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轉(zhuǎn)過半座山,忽然視野裏出現(xiàn)一個紅衣姑娘。那姑娘在一棵梨樹下,手持竹竿,正踮著腳打梨。
她個子不夠高,試了幾下脖子都酸了,依舊夠不著,隻好放下竹竿歇一歇。
她扭頭擦了擦好汗,一眼看見黑衣人,嚇得趕緊跑,躲到梨樹樹幹後麵去。
黑衣人射了一塊小石頭出去,打中剛才那姑娘夠不著的那顆梨,跌落下來。
姑娘偷看一眼,發(fā)現(xiàn)梨落在地麵,一臉驚喜。他又看向黑衣人,少了些膽怯。
黑衣人又射了幾塊小石頭出去,劈裏啪啦打落幾顆梨。姑娘喜上眉梢,從樹幹後走出來,撿起一顆顆梨。
“哎~吃梨嗎?”她向黑衣人招手。
“不了,你吃吧!”黑衣人迴道。
“吃一個唄,甜得很!”
“那你多吃。”
姑娘抬頭看了看,喜道:“還有一個很大的梨,你能幫我打下來嗎?”
“哪一個?”
“就那一個。”
“哪一個?”
“你過來,我指給你看!”
黑衣人隻好走過去,站在姑娘的身邊,抬頭看去。就在這一剎那,他的腳踝感到一陣麻痹,然後整個人就被倒吊在樹上。
姑娘得意,眨著眼睛,笑道:“你眼神真不好,這麼大的梨都看不見!”
“白靈姑娘好計謀!”黑衣人很淡定。
“你認(rèn)出我來了?”姑娘有些失望,轉(zhuǎn)身取下一個麵具,恢複了雙下巴的原貌。
“聲音挺好認(rèn)的。”
“果然百密一疏。”
“不止一疏,你一個金丹期怎麼可能摘不到幾顆梨?”
“那你還上當(dāng)?”
“逗你玩一玩嘍!”
“可惜玩脫了吧?”
“那倒也沒有,意料之中!”
雙下巴立馬警惕起來,後退幾步,半信半疑:“我這縛魔繩可不是隨便就能解的!”
“別太自信!”
“你能解?”
“有什麼難的?”
“你吹牛吧,你能解的話,我馬上給你八萬兩。”
話音未落,黑衣人已放出短刀,瞬間切斷了繩子。他翻身落地,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站在雙下巴的麵前。
雙下巴大吃一驚,一個雷奔,跑了出去。沒跑幾步,黑衣人就堵住了她的去路。
“八萬兩,馬上給!”他說道。
“什麼八萬兩?開玩笑而已,你還當(dāng)真了?”雙下巴迴道。
“所以,你說的話都是屁話?”
“你才屁話!”
黑衣人有些惱,一個瞬移,貼近雙下巴,封了她的穴道。
“哎~你點我穴道幹什麼?”雙下巴急道。
“反正你欠我八萬兩,拿你換嘍!”黑衣人笑著,將她扛在肩膀上,走動起來。
“哎~你放下我,你個流氓!”
“多謝提醒。”
“提醒什麼?”
“提醒我是個流氓啊!”
“啊?不是不是,我說錯了,你不是流氓,你是君子!”
“晚了,我就是個流氓。”
雙下巴哭了起來:“你欺負(fù)我?guī)质颤N?我就是個小姑娘,你怎麼能欺負(fù)一個小姑娘?”
黑衣人怕了那哭聲,將她放了下來,解了她的穴位,說道:“怕你了,快迴家吧!記得還我八萬兩哦!”
雙下巴一聽,歡天喜地,趕緊跑路。
張純風(fēng)收了幻術(shù),喝起茶來。過了好一會,白裳才走了迴來。
“張少俠,讓您久等了!”他說道。
張純風(fēng)看了一眼他的身後,並不見有人,問道:“石彌勒呢?”
白裳笑了笑,迴道:“勞煩張少俠辦一件事,事成之後,我自會帶您去見石彌勒。”
張純風(fēng)一陣失望,問道:“你要我去抓那黑衣人?”
白裳吃了一驚:“這你都知道?”
“你們抓不住人家,自然想請我出手。”
“不知張少俠可否答應(yīng)?”
“我隻能幫你拿迴鎮(zhèn)山牌位。”
白裳有些失望,卻又爭取道:“你既然能把鎮(zhèn)山牌位拿迴來,自然能抓住那人,順手的事,張少俠何必拒絕?”
“那黑衣人打敗你三弟,沒下死手,你也別做絕了。”
白裳吃了一驚:“我三弟被他打敗,你坐在這裏怎麼知道?”
“這你別管,你隻管準(zhǔn)備八萬兩銀子,下午去贖牌位,我自能把牌位拿迴來。”
白裳不情不願:“有勞張少俠!”
“記得帶石彌勒來見我。”
白裳答應(yīng),說了幾句閑話,便出去了。等到下午,雙下巴走了進(jìn)來,愛理不理地說道:“時間到了,還不走?”
張純風(fēng)皺了皺眉:“你去贖牌位?”
“不然呢?”
“你摘梨都摘不明白,還去贖牌位?”
雙下巴目瞪口呆,隨即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摘梨的事?”
“我有眼睛的嘛!”
“你跟蹤我?不可能,你不可能出得了這間茶室!”
“別囉嗦了,走吧!”
張純風(fēng)站起來,徑直出了茶室。雙下巴追了上來,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摘梨的事?”
“鳥兒告訴我的嘍!”
雙下巴一點都不信:“你騙鬼呢!”
兩人下了山,兩匹黑馬已經(jīng)等在那裏。張純風(fēng)翻身上去,拍了一下馬肚子,便飛馳而去。
兩人很快來到黃牛田,抬頭一看,黑衣人坐在一棵大樹上,雙腳懸空,雙手交叉抱胸,正盯著兩人看。
“鎮(zhèn)山牌位呢?”雙下巴勒住馬問道。
“銀子帶來了嗎?”黑衣人反問。
雙下巴晃了晃手掌:“你下來,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黑衣人飛了下來,笑道:“別耍花樣,我可是流氓!”
雙下巴當(dāng)即臉紅。
黑衣人取下一枚納戒,捏在手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雙下巴便也取下一枚納戒,捏在手裏。兩人各自伸手去拿對方的納戒,雙下巴突然一個加速,搶了過來,轉(zhuǎn)身就藏在張純風(fēng)背後。
她驗了一下貨,裏麵空空如也,怒道:“你什麼意思?”
黑衣人舉起納戒:“大家彼此彼此!”
張純風(fēng)一陣無語,這都要耍花樣?他對雙下巴說道:“你把錢給人家,折騰這麼多幹什麼?”
“怕他耍賴啊!”雙下巴理直氣壯。
黑衣人哈哈笑了兩聲,說道:“看來咱倆還是天生一對,要不嫁給我吧!”
雙下巴又氣又羞,罵道:“你要臉不要臉?”
黑衣人笑道:“我都蒙著臉了,你說我要臉不要臉?”
雙下巴岔開話題:“把鎮(zhèn)山牌位給我,我馬上給你錢。”
黑衣人從懷裏摸出另一枚納戒:“還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