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四也好奇，問道：“你來中原幹什麼？”


    “來拜訪中原各門派，討論擊敗新月教的方案。”黑衣人直言不諱。


    白老四大喜，旋即又疑惑：“你們剛從新月教分離出來，怎麼說新月教也是你們的根，你們這就要擊敗它了？”


    黑衣人冷笑：“什麼根？我們分離出來，自然是看不慣它窮兵黷武，勞民傷財的做法。”


    白老四點點頭，頗為讚賞。又說了幾句話，黑衣人躍上樹，向大家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張純風向白老四說道：“現在不好斷定，你別太樂觀，再看看也不遲。”


    “你說得有道理。我們去摘梨吧！”白老四說著，跳上馬，疾馳而去。


    雙下巴急道：“我的馬，四叔，那是我的馬！”


    說完，她盯上張純風的馬，張純風好笑，立馬飛上馬背，絕塵而去，留下跺腳的雙下巴和眼神黯淡的白老三。


    過了沒多久，張純風就到了梨樹下，白老四坐在樹下，捏著納戒，對他笑道：“你猜，我怎麼找到的？”


    “一個個試嗎？”張純風胡猜。


    “那也太笨了吧？”


    “那怎麼找？”


    白老四露出得意之色，劍訣一轉，樹上幾個梨便射出汁水。


    張純風恍然大悟：“忘了你會禦水，果然好點子。”


    白老四站起來，翻上馬背，將納戒遞給張純風：“聽說你要用這個和宗主交換，拿好了！”


    張純風接過納戒，抱拳道：“多謝白前輩！”


    “謝個屁，有空一起吃烤魚啊！”


    白老四“駕”了一聲，騎馬衝了出去。張純風心情很好，手拍馬肚子，跟了上去。


    迴到千刃宗茶室，白裳已經等在那裏。他見張純風迴來，連忙站起來，急道：“鎮山牌位拿到了嗎？”


    張純風便將納戒遞給了他：“在裏麵，你自己看！”


    白裳拿出鎮山牌位，端詳一番，頗為滿意。他將其收好，笑道：“有勞張少俠！”


    “石彌勒呢？”張純風問道。


    “我這就去請，您稍等！”白裳說著，行了一禮，離開了茶室。


    張純風幻化出一隻蚊子，跟了過去。隻見白裳一路上山，到了山頂，進了一間客廳。裏麵坐著個女人，扭頭見他迴來，問道：“拿到了？”


    白裳“嗯”了一聲，坐了下去，女人便站了起來，離開了客廳。


    白裳倒了杯茶，靜靜喝著，並無其他行動。張純風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正想上去質問，進來一個人，卻是剛才見到的女人。她四十來歲，也是雙下巴，頗有富態，與白靈有些像。


    她帶著一個食盒，對張純風笑了笑，走到桌子前，將食盒一層層擺在桌上，說道：“張少俠，我們這窮鄉僻壤，沒什麼好吃的，您將就！”


    “前輩是？”張純風問道。


    “我是白靈的母親李合德，宗主叫我帶點吃的給你。”


    張純風這才仔細看了看菜式，一盤薑蔥雞，一盤清蒸鱸魚，一盤糖醋排骨，還有一盤燒麥。


    張純風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燒賣，咬了一口。他嚼了嚼，一味淡淡的幾乎察覺不到的毒藥在口腔裏翻騰。


    “夫人一起吃點？”他笑道。


    李合德便拿起筷子，吃了點清蒸鱸魚。


    “夫人不隻是給我送吃的吧？”張純風試探。


    李合德夾了塊糖醋排骨，送進嘴裏，嚼了嚼，慢慢說道：“聽說張少俠有一招特別厲害，能夠不動聲色就能將人打倒，是嗎？”


    “夫人有興趣？”


    “可以表演一下嗎？”


    “有必要嗎？你問白靈就知道了，今天她沒少挨揍。”


    李合德有些尷尬，又吃了一塊糖醋排骨，掩飾她的表情。


    張純風繼續說道：“夫人僅僅隻是想要觀看，還是另有目的？”


    “小女才疏學淺，希望張少俠能教她一招半式，我這當娘的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一招半式，指的就是我那招不動聲色就能打倒人的招式嗎？”


    “張少俠果然快人快語，還請能指點一二！”


    張純風放下筷子：“就白靈那性格，她需要的不是刀子，而是佛經。”


    李合德的臉馬上拉了下來，冷道：“張少俠，與人方便，才能走遠。好東西一個人是啃不下的。”


    “白夫人，不要覬覦別人的東西，這才能走遠。好東西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


    李合德霍地站起來，猶豫片刻，又坐了下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出個價。”


    “我這秘籍不賣。”


    “五萬兩。”


    “人家要你們八萬兩，你們扭扭捏捏大半天，現在怎麼那麼大方？”


    “你接受了？”


    “那你太看得起五萬兩了。”


    “張少俠，五萬兩可不少，你若明智的話，我勸你趁早答應。”


    張純風笑了笑：“你若明智的話，就別再出價，我的秘籍不賣。”


    “八萬兩。”


    “你看，你還是那麼不明智！”


    “八萬兩不是小數目，我勸你不要再討價還價。”


    “那你錯了，我有還過價嗎？”


    “那你大可還個價，十萬兩？”


    張純風搖搖頭：“我現在隻想見石彌勒，其他的事沒有興趣。”


    “你想見石彌勒，可以拿秘籍換。”李合德似乎找到了談判的價碼。


    “不是說好，我拿迴鎮山牌位，你們就帶人來見我嗎？”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你需要拿秘籍換。”


    “我要是不拿呢？”


    “那你見不到。”


    張純風冷笑：“所以，你是說，白裳說的話就像放屁一樣不靠譜？”


    李合德並不惱怒：“別說這些沒用的，你想見石彌勒就把秘籍交出來。”


    “你們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有多醜。”張純風諷刺道。


    李合德一聽，滿臉都是怒氣，一掌拍在桌子上，罵道：“你說誰醜呢？”


    “出爾反爾，說話當屁放，這還不夠醜嗎？”


    “你……”李合德氣結，突然又笑起來，“你牙尖嘴利又有什麼用？你吃了我的東西，毒藥在你身體蔓延，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張純風嗤笑：“你為什麼會有一種幻覺，認為我會中了你的毒？”


    李合德驚訝：“你還能百毒不侵？”


    “侵倒是能侵，但我能化解，你說氣人不氣人？”