我父母雖然死了,但我清楚是誰!”
“隨便你,反正你要想知道誰是暗樁,你就得先救我出去。”
萬重義服軟,對張純風(fēng)說道:“張少俠,你難道要為難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嗎?”
張純風(fēng)搖頭:“你叫石彌勒出來,我就放人。我並不喜歡為難人。”
“你先把我?guī)熓宸帕耍揖徒惺瘡浝諄硪娔恪!?br />
張純風(fēng)便拎起老道士,將他拋到兩人中間的屋頂上。萬重義問道:“這算什麼意思?”
張純風(fēng)淩空一指,解了老道士的穴位,說道:“人我已經(jīng)放了,該你叫石彌勒出來了吧!”
萬重義卻不理他,隻對老道士說道:“師叔,我已經(jīng)救你出來了,你快告訴我,暗樁還有誰?”
老道士也不理他,爬起來,止住自己身上的血,喝了兩瓶藥,恢複了一些精神。
他看看萬重義,雙眼有恨意,冷笑一聲,說道:“你這人總要人對你忠心耿耿,整天疑神疑鬼,活著有什麼意思?”
說完,他單腿一彈,躍上半空,快速離去。萬重義氣得暴跳如雷,一躍而起,緊追而去。
張純風(fēng)好煩,但也不想阻止萬重義,決定讓他倆狗咬狗,自己看個熱鬧。
他和南宮珠追了過去,卻見萬重義袖箭連射,嗖嗖嗖,不斷襲向老道士。
老道士對他的招式似乎了如指掌,放出一把長劍,懸於背後,不斷旋轉(zhuǎn)著,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你個老不死的,你敢騙我?”萬重義大罵道,一支袖箭又射了出去。
老道士雖然單腿,跑得竟然不比萬重義慢,放出一枚暗器,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反戈一擊,刺向萬重義的大腿。
萬重義納戒一閃,一把長刀握在手裏,噔的一聲,將暗器拍了出去,竟刺中老道士的大腿。
老道士吃痛,跌落在屋頂上。他剛翻身躍起,一把長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老道士冷笑:“這世道,兒子追著老子打,真特麼有趣!”
萬重義一聽,更加惱怒:“你別以為你是我?guī)熓澹揖筒桓覍δ阍鯓樱∥夷锼懒耍銊e再侮辱她!”
“我隻是說事實罷了,你接受不了?”老道士笑道。
“你嘴巴放幹淨(jìng)點,我娘是我娘,你是你,你們沒有任何關(guān)係。”
“行吧,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係,你能放下刀了嗎?”
“不能!城主府的暗樁是真是假?你快告訴我!”
“當(dāng)然是騙你的。”
萬重義大怒,手腕一用力,在老道士脖子上留了一條血痕。
老道士又道:“哪來那麼多暗樁啊叛徒的,你自己疑心病太重罷了!”
這時,屋底下傳來一個聲音:“他不就是這樣嗎?當(dāng)年二城主轎子的規(guī)模大了點,他抱怨了一句。次日,二城主把抬轎的人削減了,他立馬殺了前一天與他在一起的所有人。無辜的二十多個人就這樣全死了。”
張純風(fēng)聞言,驚訝不已。卻聽萬重義迴道:“我當(dāng)天的話自然是被人傳出去了,不然二弟也不會削減規(guī)模。暗樁就在當(dāng)天我身邊的人裏,全殺光了,絕不會出錯。”
“那麼多無辜的人就該陪葬嗎?”屋底下那聲音吼道。
“他們的命就是陪葬的命,這是上天賦予他們的使命。”萬重義說得理所當(dāng)然。
啪的一聲,張純風(fēng)給了他一巴掌,將他掀翻在屋頂上。
屋底下那人跳了上來,遠(yuǎn)遠(yuǎn)看著萬重義,滿眼都是仇恨。
張純風(fēng)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